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笑道︰「世子爽快。」說罷,便飛身上前,拉了相宜的手臂。洛迷凡也隨著他的力道輕輕一推,便將相宜推到他懷中。
相宜一驚,不明白洛迷凡為什麼會這麼做,可當她抬眼看到洛迷凡堅定的雙眸時,心漸漸安靜了下來。他這麼做一定有理由。
鬼王的手攬住相宜的腰側,將她直接帶到了台面上的玉石床上。相宜心里一緊,卻還是隨著他躺了下去。他二人在玉石床上躺平後,鬼王微微轉動左下方的一個青色花瓶,二人瞬間消失在玉石床上。
「哥?」洛迷巧驚呼。
洛迷凡笑了一笑︰「估計離成功不遠了,安娘,你先去看看。」
安娘應了一聲,隨即飛上玉石床,輕而易舉地打開了機關,跳了進去。洛迷巧見到安娘進去了,自己也上前一步,卻被洛迷凡攔住︰「你去了也沒用,只有安娘和鬼王才打的開。」
鬼王抱著相宜,順著暗道的滑梯一路滑到最低端。
等相宜穩住了身形,才發現他二人落下的地宮中間放著一個大型神器。之所以說它是神器,是因為這東西其上霧氣漫漫,騰騰嫌棄將其圍繞,除了仙氣再感覺不到其他。
待到離近了才發現,那神物是由一個圓盤托起,四周又伸出去了五個長形平板,每個平板的兩端都雕刻著吐珠的龍玉鳳。龍鳳交織,其色各異。紅黃藍三色拼成了這個神物的主色,而鬼王將相宜帶到的就是一個由藍色組成的平板上。
「請娘娘躺下。」鬼王道。
「這是什麼?」紅黃藍三色,又是五個,好像和神珠的屬性對應上了。
「這是珠鎏盤。娘娘別怕,草民只是確認娘娘的身份。」鬼王恭恭敬敬地答道。
相宜疑惑地看著這個盤子,屬于她的那一部分,在她接近的時候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相宜這才發現,這透明地平板里好像流動著什麼液體。她用手一踫,才發現那里哪有什麼平板,分明就是一個由流動著的水呈現的一個長盤。
既然他只是想確認她的身份,那就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相宜抬了一只腳,想試試能不能掉下去。腳剛一踫上就踩實了,她這才安心地躺在了上面。
相宜一躺平後,她身下的水板立刻發出盈盈地藍光,照的整個地宮都明亮了起來。鬼王這時卻沒去看相宜,只是緊緊盯著珠鎏盤中間的部位發愣。
相宜抬眼看他︰「怎麼樣?確定了麼?」
鬼王擺出一個‘噓’的動作,制止了相宜。相宜見他根本不理自己,便以為那圓盤的中間或許有什麼對或錯的字眼,好讓鬼王確認她的身份。
相宜一靜下來,就好像听見了什麼聲音。她仔細觀察鬼王,發現他眼神閃爍,表情不定,才發覺鬼王並不是在確認什麼,而是在看一個圖像之類的。
難不成那圖像有聲音?她側耳傾听,果然能听見一些稀稀疏疏的聲音,好像是兩個人的對話。
那兩個人的嗓音都比較細,而且比較輕,所以內容听不大真切,只能大約判斷出其中一個人好像再跟另一個人搭訕。
過了一會,相宜又听到了另外一個男音,隱隱約約听到四個字「一生疾苦」。
听到這,相宜渾身一顫,整個人仿佛被釘到了水板上。她顫抖著看著鬼王的神情,已經預知了接下來那個圓盤上會呈現的事情。那是她輪回的情景。
隨著她最後的那聲‘我信你’說出,鬼王才收回他驚訝的神情,回眸望向同樣一臉迷茫的相宜︰「你找到她了麼?」
這是打她降落到這一世以來,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那個‘黃泉知己’,不由的渾身一抖,搖了搖頭︰「我沒有辦法找到她,只能求助與洛迷凡。」
她從來沒有與任何人吐露過她輪回時的秘密,就連蘇竹軒都沒有。眼前這個人是唯一知道這一切的來源的,也沒有必要瞞他什麼了。
鬼王心下了然︰「所以你就將你體內的海磁珠賣給了洛迷凡,借此來交換那個黃泉知己的命。」
「沒錯。」這就是相宜一早打定的主意,她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正說著,圓盤上的圖案又出現了一團雲。鬼王馬上將視線注視在了圓盤中央。相宜見鬼王行動有變,便知那圓盤上又出圖了。
這次她可是真的听不清什麼了,只是隱隱約約听見孩子的哭聲,還有婦人喊叫的聲音。相宜知道自己一起來這些圖片便會消失,便也不敢動彈,緊張地看著鬼王。
鬼王看著圓盤上的圖案臉色一白,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相宜心急,不知道鬼王看到了什麼?
