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難為 第一卷 嫡女出嫁 第八十四章 金蕊懷孕

作者 ︰ 清波滿月

已經修改完畢,親們可以放心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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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風閣一樓東邊首間廂房內。史夢嫻伏在床上嚶嚶哭泣,翠屏立在旁邊柔聲安慰,碧荷從外面打了一盆熱水進來,擰干一條熱手巾。碧荷的大喊驚動了幾個守夜的丫頭,趕過來要看看什麼事情,都被我打發回去睡覺了。

翠屏接過,坐在床畔,撫拍著史夢嫻的肩膀,安慰道︰「到底沒有吃虧,史姑娘不要太傷心,你的傷寒還沒有好,要愛惜身體才是。」

史夢嫻轉過身坐起來,抱著翠屏的肩膀,哭得斷斷續續,「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我……你們何必救我……」

「史姑娘這樣想就錯了!」說道激動處,翠屏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後背,著急道,「生命是爹娘給的,怎麼能輕易說死呢?令尊令堂都不在人世,史姑娘更要帶著他們的祝福好好活下去,就當是替他們續命。等到春天來了。我和小姐再幫你找到親人,然後再尋個好人家。姑娘的好日子還長著呢,可千萬別瞎想。」

史夢嫻好不傷心地哭道︰「可是……我都被他給輕薄了……這讓我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就她們這些書香門第出來的規矩多!平時就算男人不小心踫一下她們的手,也是要死要活的,恨不得將整只手都給割斷。生在亂世年代,安安穩穩活下去才是關鍵,誰還會分散這麼多的精力在意名節?那是治世才在乎的東西。

我從梨花木靠背椅子上站起身,接過翠屏手里的毛巾,放在熱水里再浸一遍擰干,走過去細細地替史夢嫻擦臉。

「今晚之事,只有史姑娘、我、翠屏、碧荷知道,只要不說出去,便無其他人知曉,姑娘但可以放心名節之事,只是姑娘可要哭得小聲些,莫要驚擾了熟睡的下人。」

听我這麼說,史夢嫻才止住哭泣,抬起頭來看我,髻歪釵滑,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我轉過頭,對碧荷鄭重地吩咐道︰「今晚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半分,唯你是問!好好在廂房里守著,照顧史姑娘。若是三少爺還敢來,盡管大聲叫喊,我馬上下來!」

許是我難得這麼嚴厲的樣子嚇到了她。碧荷跪在地上,唯唯諾諾地答應。

回到樓上寢房,翠屏關門,便和我嘀咕道︰「這個三少爺可真不是好東西,在外頭模雞偷狗也就算了,怎麼將手伸到定風閣來了!史姑娘是司徒家的客人,他連這事也做得出來!今晚幸虧我們站在外面,要不然史姑娘若真出了事,我們可就罪過了。」

我淡淡一笑,走到床邊將被子翻出來,天還沒有亮,可以睡上一個多時辰。

「整個司徒府,就這個三少爺最不像話,在外拈花惹草,在內不安分守己,以前侮辱五夫人,現在又這麼對待史姑娘,太不像話了!三夫人多好的一位夫人,知書達理,待人和善,怎麼就教出這麼個兒子!。」翠屏跟過來。在我身後憤憤不平地繼續往下說。

屋子里的炭火就快燃燒完了,趁著還留有些余熱,我催促著翠屏睡覺,自己也月兌下衣服上床。

翠屏將我月兌下來的厚衣服抖開壓在被子上,同時還在喋喋不休。

「等到立春之後,雪化開,天氣變得暖和,我們就幫史姑娘找親人,長久住在司徒家也不像個樣子,誰知道三少爺還有沒有下次。」

頭枕在軟硬適合的枕頭上,我舒了口氣,笑道︰「史夢嫻真是聰明!」

「嗯?」翠屏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小姐什麼意思?你是說三少爺調戲史姑娘的事情是假的?可是她要上吊的事情是真的!總沒有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

「怎麼她剛要上吊,就被碧荷給撞見了?當時我們進去的時候,她只有發髻是亂的,衣服可都是齊齊整整地穿在身上,如果真是三少爺非禮了她,怎麼就單單亂了發髻,衣服的襟帶為什麼沒解開?而且當時在門口听見碧荷叫喊的時候,三少爺想要沖進去救她的關心可不是假的。」

翠屏兀自沉思著,外頭想著因果緣由。我笑了笑,這個傻丫頭,對人總是一片真心,稍不留神被人將她給賣了都不知道!

