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難為 第一卷 嫡女出嫁 一百五十五章 凶手

作者 ︰ 清波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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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風閣被劃為司徒府的隔離地帶,孫大夫、林大夫、我和碧荷留在房里照顧,女乃娘和午六她們住在外頭與我們照應,其余人皆被搬出定風閣,且外人不得靠近定風閣半步。

林大夫和孫大夫依照古籍,以木香散和豆蔻丸合用,再配用其他藥材,熬成濃濃的藥汁。無為全身滾燙,又是瀉,又是嘔吐,被病魔折磨得甚慘,幸好他不像笑兒這般嬌氣,也不怕苦,只要我的藥勺喂他的嘴邊,他便會乖乖地將藥汁喝下。按照這個藥方服用了九天,痘瘡像綠豆一樣,沒有發紅,無為一直哭喊著要喝水,而且有時候會突然痙攣,緊咬牙齒。林大夫怕他咬傷了舌頭,于是每當他咬牙的時候,都會在他牙間塞一塊小毛巾。

孫大夫說無為現在的熱毒沒有散盡,要是給他喝太多水。以免耗費真氣,喘渴而死。林大夫在木香散上加丁香四十枚,官桂一錢,與異功散一起服用。到了第十天,痘瘡顏色變成蠟黃色,痙攣、咬牙、喘渴的癥狀都消失了。林大夫和孫大夫皆放下了心,讓我不用太擔心,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到了第十三天,痘瘡結痂,但是痂遲遲不落,無為覺得身上癢,總是要有手去抓撓,我和碧荷兩人一人抓著他的手,一人抓著他的腳,警防他把痘瘡給抓爛了,留下疤痕。

林大夫以異功散為主料,加半錢丁香,一錢官桂,讓無為連續服用了兩次,總算將這種癥狀給壓了下去,至此,無為算是將要痊愈,等過了六天之後,痘痂全都掉下,無為的痘瘡算是徹底痊愈了。定風閣的警戒也被撤除了。

二十幾天沒有賣出門房半步,打開房門,感覺強光照得人睜不開眼楮。

林大夫替我把了一下脈搏,笑呵呵地捋著胡子說道︰「二少女乃女乃放心,小少爺在您肚子里安穩著呢,二少女乃女乃身體底子好,因此這些日子雖然勞累,但是並沒有影響小少爺的正常生長。」林大夫打開藥箱,送給我一丸藥丸,「有道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有備放能無患,這顆藥丸是老夫由多種滋陰補陽的草藥中提煉出來的,二少女乃女乃用開水化開服用,可以強身健體。」

午六幫我收下,並且送給他二百兩的診金,親自坐馬車送林大夫回去。

好半響都沒看見女乃娘,我問小鴿子她的去向。小鴿子回道︰「小少爺染了痘瘡之後,女乃娘就每日吃齋菜,長跪在庭院里為小少爺祈福。今日小少爺康復,定風閣的警戒解除了,她天沒亮就去痘娘娘廟還願了。」

「大小姐那邊怎麼樣?最近沒發生什麼事情吧?」我問道,若是只司徒雲箏一人住在府里,我倒是不擔心,可是多了個慕容三小姐,這個姑娘心機重,心腸狠,不能不讓**心。

小鴿子回答道︰「錦樓那邊沒發生什麼事情,大小姐常出府去庵堂找靜慈師太聊天,慕容三小姐很少出錦樓。」

下午時候,午六送林大夫回家之後,反回司徒府,從門房出帶給我一封信,是出自司徒御宇的手筆。午六說門房那邊十天前就已經收到了信,只是那時候定風閣被封閉了,所以不能及時將信交到我手上。

打開信封,快速瀏覽了一下。午六打量著我的臉色不好,關心地問道︰「可是二少爺遇到了困難?」

我搖頭。司徒御宇在信上說,他已經知道無為染上痘瘡的事情,讓我和笑兒都搬出定風閣去住,千萬不要感染上,特別關注我不要因為這件事而過于操勞,至于針對無為的痘瘡,司徒御宇表示,無論要請什麼樣的名醫,用什麼樣的珍貴藥材,無論花多少銀兩,都務必將無為的痘瘡治好。雖然金蕊不守婦道是她自己的不對,但是她也遭受了因果輪回,不要再將這種報復施加在無為的身上。

無為得了痘瘡的事情,四夫人做為當家主母,第一時間就決定要將事情告訴司徒御宇,畢竟在他們看來,無為是司徒家的長孫,更是司徒御宇唯一的兒子,而我則以不打擾到司徒御宇進攻東北步伐的理由,將這件事情硬壓了下來,往日里司徒御宇就對無為沒有什麼好感,就算我們告訴了他,也不見得能得到多少實質性的意義。

這封信是十天前寄到司徒府的,從他們住在在東北的陣營到司徒府,就算用最好的戰馬,也得跑個十幾天。而無為的痘瘡也就在二十天前發現,那也就是說,有人在我們發現無為生痘瘡之前就寄出了信,告訴司徒御宇無為生了痘瘡。

