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相臣他們回到住的地方,顧相臣就把大寶寶放到床上,自己也做到床上跟著他胡鬧,期間小
若谷幫忙給顧相臣按腿。顧相臣自己舒服之後板起臉,嚴肅的對大寶寶說︰「別模我大腿,這是我的。」
大寶寶立即駁斥︰「我曾經幫助過你的大腿,我曾經愛過你的大腿啊。」
七在邊上听的哭笑不得。
七說︰「大寶寶,不管你大爹爹,咱們來個熱吻吧。」
若谷聞言,爬了過啦,湊過來,用小嘴親他。然後說︰「我親的公共設施。」七大吃一驚說︰「什麼時候我的嘴成了公共設施。」邊邊微笑解答︰「大爹爹也親你,我也親你,你的嘴就是公共設施。」顧相臣心道,什麼時候我親七的時候叫這個小子看到了?
顧相臣從床上抱起小若谷,親了一口,「先吃飯,在睡覺。走類,兒子。」七臣晃蕩著自己超長的大尾巴跟著神氣百列的出去了。
「想吃什麼?今個爹爹請客」顧相臣把大寶寶往凳子上一放。招呼店里的伙計。
小若谷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我要喝豆漿。」
「沒追求,店家,來三碗豆漿」顧相臣面不改色的說。
店小二嘴角那個抽搐
豆漿還沒上來大寶寶一股腦兒爬到餐桌上,一副躍躍欲吃的表情。
顧相臣拍了他腦瓜一下說︰「咱們先洗手唄。」
小若谷疑惑的看著他說︰「我都不用手吃飯,還用洗手嗎?」……
等到豆漿上來,大寶寶自己端起小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喝完豆漿,濺一滴在顧相臣胳膊上,顧相臣說︰「嘿,你這個粗人,弄我胳膊上了。」
小若谷用小手指在他胳膊上沾了沾說︰「小拇指也在喝豆漿呢。」粉粉的臉蛋配上無邪的表情真的逗得人心癢癢。
全家人樂呵呵的吃完了飯,回到住的房間。小若谷趴在窗邊專注地看著窗外,七臣跟在他身後,也看著窗外試圖尋找他到底在看什麼。
七知道小若谷每天都要看天是怎麼變黑的,號稱︰「我欣賞外面的風景。」
但還是忍不住問他,「大寶寶,你看見什麼了?」
小若谷喜悅的大叫︰「我看見一只鳥」
顧相臣也過去看︰「哇,尾巴長長的,我喜歡。」
誰知小若谷一點不給面子張口就道︰「我不喜歡鳥的尾巴,我只喜歡鳥兒的翅膀,它飛呀飛呀,飛到雲朵里,飛呀飛,飛到我屋里,我要和鳥兒在一起。」真是浪漫又童真,要是小孩永遠都不長大該有多好。
大寶寶看鳥飛走了就回到床上去,準備睡覺。顧相臣瞅著窗外「寶貝,快看,下雨了。」
大寶寶牛氣的回應︰「下雨了,還下雪了。」
七看看窗外說︰「沒有吧,明明只有下雨嘛。」
小若谷指著窗外說︰「雨說,嘿,沒人,算了,我就不出來了。雪說,你們都不出來,這事我來搞,我出來唄,這樣就下雪了。」
天哪,顧相臣和袁七對視一眼驚異于他這段堪稱神奇的創作,嫻熟自如的天馬行空的原創,驚艷,怪不得有人說孩子是天生的詩人,果真不假。
該睡覺了,大寶寶還想听故事,七和寶寶商量「明天爹爹再講好嗎?」。他們一天在納木錯玩的夠瘋,七又是背了大寶寶一路回來的,顧相臣又不會講故事,但是七是真的沒有力氣講故事了。
「爹爹,明天是哪一天?」眨巴著兩只大大閃閃的眼楮一派無辜。
「我們現在睡覺,等太陽再升起來就是明天了。」
「為什麼明天要等到太陽再升起來呢?」……
顧相臣︰「睡覺。誰不睡覺我打他屁屁。」
「我要听故事。」
「睡覺」
「故事啦,故事。」
就這樣糾纏了一個時辰,啪啪兩聲脆響,某個小屁孩的屁屁挨了兩下,某個爹爹立馬後悔,但是牛脾氣上來不發一聲。這次是真拍,此前也提到拍大寶寶小,但沒有一次是動真格的,心里老後悔了,終于忍不住。
主動認錯︰「寶貝,大爹爹要向你認錯,剛才打你的小了。」
小若谷說︰「沒有的事。」
顧相臣說︰「大爹爹真的打你了,還用勁打的。」
小若谷說︰‘肯定沒有,你沒有打我,沒有的事。」
看看小屁孩多懂事多麼仁義多麼有愛心。多麼寬大。
顧相臣說︰「你還對大爹爹有什麼意見麼?」
大寶寶說︰「有意見。」
顧相臣問︰「什麼意見?正打算虛懷若谷的听取大寶寶的意見,準備努力改正中,虛心請教中。
大寶寶說︰「你打得太輕了。」