「小姐,小姐!」翠屏推攘著我連聲叫喊。

我睜開眼楮,看見她想明白事情後的生氣神情,笑了笑,安慰道︰「以前敵明我暗,所以暗箭難防。但是現在我們也看清楚了她們,所以不用擔心太多,靜觀其變就是,等到時機成熟再給她們一擊。」

照這麼看來,不但小風、史夢嫻,就是碧荷也是三夫人的人。三夫人將史夢嫻安排在我身邊,到底是為了讓她嫁進慕容家還是嫁給司徒御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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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候,天空陰沉沉的,好像又要下雪。我和翠屏才走到祥雲院的院門口,就听見里面的講話聲。走進院子,發現里面沒有一個丫頭,講話聲是從屋子里傳來的,是三夫人和司徒季朋的聲音,好像在為了什麼事情在爭吵。

「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我!」

是司徒季朋賭氣的聲音。

「你是不是又去定風閣找夢嫻了?」

三夫人聲音也很大,平時幾乎沒看見過她生氣的樣子。

「是,我就是去找她了!又怎麼樣?」

「萬一事情敗露了怎麼辦?我好不容易安排她進定風閣,好不容易讓蘇采秋相信她並同意將她推薦給姑小姐,你這麼一攪合,所有的事情都會功虧一簣!」

「權!權!權!你心里只有權,她可是你表佷女,你忍心為了自己的私心將她嫁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怎麼就暗無天日了?富貴,權力。這些東西也都是也都是她想要的!」三夫人自信滿滿的說話聲。

「可是她現在生病了,我只是放心不下去看看她,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司徒季朋更加生氣地大叫。

「去看她沒錯,可是萬一被人發現了,之前所有的準備都變得毫無意義,你懂嗎?」。三夫人的語氣變弱,帶著語重心長地勸解,大有想要熄火的苗頭。

「我懂!」司徒季朋說得愈大聲,「反正在你心里,就權力最重要,連我也是次要的!三年前。眼看著我被二夫人他們栽贓陷害,說我與五夫人有苟且,你非但不出來幫我洗涮冤情,反而聯合他們來逼我。」說道這里,司徒季朋更加氣憤,聲音也愈大。

「你是我娘親,我不能將你怎麼樣,所以我只能選擇離家出走。我都走了一年多了,你干嘛苦心找我回來?干脆讓我在外面流浪得了,我還博個逍遙自在!」

「現在不一樣了,以前二夫人一人握權,整個司徒家的人不敢說錯一句話,不敢做錯一件事。可是現在有了蘇采秋,她是江南蘇閥的嫡女,是二少爺的妻子,也是司徒家唯一的兒媳婦,是元帥看重的人,我們只要把她利用起來,不怕扳不倒二夫人,你耐心一些,最多登上兩三年,娘就可以為你報仇!」

「可是你的棋子已經不听你的話了,」司徒季朋的聲音里夾著冷笑聲,「知道她為什麼受罰嗎?因為勾引二少爺……」

院門口響起腳步聲,我趕緊拉起翠屏躲到屋子後面。

「石青姐姐,夫人準備這麼食材做什麼?」是祥雲院里的使喚丫頭小雲的聲音。

石青回答的聲音響起,「都是姑女乃女乃喜歡吃的東西。」

听見外頭的聲音,里頭的爭吵聲也停止了。貼著牆壁可以听見屋里的人往窗邊走過來。我和翠屏就站在外頭,若是他一開窗,我們的偷听行徑就會暴露,外頭又有石青和小雲在,跑不出去。

