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在巨大的幻紫菇上學著逝塵的姿勢仰面看天,從正下方,天空居然是那麼深遠,廣博。感覺自己就像宇宙中的一粒塵埃,渺小但是無比的自由。
生命就那樣靜靜地流淌傳承,虛無縹緲,想著逝塵恬靜的側臉,袁七在猜度那個時候不知他是不是和自己一個感想。這幾日住在遠心殿,都不怎麼見過顧相臣,怎麼跟消失了一樣。
袁七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想起這些事就覺得像一團亂麻,紛繁復雜,就結成網,煩悶無比。
相比一切正常的白天,他跟期待夜晚的到來。
七回到遠心殿外覺察出不同,有人在他的屋子里!七在外面凝神探听,卻發現那人呼吸綿長應該是功力深厚,卻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而且听起來,像是,像是,在睡大覺!
這個認識確實夠七郁悶的,在谷中符合這個條件的似乎只有顧相臣了吧?但隨即袁七心下一驚,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得?
豈不是可能被發現他整晚都不在房中?在絕天谷中他有什麼理由徹夜未歸?!真是巧的有些太巧了吧?
袁七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果然自己的被子里鼓出一個團團,雖然七放的很輕,一個紅紅的小腦袋從被子伸出來,顧相臣的小臉睡得彈吹可破。
眼楮紅紅的帶著血絲,顯然還沒有睡醒,看到是七,他往里挪挪,騰出個位置。「愣著干什麼?快上來啊!」小孩又鑽進了被窩,連根紅毛都沒有留在外面。
恩恩,還行,顧相臣終于知道他昨晚折騰的七夠累,懂得體恤人了!
隨後一個悶悶地聲音從被子下傳出。「都快凍死了。」倒,這個狗改不了什麼什麼的家伙!
七坐在床邊,月兌掉了鞋子,美麗的眼楮像塊淬了水的寶石,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七剛當進去一個冰涼的身子貼了過來,一顆小腦袋趴在他的胸口,腰被一雙小手緊緊地摟著,這個是顧相臣慣有的習慣,好像怕他會化成空氣消失一樣。
腦殼還在他的胸口蹭啊蹭,像只撒嬌的貓。
「七」懷中人發聲,「在。」袁七應聲。「七!」懷中人又喊,「在」袁七再次應聲,「七」顧相臣又喊。
操!考驗人耐性呢吧?有話快說,有屁等我跑遠了你在放
當然七比偶的涵養高,耐性好,還是和第一次一樣的語氣,「在。」
小顧相臣翻了個身,正壓在袁七的身上,然後像條毛毛蟲一樣,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爬出被子,狹長的眼楮眯起來,笑的很開心,「七七七七七七!」像是小孩子終于如願以償的得了玩具一般,興奮快樂的調子。
袁七看著他的笑顏愣住了,他不是沒見過顧相臣笑,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真實的快要溢出來的笑容,像一朵發光的雛菊。金燦燦,暖洋洋的。
還像剛炒出來的瓜子仁,僅僅是香氣就想讓人食指大動的想吃下去。汗!瓜子仁?這是什麼聯想?
不過顧相臣看樣子真是快高興到天上去了。不過小臣臣啊,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姿勢很詭異麼?你貌似騎在七的身上哦
顧相臣顯然是高興過來頭,行為極度的不正常,又跟毛毛蟲學?咯滋咯滋的縮回被窩里去了。
摟著天然大抱枕幸福的冒泡又開始做他的春秋大夢去了。真是過什麼情況?這就完了?
七昨天晚上也是一宿沒合眼,顧相臣自己用了個回返術就回來睡大覺了,七可是從那麼遠的地方用雙腿回來的!可是七現在卻異常的清醒。
他想起昨夜他問逝塵,「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逝塵輕笑︰「明天。」那這麼說今晚就又能見到逝塵了。袁七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此時的表情異常的溫柔。
顧相臣醒的時候自然的捏捏,再捏捏,袁七一皺眉,知道他醒了。「主人要起麼?」顧相臣猛的瞪大了眼楮,不是夢啊?!
夢里七從來不會叫他主人的,想起他在「夢」里爬在七身上做的種種丟人的行為,啊啊啊!他的形象毀完了,那不是夢嗎?那不是夢嗎?那不是夢嗎??!!
顧相臣鑽出被窩,看到七分外清明的眼楮,顧好像很疑惑的樣子︰「你怎麼會在這里?」靠!這個問題應該我們問你吧!!
七回答︰「這是沈夫人的安排,七一直都在遠心殿。」袁七遠心殿三個字咬得無比清晰。
顧相臣心中大囧,「哦哦,我知道的,我去見過我娘了,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編,您老接著編。
袁七看著他,眼神在表達一個意思,我在听。
「我從明日起,要入崇明九塔煉制丹藥,期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來打攪我,兩個月後,丹成而出。明白了麼?」顧相臣煞有介事的說。
「七明白,定不會打擾主人。」七準備起身,顧相臣一把按住他,塞進被子,自己搶先蹦出來。
「不用起了,我走了。」一陣風也似地遁走。
顧相臣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小弟正懶洋洋的眯在青石板上曬太陽,渾身的毛毛都舒展開,舒坦的跟太上皇似地。
大囧,貌似每次看見小弟它老人家都在曬?!他肯定是絕天谷最不會發霉長綠毛的物件!
小火球順勢一把撈起小弟,奔到崇明九塔,足尖輕點,一躍數丈,某栗欲哭無淚,看著小火球變成小紅點,躍進崇明九塔的第八層,飛人!
小火球摟著小弟,小手撫模著小弟的背毛,從上到下模得順溜,他直接坐在牆角,背靠著牆,雙腿微曲。
焰紅色的發散著,襯得他的臉若水寧靜,這人,冷卻的還挺快的!股相臣就那麼坐在地上,模著小弟,從小弟享受的表情來看,技術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