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七幾乎可以說是拖著長劍迎上前去的,鮮血順著劍溝流淌下來,相臣,袁七從懷中拿出一枚顧相臣以前給他的藥丸一樣的的東西,吃掉了那枚紅色的,綠色的那枚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顧相臣說過這個東西可以在危難時刻保命
眾人不知道他這強弩之末又在使什麼高明招數,便都看著那枚藥丸,但見那藥丸化成了一縷淡淡的輕煙迅速的消退了。
韓一︰「大家小心他使詐。」
景雲十八騎暫時停下了攻擊,就在這極度的寂靜中,忽听得他們身後的韓墨之「咦」的一聲叫了出來,韓三隨著他的目光著去,只見就在他們身旁的亂草叢中,有幾朵不知名字的野花正在徐徐開放,花瓣紅白相間,艷麗非凡,一陣風吹過,送來了非常奇怪的香氣,竟似帶有淡淡的血腥氣味,但又令人感到懶洋洋有說不出的舒服之感。
韓墨之這麼一叫,其他的人也都注意起來,只見遠遠近近,樹木底下,野草叢中,竟然有無數這樣奇怪的花朵開放,一眼望去,就像在地上涌起一片紅霞,與天上的晚霞互相輝映,更顯得十分刺目
一般的花朵都是日間開放的,黃昏之後才盛開的可說是非常之少有,何況是這樣怪異的花朵,而且是漫山遍野的盛開這等奇怪的現象,頓時令的數萬士兵以及十八騎的每個人都感到蹊蹺,目瞪口呆。一時之間也忘了袁七的存在。
韓一忽地叫道︰「不好,是修羅花」韓四道︰「不錯,是阿修羅花,大家趕快屏息呼吸」原來在最北之峰上有一種花叫做阿修羅花,這種花所放出的香氣能夠令人筋酥骨軟,最先被印度曲苦行僧發現,梵文中「阿修羅」是惡魔之意,所以他將這種花取名為「阿修羅花」︰
但是韓一他們都疑惑不已,要知修羅花生長在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這種花之所以被命名為「魔鬼花」,除了它的香氣能令人筋酥骨軟,失掉抵抗力之外,還因為它只能在最寒冷最北之峰山頂方能生長,但現在是陽春三月,雪峰上的積雪都早已溶化了,而這種魔鬼花卻竟然在這黃昏時分,頃刻間開遍山坡,豈非咄咄怪事
一朵修羅花都足以讓人筋酥骨軟,更何況是漫山遍野的修羅花縱是韓一武功高強也是猶如醉酒般昏昏沉沉,更不用說那些普通的士卒了。
或白或紅的修羅花在風中搖曳生姿,迷人心神。袁七卻發現自己根本不受修羅花香氣的影響,內力全部都在,反倒有更加充沛的感覺。望著眼前這一片花海,顧相臣的身影浮現在腦海,這肯定是他的那粒藥丸的功效。
韓一他們算是場中的幾個算是情況還好的人,畢竟他們是最早發現的,韓墨之吸的香氣最多,十八騎此時再也不敢托大,都齊聚在韓墨之身邊全方位的封死了七進攻的每一個方向,說時遲,那時快,陡然間只見寒光電射,袁七閃身、拔劍、進招,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快到難以形容
袁七的軟劍輕薄如紙,柔韌非常,又鋒利異常,韓一的青風劍也立馬迎上,雙方動作都快似電光石火。袁七佔了先機,身軀已自騰空飛起,一道白色的寒光,儼似長虹劃過空際。
轉眼袁七已到了跟前,一聲冷笑,說道︰「受死吧!」韓一一招「風掃衡陽」,青風劍往外一圈,雙劍相交,但听得「當」一聲,火星飛濺,袁七那口軟劍寒光湛然,韓一的青風劍卻損了一個缺口。
這時只見無數根銀針暴雨一般飛向袁七,卻是十八騎中的韓五,韓五最擅長使得是暗器,這盒飛花暴雨是他費盡心機研制的。在全部人都內力喪失了五分以上之時,暗器是最適合的武器。
只見一道焰紅色如朝霞般的色彩突然出現,如海綿一般擋去全部的銀針,韓五大驚,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可以如此從容的擋掉他的飛花暴雨原來眼前的敵人竟然不止一個麼?