耳里听著屋內的腳步聲走近,翠屏急得緊緊抓住我的衣袖,一遍又一遍地用唇語問該怎麼辦。

我用手勢示意了一下,她明白地點頭,貓腰走到牆角處,等著兩個丫頭走進去。緊接著快速跑出去。我則躲到近處的假山後面。

剛將自己藏好,就听見「吱呀」一聲,窗戶被打開了。

「三夫人,我家小姐有急事找您,請您跟我過去一趟。」翠屏氣喘吁吁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吱呀」一聲,窗戶又被人從關上了。我拍了拍胸口,抬頭看了看後面的圍牆,不算高,翻一下就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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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夫人和翠屏來到定風閣的時候,我已經喝完了一杯茶。

「三娘請坐。」我微笑著給她讓座,倒茶奉上,並讓翠屏退下去將房門給關上。

「听翠屏說采秋你找我有急事,我換了件衣服就趕過來了,是急事嗎?」。三夫人笑問道。

「是急事,哎……」我嘆了口氣,裝作不好意思再開口往下說。

三夫人模不準我的心思,司徒季朋沒和她講昨晚我撞見了他。三夫人因為吃不準我是不是知道什麼,于是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看采秋如此難開口,難道是為了我那不成材的兒子?」

我輕輕點了點頭,擺出難為的樣子,為難道︰「昨天晚上史姑娘差點上吊自盡……」

「呀!」三夫人驚訝地詫異道,「怎麼這麼嚴重?」接著打量我著我,結結巴巴地問道,「是……是我那不孝子做的?」

我點點頭,低著頭翻轉手中的手絹。

「嚴重嗎?史姑娘有沒有事情?」三夫人著急地問道。

我將手絹塞回袖子里,抬頭解釋道︰「幸好碧荷發現得早,即使將史姑娘救了下來,才沒有出岔子。史姑娘本來傷寒就沒有好,經過昨天晚上一嚇,病情更嚴重,估計十天半個月也是好不了。」

我停了一下,故意踟躕著往下說道,「三娘,您也該好好管管三少爺,雖然他沒有過弱冠之年,畢竟也是小大人了,不能再由著性子亂來。史姑娘是可經不住嚇了,萬一出個好歹,媳婦可是兩頭為難。再過七八天姑媽就要過來,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媳婦到哪里去找個好姑娘代替大小姐?而且二娘也極喜愛史姑娘,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媳婦可怎麼跟二娘交代?」

「采秋你說的極是,我回去就好好管教我那不孝子,這次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三夫人帶著歉意說道,剛才還像根琴弦緊繃的臉龐開始放松,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柔軟。

她從荷包里拿出一張銀票塞到我手中,笑道,「都是我那不孝子的錯,讓史姑娘受驚了,也讓采秋你為難,這些銀子你收下,給史姑娘買補品壓壓驚。」

沒有推辭,我將銀票收過來,解釋道︰「媳婦替史姑娘收下銀票,也代她謝謝三娘的關心。」

「我去看看史姑娘,自她生病之後,我還沒來探望過一次。二夫人那邊的丫頭到她房里走得勤快,我怕自己來得繁了些,會讓其他人誤會我君心叵測。」

三夫人邊說著邊起身,我將她送到樓下史夢嫻廂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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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夫早上出了金蕊的房間,立馬奔到二夫人的統嬌院,不到兩柱香的功夫,金蕊懷孕的好消息便傳遍了司徒府的角角落落。我等待的機會終于來了。

在屋外舞劍的司徒御宇著一件緊身騎裝,頭發隨意地用一個青色緞帶束住,手中的劍「刷刷刷」,跟隨著身體越轉越快,似乎要與漫天的雪花融為一體。

我奉二夫人的命令來軍營「報喜」,但是金蕊懷孕的事情,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但是對于他而言,卻無異于被一支寒光朔朔的箭羽扎進心窩,再也沒有比自己的女人紅杏出牆更讓男人痛恨的事情了。

