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想去找他們?」小若谷對著頹喪不已的七臣說。
七臣討好的巨大的尾巴像鞭子一般掃來掃去,滿眼期待的看著他。
小若谷︰「可是他們兩住在山崖底下,每次都是我背著你下去,你這麼重,要人命啊要人命。」
七臣一听深吸一口氣,圓鼓鼓的肚子扁了下去。
小若谷拿出一個簍子,沒好氣的說,「你能鑽進去,我們就去。」那簍子的大小,在看看七臣的身板,有難度。
七臣哧溜一聲鑽了進去。小若谷深感無力。
話說顧相臣和七幽居在山崖洞中,日子過得無比的逍遙,那是他們新近才得的一處居所,準確的說是顧相臣送給七的生日禮物。但是就是苦了這兩孩子,每次下去必然是要累的月兌層皮。
山崖中裂開了一條大縫,勉強可攀援而下。
小若谷沿著崖縫,慢慢爬落。崖縫中盡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只是山崖似乎無窮無盡,爬到後來,衣衫早給荊刺扯得東破一塊,西爛一條,手腳上更是到處破損,也不知爬了多少時候,仍然未到谷底,幸好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傾斜,不再是危崖筆立,到得後來他伏在坡上,半滾半爬,慢慢溜下,便快得多了。耳中轟隆轟隆的聲音越來越響,不禁喊道︰「肥狼,你再不減肥我絕對不在背你下來了」
這當兒也不容他多所思量,片刻間便已到了谷底,站直身子,雖然來過多次,但是每次都禁不住要喝彩,只見左邊山崖上一條大瀑布如玉龍懸空,滾滾而下,傾入一座清澈異常的大湖之中。瀑布注入處湖水翻滾,只離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鏡。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個皎潔的圓月。
小若谷大半夜的背著七臣從那麼高的地方攀援而下,早就饑腸轆轆,見崖邊一大叢小樹上生滿了青紅色的野果,便去采了一枚,咬了一口,入口甚是香甜,當下吃了十來枚,才算是止住了饑餓之感。
小若谷將石壁上的藤蔓撕得干干淨淨,除下長袍,到湖中
浸濕了,把湖水絞在石壁上,再拔些青草來洗刷一番,那石
壁更顯得瑩白如玉。
不一會石壁上赫然有一把長劍的影子,劍影清晰異常,劍柄、
護手、劍身、劍尖、無一不是似到十足,劍尖斜指向下,而劍影中更發出彩虹一般的暈光,閃爍流動,游走不定。
壁上的劍影斜指向北,劍尖對準了一塊大岩石,小若谷走到岩邊伸手到岩石底下模去,原來巨岩是凌空置于一塊小岩石之頂,雙手齊推岩石右側,岩石又晃了一下然後岩石便緩緩轉動,便如一扇大門相似,只轉到一半,便見岩後露出一個三尺來高的洞穴。
七臣自然是來過,知道這里已經到了兩個爹爹住的地方,不禁興奮異常的長吼一聲,在這寂靜的山谷分外的響亮。里面的顧相臣翻了個身,壓住七的腰肢,繼續睡。
小若谷帶著七臣進入洞穴,有一道石門,門上有銅環,七臣直立起身子正好能把爪子搭在門環上,頓時當當當的敲個不停。
七睜開眼楮推了推壓在身上的顧相臣,「有人在敲門。好像。」
顧相臣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胸膛前,嘟囔道︰「有鬼也不開。」心里卻想,「肯定又是那兩個小屁孩,又來和他老爹我搶床板來了。他才不開門。」
敲門敲了良久無果,小若谷運足了氣力,大喝一聲「壞爹爹————」這一聲真能穿金裂石,震得顧相臣在里面皺的眉頭都成了川字。
同時里面傳來一聲︰「沒鎖門,小兔崽子們。唉——」那一聲嘆息當真是嘆息啊。
門外的兩個小女圭女圭傻眼,推門進去。
里面黑乎乎的一片,腳下鋪的是打磨的十分平整的大理石,前面有一處光亮之處,忽見一只大蝦在窗外游過。再走上幾步,又見一條花紋斑斕的鯉魚在窗外悠然而過。接著又是一條說不出什麼品種的游魚游過,甚是愜意。
原來是瓖在石壁上的一塊大水晶,約有銅盆大小,光亮便從水晶中透入。這是這個窗戶是整個洞穴中最為點楮的一筆了,每次見到都像第一次見到一樣的好奇。小若谷雙眼貼著水晶向外瞧去,只見碧綠水流不住晃動,魚蝦水族來回游動,極目所至,竟無盡處。
「孩子們進來了。」七去推顧相臣,顧相臣整個人翻身壓在他身上,滿臉的不樂意,「大半夜的,煩死了。不用理他們。」