鬼王的嘴唇都開始微微泛白了︰「你上一世是因為地震而亡的?」
相宜猜不透他什麼意思,以為他看到的圖案是地震中的慘相,點了點頭。
「怪不得……」鬼王看著躺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水人兒,真是苦了她這麼多年了,前世今生都不得安寧。
「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鬼王藏在銀色面具後的雙眼緊盯著她︰「我不確定,我需要從你身上確定。」說著便將手伸向相宜。這雙手長的即為修長又十分白女敕,竟和洛迷凡的有幾分相似。
想到這,相宜因為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不由地對著雙手產生了抵觸。鬼王還沒等踫到相宜,相宜就伸手打開了他。
鬼王一愣,沒想到相宜會反抗。可他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便又將手伸了回去。相宜看著那雙手就不由地發寒,她不允許洛迷凡再近她分毫。爭執間,相宜的手打到了鬼王的臉上。鬼王一個沒留神,竟讓相宜把面具給打了下來。
隨著‘ 當’一聲,相宜的目光便愣在鬼王的面上。他膚色白皙,寧靜的眼眸深陷在眉毛下,顯出微微的詫異,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英俊。
「你……」相宜有些奇怪,既然他長得這麼英俊,為什麼要帶個鬼面。
鬼王意識到自己的臉被人看見了,趕忙低身去找自己的面具。等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相宜離開了珠鎏盤,站在入口那里想逃出去。
他的答案還沒有找出來,怎麼能讓她走鬼王一展輕功,本想抓住相宜,可沒想到她竟然也晃動身影閃了開來。她居然會輕功,還是探珍族的蜻蜓點水
「你與探珍族什麼關系?」
相宜躲開了他的手,卻里入口處遠了,暗暗著急,卻也不回避鬼王的問題︰「我在探珍族呆過。」
鬼王心下好奇,看方才圓盤中的情景,這個女人應該在紅門堂里才對,怎麼又到了探珍族。
「你是探珍族的人?」要不然探珍族是不會將這個秘門武功教給她的。
「不是,不是。」相宜沒心思跟他探討這個不必要的問題︰「現在我的身份確認完了,你什麼時候讓我走?」
鬼王向後退了幾步,身子正好堵住了入口︰「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讓你走。」
相宜不知道他想知道什麼,只是隱隱覺察出來他的殺氣。鬼王的態度在她見到他的面貌後就轉變了,語氣陰冷很多。她怕再留下去,他會對自己不利。
「我曾經差點嫁給他們族里的一個人,所以那人教會了我這個武功。後來那人反悔了,就將我逐出探珍族了。」她沒撒謊,事實確實如此。
鬼王見她不肯說實話,心里暗暗生氣,卻又不能對她怎樣。畢竟她身份特殊,又是洛迷凡的愛妾。
「行了麼?我可以出去了麼?」
鬼王凝視她半刻,點了點頭,讓出了出口。相宜心里一喜,本想直接飛入出口,可身子剛掠過鬼王便被他一把抓了回來。鬼王一手抓著她的腰將她的雙手也禁錮在自己手中,令她不能動彈,一手去掠她的頭發。
相宜沒想到鬼王會出爾反爾,正欲出口詢問,便感到了鬼王的動作,身子立馬緊繃起來︰「你做什麼?」
鬼王手腳並沒做多余的動作,只是撇開她的左耳邊得頭發,在那里看了一眼,輕輕地恩了一聲。
鬼王怎麼會知道她那里有個疤痕的,難不成和方才圓盤中的情景有關。可還沒等相宜問出來,她就覺得喉間一緊,被鬼王的手狠狠地掐住。
她呼吸苦難︰「你……你做什麼?」
鬼王逼近她的側臉,再次看了一眼她的側臉,竟一時間有一時間失神。他冷笑一聲,都說紅顏禍水,果然不假。
「我要你的一個承諾,只要你肯保證,我便解了探珍族的詛咒。」
相宜趕忙點頭︰「好,你說什麼承諾。」她本以為是要她體內的神珠,不想鬼王的要求簡單之極。
「我要你承諾你出去後不能和別人提及我的相貌,今天發生的一切你都沒看過。」
真是個奇怪的人,長的這麼好還帶個面具,然後還掐著別人的脖子不讓別人說。相宜咳嗽兩聲︰「好,我保證。」
鬼王猛地一松手︰「你可以走了。」
相宜大呼一口氣,頭也不回地趕忙跑了去。鬼王看著他的背影暗暗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已洛迷凡的力量能不能保護你到最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