二十幾天前……我細細想了想,嚇了一大跳,無為的痘瘡不是偶然間感染的,而是有人故意讓他得的。

女乃娘在痘娘娘廟里念了一天的經還願,回來時已經是傍晚。我讓午六將她請到我的房里,再次詢問她無為在發病的前一日,都有什麼事情發生。

已是二十天前的事情,女乃娘回想起來甚是吃力,掰著手指算了半日,自言自語道︰「早上,小少爺起床後玩了一會兒的木頭做的小雨,中午,三夫人送來一些她們娘家買給她的布料,讓我為無為做幾件小衣裳,午時過後,大小姐送來一碟糕點,小少爺吃了半塊,就不願意再吃了,下午的時候,小少爺和小小姐一起,在院子里玩了半日,晚上睡得很早,半夜的時候小小姐哭著要娘,將無為少爺吵醒了,無為少爺起床尿了一次,又躺下睡著了,哪知第二天就開始發燒。」

那一天,不但三夫人接觸過無為,連雲箏也接觸過。這兩人之間,必有一個是將痘瘡傳染給無為的真凶。

我實在不想懷疑雲箏,她是這麼個善良又天真的姑娘,可是我實在找不到三夫人要加害無為的理由。小風曾經幫過金蕊趕車去匯那個窮秀才,而小風是三夫人的人,三夫人必然也知道無為並不是司徒御宇的親生兒子,沒有必要要加害于他,反倒是雲箏——

雲箏不知道無為不是司徒御宇的兒子,若是她想分散司徒御宇的注意力,無心與東北的戰事,而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因為她知道司徒御宇的死穴就在于對親人過分愛護,在她看來,無為是司徒御宇唯一的兒子,只要他一出事,司徒御宇馬上就會拋下前線,趕回燕都親自守護在無為的身邊。

雲箏自然不會想到這麼惡毒的法子,估計是與她一起的慕容三小姐出的鬼主意。

小鴿子從外頭進門,告訴我說外頭的李秀才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往我們定風閣里張望,好像這里藏著什麼寶貝一樣。

我使了個眼色給午六,她明白我的意思,走出房門,去和李秀才報個平安。無為因為二十天來一直與病魔作激烈的抗爭,累得夠嗆,所以直到現在還在昏睡之中,不過大夫們都說沒有大礙,我也就放心下來。

廚房上來晚飯,都是一系列的清淡菜式,什麼清蒸魚,青菜豆腐湯,炖小南瓜,一看見就覺得口里寡淡無味。我讓丫頭們將菜式撤下去,讓碧荷去廚房里關照一下,另做燒雞、紅燒里脊、糖醋鯉魚過來,調料多放些,不要淡得像喝稀飯一樣。

這一胎比上一胎要安穩,只剛發現懷孕的那三天里偶有嘔吐現象,三天後就沒有半點懷孕的反應,若不是孫大夫時常給我把脈確定胎兒無事,我真的要著急孩子是不是在我不知覺中消失了。

半個時辰之後,廚房送來我點的菜式,可是看見醬油的紅黑,紅燒菜式中的通紅,我又胃口全無,突然間一陣惡心泛上喉嚨,連忙讓午六小鴿子將這些全都撤下去,忽然間又想念你青菜豆腐等菜的清淡來了。

哎,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這個孩子雖然比笑兒乖巧,但是性格卻多變得很,怕生下來後又是極難伺候的小主。

重新熱了青菜豆腐湯,我喝了半碗,讓小鴿子去問女乃娘要剩下的那些司徒雲箏送給無為吃的糕點,雖然雲箏動機明顯,但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我還是不能輕易斷定無為感染的痘瘡和她有關。

小鴿子去了會兒,兩手空空地回來,告訴我說女乃娘因為糕點中女乃味太重,除了小孩外,大人們都不喜歡吃。因為放在那里沒人吃,女乃娘就將糕點拿去喂貓了。

「喂貓?」

午六皺了皺眉,詫異道︰「喂貓?奴婢好像有段日子沒有見到常出現在我們定風閣里的那只黑貓了。」

在一幫掃地的環兒放下掃帚,走到我面前福了福身子,說道︰「回二少女乃女乃、午六姐姐、小鴿子姐姐的話,那只黑貓在十天前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會死了呢?」小鴿子詫異道,接著想了會兒,若有所思道,「好像真的許久沒有看見那只黑貓了。可惜了,小小姐最喜歡這只黑貓,常揪著它的耳朵尾巴玩。」

「果真死了」唯恐我們不相信她的話,環兒信誓旦旦,加重語氣說道,「是奴婢親眼看見它死的,死之前似乎很痛苦,死的模樣也甚是恐怖,若不是二少女乃女乃提起,打死奴婢也不願意回想那天的事情。」

黑貓死了?也就證明了糕點確實有問題,那麼,下痘瘡粉在糕點上的,果真是司徒雲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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