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娘回頭又看了一眼桌上相擁的兩人,啟口輕笑︰「妹妹在這里先恭喜哥哥找到心中所愛,就等著喝哥哥這杯喜酒了。」有了這件事情,洛迷凡不會再將相宜收在他的後宮了。被這麼多人看到了,洛迷凡已經是百般惱怒了,又怎麼可能收個不干不淨地女人在自己身邊呢。即使她在漂亮,也一輩子要背負一個jian貨的罪名了
謝安娘吃力地趕上洛迷凡,卻發現他正坐在花園里的青石台上,昂頭望著天,一只手還悠閑地把弄著自己的頭發。奇怪,迷凡剛才可是被帶了一頂大綠帽子,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
安娘走到洛迷凡身邊,忽然小聲抽泣起來,引起洛迷凡的注意。
「怎麼?」洛迷凡轉頭望她。
安娘擋著一半臉,哭哭啼啼道︰「安娘只是替世子傷心,世子那麼喜歡她,她還要同我哥哥苟合,當真是……」說著竟掩面哭起來。
洛迷凡輕輕一笑,樣子柔美至極︰「我不傷心,相反我還很高興。我將你帶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果然學會了各種手段。」
謝安娘一愣,捂在臉上的手還沒有拿下來︰「安娘不懂世子的意思。」
洛迷凡又昂起頭朝著天空一笑︰「你讓你哥哥去挑唆相宜和蘇想容,原本的目的是希望相宜因為殺想容心切而離開我。不想卻被你發現了鬼王對相宜動了情,故而將自己的親哥哥一並利用了去,目的就是希望被我看到。」
安娘哆哆嗦嗦地將手從臉上拿下來,連話都講不清楚了︰「世子……你,你在說什麼……」
洛迷凡將食指伸出,擺在眼前示意安娘住嘴︰「我一進屋子就聞到了**粉地味道,便對屋內的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這里,我要表揚安娘你,你時間掐的非常之準。你即讓他倆因而糾纏在一起,又不讓他倆成事。而你在我之前撞開了房門,就說明你還是在意這個海磁珠,在意我的。」
「你做這麼多有兩個目的。第一,你知道我早已知道你哥哥已經恢復了容貌,心里做了將他帶回搖天的打算。而我將你哥哥帶走就必定要將你接管鬼族。我一旦發現他與相宜有奸情,便不可能在帶他走了。從而你也就達到了留在我身邊的目的。第二,一個男人最容忍不了的無非就是自己女人的貞潔。你就是利用了這點,才故意讓那麼多人同我一起闖入相宜的房間,讓眾人都知道她給我帶了個大綠帽子。而我呢,恰巧是個特別好面子的人。說到這,我又要表揚安娘你了,真是太了解我了。」
安娘听著洛迷凡的分析,早就裝不下去了,收了全部的眼淚,面上毫無血色。
洛迷凡也不看他,仍然輕笑著道︰「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了相宜,你這麼做無非就是讓我在得到神珠之後殺了她。徹底解決了你的後患。」
洛迷凡一下子伸手拉住安娘,迫使她跪在了自己面前,用一根指頭挑著她的下顎︰「安娘你怎麼這麼不自信呢。」安娘看著他如月色漆黑的眼楮,只是這一眼就完全將自己沉了下去……
「也對,安娘你確實長的比相宜差太多了。」猛地一松手,將安娘向後推去。安娘跌倒在地上,滿眼地不可置信
她愛了這個男人整整十七年,換來的就是他的嘲弄麼
安娘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地上,心下一片淒涼︰「世子既然都知道了,就請懲罰臣妾吧。」
洛迷凡飄然起身,帶動身旁的落雪一同同他飛舞。他的身影一出現連月色都被他比的悄然無色。他一身白衣,宛如一片雪花,輕甩衣袖朗聲道︰「我不會罰你,但你要好自為之。你身上的東西畢竟都是從我這學來的。」
謝安娘倒在雪地里看著洛迷凡遠去的身影,單薄的身子差點化在片片飛雪中。她閉上眼楮,一聲悲鳴,撲到在雪里,拳頭一下一下地打在雪中,直到那一片白雪變成紅色……
……
……
相宜看著那群人都走了,趕忙奮力推著鬼王︰「你,你起來」
鬼王也听到門口沒人了,一個躍身就飛下了木桌,飛快拿起了自己的面具帶在臉上,背過身去不看相宜︰「剛才……冒犯了。」
相宜拉好胸前的衣襟,明白方才的事情大家都是迫不得已也就沒有什麼怪不怪的。看了看他臉上的面具,就知道他剛才不肯起來,是因為不想被別人看見了臉。
鬼王听不見相宜的回應,轉身一看發現相宜坐在桌子上發愣。他看著她的嘴,感覺她的香味到現在還留在他嘴里,心里便是一慌。
他從沒接觸過女子,竟沒想過抱著女子的感覺竟是那麼的美妙。方才的沖動他怕是有半分**,半分真心吧。
他看著相宜蜷在一起的雙腿,身上還在微微發抖,趕忙趕到她身邊︰「受傷了麼?」方才他動作太大了,推到她的時候會不會弄傷了她?
