袁七背著白衣鬼上了岸,把白衣鬼安置好,便直直的坐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剛才真是好險吶。真是一群混蛋烏龜!
顧相臣靠在身後的樹干,頭微微揚起看著大口喘氣的袁七,一副精神很好的樣子,難不成他剛才都是裝的?
這個沒良心,沒人品的家伙!
顧相臣現在已經緩過來,心里直笑自己傻呢!剛剛怎麼忘記咒語了,哈德斯以前教過他回返術的,他的記性真是不行了,還是說剛剛他其實內心深處就是想看看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七會不會真的走掉。
真是有夠惡劣和任性!顧相臣笑得失力,看著袁七大口的喘氣,焰紅色的發安穩的垂下來,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映著的都是袁七。
袁七抬起頭就看到他這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在看,心頭一震,也一時沒了反應。
袁七只知道白衣鬼笑得很是說不出的味道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袁七問他。
白衣鬼笑意更甚,這個七,居然還把自己當鬼!顧相臣玩心大起,用唇形說了個︰鬼。
顧相臣挑眉怎麼感覺七有些失望的樣子,他很希望自己是人麼?
「那你為什麼幾次三番的找我?」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白衣鬼用左手撐著地面,身體向前傾,面如白玉,更襯得他的眸子點墨一般,因為兩個人都是坐在地上,他這一向前傾,與袁七之間便只隔方寸。
白衣鬼的縴長的右手撫上袁七的臉頰,冰涼冰涼的觸覺,他真的是鬼?
月亮的身影越來越淡,隱身在浮雲後,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隱約。本來暗黑一片的天邊泛起了光亮,幾絲光線透過層層雲海散射出來。
天快亮了。顧相臣瞧了一眼天際,收回了自己的手。用唇形做了一個︰再見。
又和第一次一樣,聖潔的光芒從他的發,他的身,他的衣點點如螢火般彌散,明明是清冷白光,卻猶如烈焰般焚身的魄力!白衣鬼再次的消失在袁七眼前
其實那不過是顧相臣用了一個回返術,是哈德斯教他的冥界小法術,不過在袁七看來,這些簡直猶如夢幻。
袁七回到絕天谷顧相臣的住所的時候天已大亮,小弟懶洋洋的在外院曬著日光,看到他回來,朝他眨眨眼,重又懶懶的眯起眼來,好不愜意自得!
小火球在院子里擺弄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草,一身焰紅色的衣袍在到處都是一片青色的環境中顯得分外乍眼。
小火球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這個光從他的背影都可以看出來了,滿滿都是陽光的味道。
「主人。」袁七在他背後叫了一聲,小火球好像嚇了一跳的樣子,猛的回身看著他,眼楮瞪得大大的。
奇怪的是是小火球是用左手拿著修剪枝葉的大剪子的,那剪子大的有些夸張,袁七隱約記得他好像不是左撇子吧?
真是變臉比翻書都快!顧相臣把手拿著大剪子的手往身後一背,板起臉,「你昨天在我娘哪里過的好吧!到現在才回來,真是樂不思蜀了!」喲,這先發制人使得,夠利索的啊!
袁七不知道他最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真的和他從前判若兩人。
七當然不知道,沈青青就在顧相臣屋里坐著呢,說是晚上左眼皮一直跳,一大早就過來瞧瞧顧相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顧相臣匡她是失眠,這不準備采點安神草讓她拿回去插花。
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袁七正好這時候回來了,都不用費心思怎麼樣才能在他娘眼前演這麼一處戲呢!
自己回來了,顧相臣心里那個樂啊。
但面上倒是有板有眼,粉女敕的小臉是凶巴巴的表情,這孩子拖出去演一暴君絕對合適!
袁七自然不會回答昨晚他到底去了哪里,只好說那句沒新意的話︰「屬下知錯。」
顧相臣用大剪子挑起他的臉,一字一頓,「知錯,你有什麼錯!不都是我錯麼?你還敢給我回來!真是好樣的!」
天吶!看小臣臣這演技!連台詞現編的都這麼溜!表情還這麼到位,真不是蓋得!
沈青青在屋子里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吼什麼,奇怪的出來看,又是那個黑衣人跪在她家小臣臣面前,小臣臣一臉凶惡沖著他在訓斥!
真是的,小小孩子脾氣這麼暴!沈青青搖頭,臉上是不贊同。
顧相臣當然知道他老媽在邊上看著呢,演的越發逼真。
「不就是個破影衛麼?有什麼值得我娘護著你的,在我眼里你根本豬狗不如!」顧相臣用大剪刀挑起袁七的頭,怒目而視。一臉的輕蔑。
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袁七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總覺得以前的那個小孩雖然也會脾氣陰晴不定,可是總是平等待人,想起之前的種種,袁七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顧相臣不真實。
「你還回來干什麼!想死是不是,我也不在乎我的院子里多你這點肥!」顧相臣打開大剪刀,鋒利的刀刃在日光下閃著寒光。
顧相臣用剪子卡進袁七的脖頸,陰沉的說︰「求我,說,你豬狗不如!」
這演的也太真實了吧?典型的一紈褲子弟!
沈青青終于看不下去,一把揪過顧相臣,「臣兒,你真是太過分了!從今天起,他就跟著我!省的受你欺負!」
沈青青一把拉起還跪在地上的袁七,「跟我走!」
袁七回頭望著顧相臣,並不移步。
顧相臣轉過身去,「沒听到麼?跟我娘走吧,我這里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某栗繞道他身後一看,這孩子果然一臉奸計得逞的笑!
真是惡寒吶,將來你和七要是成了,他怎麼能斗的過你,小臣臣,你未免也太月復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