(暈,小家伙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窗外細雨纏綿,嘶嘶瀝瀝潤物細無聲。夜晚真是個奇妙的時間,白天那麼嘈雜的街市此刻寂靜的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風聲,雨聲,樹葉沙沙聲,身邊小若谷呼吸聲。
「七,你睡著了麼?」顧相臣翻了個身,面對著七,七那雙總是充溢著溫柔目光的眼楮閉著,呼吸均勻。窗外的月光透過帷幔透了進來打在地方投射在七的側臉上。七本來就縴白的面容此刻更是猶如煉乳般。
顧相臣不知不覺的看呆了,覺得七就像懸崖上盛開的百合般,帶著一種無言的靜美。絕美。
小若谷鼾聲漸漸大了起來。這個小孩體積不大,打鼾的聲音倒是真厲害。不過這也證明了大寶寶現在睡得正沉,打雷都听不見了。
「七,你知道麼?我現在就算為你死了我都心甘情願。」顧相臣深深地看著七,自言自語,「願意用我的命換你的命。原來生命里有了眷戀真的不想離開,七,我愛你。比愛我自己還要愛你。」顧相臣伸手好似要撫模七的臉頰,但是在將要觸及的七的臉頰的時候就那樣硬生生的停止了。手還是作出了撫模的動作但是根本就沒有踫到。
就像雕刻的無比精致繁復水晶城堡,怕自己輕輕的踫觸帶來的卻是城堡的毀滅,那種驚心動魄的美便再也不存在了。顧相臣突然放輕了語氣,「我真想一輩子就這樣,哪里都不去,誰都不見,只和你一個人在一起。七,你說好不好?」
大寶寶的鼾聲中顧相臣的告白被遮掩的三三兩兩,不甚清晰。七一直就都是醒著的,他之所以沒有回答顧相臣是因為他想听听他的心里話,沒有想到第一句就听到顧相臣說為了他死去都是心甘情願的。那一刻的感受真的沒有辦法形容。
生命如何的可貴,他看到多少人在將要死亡的時候露出對生命的極度眷戀,有多少人願意用一輩的繼續去換的多活上一會的時間。驕傲如顧相臣竟然願意為了自己死,一種被人從心底里看重的溫暖洋溢開來。
七伸手握住顧相臣遲遲未落下來的手,睜開了眼眸。
顧相臣只覺一道閃電擊中了自己,渾身仿佛過電一般,七明亮透徹的眼楮清晰的映出自己的影子,好像做了壞事被當場抓住的小孩,顧相臣結結巴巴的說︰「你沒睡?」
七的眼楮彎了起來,笑的好像一輪皎潔的月,「睡了就听不到某人的夢話了。」七故意說成是夢話,倒是給了顧相臣一個台階緩解剛才的舉動。
「哈,嘿嘿,就是,你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我都給你嚇醒了。」顧相臣抽手,竟然沒有拉出來,抬眼看七,七黑玉一樣的眸子盯著他,顧相臣有一種靈魂出竅的幻覺。仿佛六魂七魄都給什麼東西勾住了一般。
「我也一樣,相臣,我也心甘情願的能為你死。」袁七抓著他的手越握越緊,神情專注。
「說什麼呢,我們都長命百歲,說什麼死不死的。」顧相臣湊過去,在七的臉上親了一口,「睡吧。」
袁七︰「雨停了。」
顧相臣︰「我睡不著。」
袁七沖他大大的笑了一個,「我也睡不著。」
顧相臣︰「我們出去走走?」
「走走。」七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小若谷換了姿勢繼續呼嚕聲震天,這孩子嗓子真不賴。
下了雨的天氣彌漫著一股泥土和青草的香味,天上仿佛也受了他們兩個人的影響,烏雲盡散,月光像是無窮無盡般鋪灑著銀色的光輝,柔和的像是嫻雅的閨中少女。
西藏的廟宇眾多,在這里好像真的有神靈的存在一般,好像身邊的每一顆石頭都有神靈的駐守一般。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兩個人靜默無聲的走著,相距不遠,一個看天,一個看地。
一個人總要經歷過大風大浪後才更能體會到寧靜的魅力,大海的波濤洶涌,一濤驚起千層浪,旋旋轉轉暗流洶涌,身在其中固然神情激蕩,蕩氣回腸但總是少了一份安穩,一份心心相映,那種平靜中的相濡以沫。
擁抱永遠比做、愛溫馨,擁抱是溫情的,沒有愛的人縱然纏綿,靈魂也永遠是孤寂的,就像一個得了凍瘡的人,極度的渴望溫暖,烈火縱然熾熱,帶來的卻只會是更大的傷痛罷了。一個微笑勝過了全部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一個輕吻,便是刻骨銘心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