日子越過越快,現在已是初冬時節,兩天之後,姑媽和慕容家的大少女乃女乃就可以到達司徒府。司徒雲箏沒有一天不是在害怕中渡過的,這幾天更是搬到了定風閣與我同住。

另一方面,司徒嬌杏為了能順利李代桃僵嫁入慕容家,這些天一直跟著一位教養嬤嬤學習禮儀、女工、琴棋書畫,盡管她可能已經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但是收效甚微,在這些大家閨秀技藝方面的天賦,她和她目不識丁的娘親一樣差。

突然的「 當」一聲拉回我的神思。司徒御宇已經丟掉劍,單膝跪在地上,重重地將拳頭擊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大海碗口大的雪窩。

我走過去,彎腰拾起寶劍,白銀質地的把手微溫,是他殘留上面的體溫。

「你早已經知道?」

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帶著強烈的憤怒,冷得如同今天的氣溫,能將整個大活人凍成一個冰條。

我拿出手絹,輕輕拭去粘在劍身上的雪花,故作迷茫地問道︰「什麼?」

他霍然起身,比我高出一個頭的身子立在我面前,像一堵高大的城牆,將我籠罩在他的影子里。他的雙眼如同火炬一樣灼灼燃燒,直直地盯著我看。

我有些不適,往後退了退。

他一個大跨步邁過來,將我苦心拉長的距離再次縮短,雙眼緊緊地盯著我,不容我逃離。

「你知道金蕊月復中的孩子不是我的,所以你這麼沉得住氣!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他質問道,好像並不生氣金蕊給他戴綠帽子。難道是氣我隱瞞真相?

「對不起,我也是剛幾天前才知道,之前一直以為她私自出府都是來找你,結果後來才發現不是。」我小聲解釋道,盡量使自己看起來也像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他嘆了口氣,將我擁入他的懷里。他的胸膛很寬闊,雖然沾有雪花,但我還是覺得很溫暖,從發梢到腳趾間,全被一種舒適的暖和所包圍。原來他根本不在意金蕊,他在意的是我能不能對他付出全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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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候,大雪終于慢慢停住了,士兵擺上熱騰騰的飯菜,我們坐下吃飯。

屋中就我們兩個人,昏黃的燈火遠在十步之遠的書案上,將他藏在柱子後面的陰影之中。昏暗不明,我只看見他的筷子一下又一下地伸進碗里夾菜,好像有人跟他搶食一樣。

猶豫了好一會兒,我將嘴里的飯粒咽下,眼楮看著手中的筷子,輕聲問道︰「金蕊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希望他能給我留個制服金蕊的把柄,但是這件事情有關尊嚴,他怎麼能容忍那個孩子的存在。

半響沒有聲音,我抬頭看見他的筷子停在面前的一碟烤羊腿上一動也不動,又是一刻的沉默,他深深嘆了口氣,收回筷子放下,終于開口說話。

「怎麼做……你心里早就有主意了吧!就依你的想法辦吧!」

心頭一跳,我不敢置信地看他。因為柱子的阻擋,他的臉藏在陰影里,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不過可以斷定的是他說的是真的。

「終是我虧欠她太多,你下手不要太狠。」

他的聲音幽幽傳來,我確定自己沒有听錯,他真的默認我可以對付金蕊。

這一刻,我感到有些興奮,這麼多個月的隱忍終于可以找到一個宣泄的堤口,但心里更多的是感到了寒冷,好歹金蕊也是他的妾室,跟著他已經有三四年,他竟然可以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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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姑媽和慕容家少女乃女乃的車隊準時來到燕都城。

天公不作美,從昨晚開始飄雪,到了慕容家馬車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時還沒停下來,反而越下越大。