顧相臣去板正七的臉,他們這間石室的上面是正面的水晶石,色彩斑斕的游魚愜意的在水中流動,外面的月光透過水面照射進來,撒了一地的銀輝,滿地的碎銀一般。
七的臉龐卻比月光還要動人萬分,讓人禁不住的有親吻的願望,顧相臣扒下搭在七身上的雪白的褻衣,露出像是扣碗一般的鎖骨。
一只手順著七的腰線向下滑動,眼楮眯起來,慵懶的像只貓。焰紅色的發垂落下來,狹長的眼楮里閃著的色澤,用著低沉的聲音說道︰「七,來。」無限的誘惑,無限的風情,這簡直就是赤luo果的誘惑。
七臣看厭了游魚就四處聞來聞去,一直到顧相臣他們的臥室,豎起耳朵听起來。它听到咽口水的聲音,心道,難道兩個爹爹在吃好東西,哈,它就知道。
「別踫那里,」七抓住顧相臣的手,這個家伙,孩子們就在外面。「孩子。」剛說出兩個字就听到門外撓門的聲音,遲遲啦啦的像是在劃木頭。應該是七臣拿爪子在撓門,顧相臣︰「看我想我還不夠麼?」這這哪像個爹爹會說的話。
小若谷回頭就看到七臣在听牆角,他也和樂樂的過去,一塊听嘛。哈哈。
「嗚嗚。」好像是親親七爹爹的聲音,怎麼搞的,大爹爹又在欺負他了麼,小若谷摩拳擦掌。
「啊——」好像是沉在水底好不容易呼吸到空氣似地。怎麼回事親親七爹爹怎麼喘氣喘的這麼厲害。
重物落地的聲音,乒乒乓乓的聲音,布料撕扯的聲音,還有低低的說話聲,到底在干什麼啊?小若谷和七臣彼此看看,都是好奇的緊。
他們推了一下,門居然沒有鎖??那道門發出吱呀一聲長長地鈍響,開了。
外面的一孩一狼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里面的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兩位爹爹同時回頭,然後當的一聲巨響顧相臣被踢飛、、、、、、
小若谷反應迅速,甜甜的道︰「爹爹,我們想吃你做的烤魚。」那個聲音叫一個脆。
顧相臣揉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郁悶二字清清楚楚的寫著臉上,控訴道︰「兩個小混蛋。」繼而轉頭對七道,「我也想吃烤魚。」真是一家子。
流水聲聲,涼風習習,顧相臣和七兩個人捕了許多水潭中的魚,在岸邊的大石上生火烤食,濃濃的肉香散發出老遠,七臣不吃熟食都禁不住那些烤的金黃金黃,外焦里女敕的魚的誘惑。已經被它開膛破肚的碩大的鯉魚被棄之不顧,兩只閃著綠光的眼楮直勾勾的朝著烤魚看。
顧相臣護在那幾條烤魚的身前,嚴肅的說道︰「這里面就你水性好,想吃的話,自己去抓,我可不想在跳進去了。」。夸父食量奇大,一口氣便吃了十七、八條魚,滿嘴都是魚骨魚刺哇哇大叫,鼓著腮幫胡亂噴吐。
不遠處的潭水幽深,瀑布沖擊發出巨大的聲響,但是烤魚的誘惑是無敵的,七臣抖抖毛,忽而撲入碧浪白濤,叼了條大魚跳將上來,濕淋淋地將水花抖了眾人一身;然後得意的傲立凸岩,昂首嗷嗷高呼,借景抒情。
「真是臭屁的狼王啊。」顧相臣看著那個在月色下高呼的兒子,順便利索的把魚給開膛破肚,清洗干淨,拿著樹枝一插,放到火上。
潭里的魚都長得甚是肥美,不住的有油脂在烈火的烤制下落在火中,火燒得更加旺盛了。魚也差不多烤好了。袁七拿出特質的香料往上一撒,登時香味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小若谷首先爬了過來,他剛剛一直在水潭便撈著什麼,幾下把東西一扔,原來是撈出來幾只河蚌。往火里一扔,吱吱的響。
袁七每人發了一串烤魚,眾人坐在濕漉漉的岩石上,吃著鮮美的魚肉,吹著涼爽的風,彼此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塵心盡滌,煩惱全無。
顧相臣心道︰「永遠過著這般逍遙快活的日子就好了,有兒子,有愛人,還有一個安樂窩,還有這麼美味的游魚,這麼愜意的晚風。就算在這里一輩子不出去,他也樂意。」想到酣妙處,嘴角微笑,心情甚好。
七似是察覺他的心意,眼波溫柔,笑意盈盈,輕輕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纏。有些話根本不用說出口彼此都是能清清楚楚的知道對方的新意的,就是一個眼神,一個微笑的動作,都足以體現柔情萬種,情根深重。
星子出來了,寥寥落落,在淡藍色的夜空閃閃發光。照亮了幸福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