相宜愣愣地搖了搖頭,眼楮一片空洞。鬼王見她這副樣子,心里更是痛的難受。他果然傷害了她。她雖然並不是洛迷凡的侍妾,可被這麼多人看到與他親昵在桌上,怕是名聲上受不了。
他心里全是相宜身上的傷,想也沒想就伸手抱了她,將她小心放到床上。拉好被子後想給她把脈,卻被相宜收了手︰「我沒事,我只是再想想容的事情。方才鬼王也是迫不得已,小女明白。」
鬼王沒拉到她的手,心里沒來由的一空。愣了半天才發現自己這麼晚還在她房間里實在不妥,說著便抬腿要走。在踏出門口的那一刻又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兒︰「別想了,睡吧。你的事情,我幫你。」
相宜一愣,在朝門口望去,便只能見到緊閉的大門了。她微微搖了搖頭,鬼王大概是覺得對不起她才會這麼說的。
……
……
第二天白天洛迷凡就決定啟程了。他先是派人打听了探珍族的情況,確定詛咒已經解除了之後就親自到相宜的房前,美名其曰是接她離開。可在相宜眼里擺明了是見識她。
相宜一覺醒來就覺得頭沉沉的,迷迷糊糊地還想著鬼王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我幫你。她躺在床上嘆了口氣,不知道他想怎麼幫她。
洛迷凡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不見相宜起身,干脆推了門進去。他探頭一看,珠簾後面的璧人居然還躺在床上,衣服緊合,毫無起來的意思。
相宜木然地盯著床頂,完全沒有已經掀開珠簾站到她床旁邊的洛迷凡。
洛迷凡看著她失神的面孔一笑︰「怎麼?想鬼王了?」
相宜嚇了一跳,趕忙做了起來,往床里挪了挪遠離洛迷凡︰「你進來做什麼」
洛迷凡瞅準她空出來的位置坐在了床邊,拉著她被子的一角︰「我來是叫你收拾收拾,看樣子你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相宜皺著美頭看他︰「你要走了?去哪?」
「回家。」
「搖天?」這就要跟著他回搖天了麼,若是真的跟他走了就離想容越來越遠了。一想到要殺想容,相宜就心疼的難受,整個人沉在自己的思緒中,腦子里全都都是想容的臉與穿越時的情景交換顯現。
她猛地看向洛迷凡探尋地雙眼,一下子跪了起來,抓住洛迷凡的衣角︰「我不能走。」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明白,她需要鬼王,需要留在鬼族。
洛迷凡挑起了一根眉毛,心想她不會真對那鬼王存了什麼念想吧。他伸著食指點了相宜的下巴一下︰「但我一定要你跟我走。」
洛迷凡決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改變,相宜也沒有能力逃出他的手掌心。既然留下不可能,至少她也要再見一見鬼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洛迷凡看這她還沒有清醒的眼楮,有種說不出來的慵懶,頗為可愛,手不自覺的上前一攬,將相宜抱在自己的懷里︰「馬上就走。」
相宜順著他的意思,依偎在他懷里,頭一次沒做掙扎︰「那個,我能見一面鬼王麼?」與其偷偷模模去找,事後被洛迷凡發現。不如現在當面求他,她故意任洛迷凡抱著他,裝作討好的樣子。
洛迷凡見她沒反抗就對她的目的猜的七七八八了,輕笑道︰「你不怕我吃醋?」
「呃……那個,我們之間沒什麼,昨晚只不過是……」突然要向他解釋自己的行為總感覺很奇怪,可又不得不這麼做。
「你若想去就去吧,只不過快些回來,我去叫安娘收拾馬車。」話語間有種親昵的感覺,听的相宜一陣恍惚,感覺他倆好像就應該是這樣子的。如同尋常夫妻一樣,早上起來的時候互相抱著說悄悄話……
相宜恩了一聲,掙月兌了洛迷凡的手就朝門口跑去。她要抓緊時間,盡量將自己的疑惑都問清楚。既然他說了要幫她,就必須實現承諾。不管他是有心也好,無心也罷,反正她是認定了
洛迷凡看著相宜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如此努力的去為自己尋找出路,只怕會讓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