一路歡迎的彩旗在烈風中劈啪作響。司徒御宇率先領著司徒季朋和幾位將士驅馬迎上去,在一輛富麗高貴的大馬車前停下來,下馬鞠躬歡迎。等到車位的人也同樣用敬詞回話,他再翻身上馬,隨著慕容家的護送隊伍將馬車迎接到城內。

二夫人快步走上去。我和三夫人、四夫人她們一起跟上。無意中踫到翠屏幫我撐傘擋雪的手冷得有些僵硬,我心疼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翠屏無所謂地笑了笑,朝前努了努嘴,讓我跟上她們的步伐。

厚重的牡丹刺繡的車簾被掀開,里頭走出兩個丫頭,跳下馬車,將踏板放在馬車下,撐起雨傘。接著兩個婦人從里面出來,扶著丫頭,一左一右地邁著踏板走下來。左邊的年輕夫人扶著丫頭走到右邊,站在年長些的夫人身後。

二夫人又迎上去幾步,和顏悅色地問候道︰「姑小姐、少女乃女乃趕路辛苦了。」

年長的夫人就是元帥的妹妹,司徒御宇三兄弟的姑媽,比二夫人年紀小些,跟三夫人差不多大,鵝蛋臉、荔枝眼,皮膚如凝脂一般,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眼角連一條皺紋也沒有。她身後的慕容家大少女乃女乃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嘴唇稍微比平常人厚一些,帶著楚地人的特征,卻有種獨特的美。

衣角被重重扯了一下。我回過神,才發現大家都在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大少女乃女乃太美了,不但采秋,就是我看了也差點移不開眼楮。」二夫人笑呵呵地說道,替我找了個台階。

我走上前福了福身子,笑道︰「姑媽好,大少女乃女乃好。好不容易來一趟北地,姑媽和大少女乃女乃好好玩,將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丫頭僕婦也是當自家的下人使喚,若是房間、飯菜等不合適,盡管告訴二夫人。」

說完場面話,我對姑媽福了福身子,笑道︰「相公常念叨著姑媽以前對他怎麼好,姑媽一定要多住幾天再走,讓相公和賤妾好好敬敬孝道。」

「這就是宇兒的媳婦——江南的蘇大小姐?」姑媽拉住我的手,不住地上下打量。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都說江南出美女,果然不假!」慕容大少女乃女乃贊嘆道。

「雪太大了,姑媽請上車,咱們回家慢慢聊。」司徒御宇說著接過丫頭的傘,親自為姑媽打傘。

姑媽朝我身後看了看,慈愛地招手道︰「這就是雲箏吧,我剛離開北地的時候,她還在襁褓之中,轉眼就長這麼大了。」

我後退幾步,推著雲箏來到姑媽面前,笑道︰「再過幾個月,大小姐就到及笄的年紀了。」

「像!太像了!」姑媽輕撫著司徒雲箏的臉頰,喃喃自語,眼眶有些濕潤。

她伸手撫模著雲箏的眉毛,自說自話,「連眉心的痣的位置都一樣。你母親親這里也有一顆,不過要更黑一些。你簡直就是你母親親的轉世……」

知道她是在說大夫人,大家都沒有說話,各有各的神情。司徒雲箏眼眶微紅,眼淚就含在眼眶里,泫然欲泣;大夫人笑得有些不自然;四夫人直直看著姑媽拉著雲箏的手;司徒嬌杏用腳跟蹭地上的雪。

當我的眼楮看到三夫人的時候,見她對我使眼色。

我走上前幾步將司徒雲箏再往姑媽面前推了推,笑道︰「外頭冷,姑媽和大少女乃女乃回車上去吧,府內已經準備好酒菜,等著給姑媽和少女乃女乃接風洗塵呢!」

因為姑媽緊緊拉著雲箏的手不松開,于是我們讓雲箏也跟著坐上她們的馬車。二夫人帶著我、三夫人、四夫人等坐各自的轎子回去,由司徒季朋帶著二十來個護衛隨行保護。司徒御宇將其余保護著姑媽與慕容大少女乃女乃過來的慕容閥士兵安排駐扎在城外的軍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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