「何方高人,請通名」韓一用了內力喝道。
顧相臣一身紅衣紅發,晚風吹著他焰紅色的衣袍,肆意張揚。只是臉色卻是煞白煞白的,好似修羅花的紅卻是他用自己的精血涂抹出來的。
「顧相臣。」顧相臣冷冷的突出自己的名字,用傳音術對袁七道︰「修羅花只能盛開半個時辰,我們分頭走」這實在是不像是顧相臣的風格,人都已經到了跟前,卻沒有上前迎敵而是直接走人,近似于逃避了。
袁七此時更擔心的是顧相臣的身體,剛才他一臉煞白的出現實在是很令人擔憂。袁七沖他點了點頭,顧相臣便朝著東邊的方向離開了。
「想不想知道我們幕後的主使人?有本事就跟來吧」袁七最後的說了一句,也立馬朝著和顧相臣相反的方向出發了。
半個時辰很快就到了,遍地的修羅花就如同它們盛開時鋪天蓋地一般的迅速的枯萎了,快的真是曇花一現。
「跟上他,帶回來。」韓墨之墨色的眸子盯著袁七離開的方向。
「帶不回活的,就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韓墨之撂下話,再也不看一眼。
景雲十八騎領命一個個消失的飛快。
炫閩的王城
「周錦年你你……」載源手都是抖的,錦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載源推他?錦年從地上起來,「我就是要走你有什麼理由攔我?
再過兩天你就要迎娶臨國公主,連下人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麼獨獨瞞著我?我在你心里算什麼啊?」錦年強忍著心中的酸楚,直視載源,
「我真他**的是個賤人你告訴我,我有什麼理由留下來?我有什麼身份留下來?耶律載源?你倒是給我個答案啊?」錦年眼中以是波光粼粼。
「錦年,」載源擁住他「我只喜歡你一個,即使我娶親了,我也只喜歡你一個。」
「是什麼樣的喜歡?你不過是可憐我罷了。就像你遇見一條無家可歸的小狗,心想我會給他幸福的,這樣廉價的施舍,我不要」錦年終是忍不住淚水。
「不是的。錦年,不是的,我是真心想給你幸福,讓你快樂的,不要走,留下來。」
「我受夠了,我真的累了,為什麼總是當我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上天就把現實展現在我面前呢?你要我留下來干什麼?親眼看著你和那個美麗無雙的高貴公主恩恩愛愛,比翼成雙麼?
耶律載源,我的心是肉做的,不是石頭。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堅強,可以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而無動于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殘忍,耶律載源?
我是人,不是神」錦年一口咬在載源肩頭,用了死力,載源只覺錦年直要咬下自己一塊肉般,真疼
錦年松開他血液直流,錦年悲痛的看著載源,「你現在有多痛,我的心就有多痛,你明白了麼?」那個牙印深深的嵌進肉中,幾可見骨,甚是可怖。
載源這時才冷靜了一些,「是我錯了麼?我知道了,錦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給不了你什麼。喜歡二字又值幾斤幾兩?錦年,你要走我不欄你,我可以再抱抱你麼?就當是我們最後一次擁抱吧。」
錦年走進他,「自此一別,再不相見。」錦年緊緊的抱著載源,說了這麼一句絕情話語。
兩人都不知今夕何夕。
錦年最後再看了載源一眼,便飛身離去,載源的手還保持著相擁的姿勢。錦年已經消失在眼前。
錦年,我們會再見的。載源望著錦年離開的方向,在心里發誓。一定會的,錦年。
當錦年出了炫閩的王城,已是傍晚,炫閩大都是草原,白日還好,夜里一定要不斷地行走,草原上狼群出沒頻繁。旅人如果晚上入眠,就會給野獸什麼的可趁之機。
錦年突地被絆了一腳,後腿被什麼東西抓住,錦年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被嚇得猛的一驚,直覺的認為是什麼野獸,飛速的拔出別在腰間的利刃,卻發覺原來是個人。
錦年松了口氣,拾起扔在不遠處的火把,照亮了那人,那人受了極嚴重的外傷,手抓住自己只是他的本能反應,仍然意識不清的昏迷著。
錦年出于一個醫者的本能,認真的檢查他的傷處,錦年倒吸了一口涼氣,男人身上大的傷口有五處深可見骨。
其余的小些的傷口更是不計其數,一個內傷嚴重再加上這麼重的外傷,竟然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可見其求生的意識之頑強,他心里可是放不下誰?
錦年一邊處理他的傷口一邊想,一定是極為重要的人吧?
待把那人渾身上下五十余處的傷口處理好,錦年已經出了一身大汗。累的。
錦年知道火把支持不了多久,四處尋了些能燒的干草灌木枝,燒起火堆,野獸都有天然的畏火的習性,幸好已入了秋,竟很快的便聚了不少的干草。
星星真是亮啊,錦年坐在火堆旁仰望如綢緞般的夜空,天空中點綴著如珠似玉的繁星。
在篝火的照應下,錦年的臉顯得有些明明滅滅,少年十七歲的臉仍是有著中性的柔和,眉宇之間有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新,特別是錦年的眼楮,比之繁星似玉,有過之而無不及。水潤柔和,晴方瀲灩,美得驚心動魄。
可惜這月色之下,除了錦年的另外一人竟是昏迷的,真是可惜了如斯美景。
錦年坐在篝火旁,有些出神。也不知冉默怎麼樣了,它還是那麼健美麼?總在自己懷里拱來拱去的真可愛。還有李,那個高貴冷漠的人,自己卻偏偏喜歡他,是因為最開始的溫柔麼?
錦年不知道的是今晚他救的這個人,正是袁七,他以後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