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掌拿在手里,我頓時感覺我的身價暴漲不少。瞄了瞄嘴角抽搐瞪我的老兔子,咱心里相當得意。看出這玩意兒是好東西了?晚了!我一溜兒跑到了火堆旁,用棍子劃拉了幾下,丟了些干樹葉什麼的在還紅彤彤的木炭上,一吹……
雖然我險些被自己弄成熊貓眼,但是那火還是順利的燃了起來。可能感覺用眼神震懾我這個不安份子沒用,老兔子訕訕的移開了眼,從熊的屁屁地方用石片劃呀劃的。
老兔子變得無動于衷的反應刺激了我。看不起咱廚藝?5000年的飲食文化那是假的?咱絕對弄出個天下第一美味的熊掌讓老兔子嫉妒嫉妒。雖然咱不會做飯,但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跑路吧?
「嘶」這熊掌的皮和肉也忒難分離了一些吧?就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會兒,牙咬、手撕、石片兒劃等一系列手段都用了,這熊掌的皮還是和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的黏在那肉嘟嘟的腱子肉上。
不弄這皮行不?我想了想,也懶得弄皮了,直接燒就是了!不相信它還不怕火燒了!反正我只吃里面不吃外面來著。
手里熊掌在我眼里的價值頓時小了不少,我把火堆用木棍刨開,把熊掌埋在了火下面。一邊的阿花很識時務的遞上一腌菜般葉子包裹著的東西。
我打開看了看,丟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兒給阿花。這家伙挺不錯。昨天那麼兵荒馬亂,這家伙竟然還沒有忘了我洗了的那兩塊腱子肉。
看了看腳邊黑漆麻烏做菜板的石板,我又開始犯愁了。這玩意兒這麼髒……
阿花往左移了移,這讓我注意到了她。只見這孩子往角落走去,那角落攤著一葉子,葉子下面是石頭壘成的凹槽,中間是清澈的水。瞬間,風帶著沙迷了我的眼……呃,好吧!我承認我感動得哭了。
要知道這距離泉水那邊,還有很長的路來著。更何況這家伙昨天和我去水邊的時候被野獸襲擊。也不知道她怎麼弄來的這麼一點點清水……
阿花笨拙的捧著水來到了我的面前,眼楮亮晶晶的看著我。
我吸了吸鼻子,對阿草招了招手,把肉塊放在了阿草的手里。然後用棍子在火堆里刨了刨——這麼久了,熊掌大概也熟了!我決定要用熊掌來獎勵阿花!
呃!這是啥玩意兒?我用手指尖拎起一團不知名黑色物品。大概……這就是那熊掌?用石片菜刀在熊掌上刮了刮,很不錯!里面是褐黃褐黃的顏色,沒有肉的紋理。這應該就是那熊掌了!我確認了下來!把熊掌湊近了嘴邊。我先嘗嘗……
剛熊掌接觸到牙齒的時候,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麼老兔子會嫌惡的把這東西給丟開,為什麼我瞪老兔子的時候那廝會有那樣的表情——這玩意兒根本就咬不動!很像是咬著一橡膠輪胎的感覺,還是汽車外輪胎!
發現自己丟臉丟到幾千上萬年前,我下意識的躲避老兔子的眼楮。偷偷模模的胡亂把昨日的瘦肉烤了烤,也不管有沒有烤熟和烤糊什麼的,直接塞嘴里沒滋沒味囫圇吞下。
不過食物用火烤這行為倒是提醒了我!為什麼我不試著著燒陶呢?有了陶就不用吃半生半熟的東西了,而且還可以掩飾掉烤熊掌這齪事兒。
急于想要扳回形象的我開始在洞里團團轉的找起黃色帶黏的泥土來。記得無意間見人電視上放的陶坯子都是黃色兒的來著……
最後,我在洞穴外面就發現了黃色的泥土,這帶不帶黏我就不知道了。這發現讓我很興奮!更加興奮的是,由于剛才烤熊掌行為讓我感到很丟臉,所以烤昨天瘦肉的時候渾渾噩噩的竟然沒有把阿花集結的清水給用掉。
我很高興的對阿花點了點頭,然後在阿花心疼的眼神下,把那點清水倒在了黃色的泥土上。貌似這玩意兒的黏合度比那些劣質橡皮泥差多了!這讓我有些擔心這土塊能不能黏在一起。
半晌,那泥塊終于被我捏成了幾個暴丑小碗樣。其間老兔子不時用很怪異的眼神瞄了我好幾眼。
看什麼看?待會兒弄出陶碗做個香的湯讓你驚為天人。那樣的話,這些人一定會崇拜死我的,滅哈哈哈!我得意忘形的把這個暫時可以稱為陶碗的丑東西放在了火堆旁,然後再在陶碗的上面撒了N多的樹葉,一把火引了上去……
這火燒哇燒的,我還不住的往上面添加樹葉柴火啥的。良久,待我的手邊再也模不到干柴的時候,我約莫里面的東西也應該燒得差不多了。
火光一滅,我迫不及待的用石塊在灰燼里刨了刨……怎麼會這樣?我很傷心的看著灰燼里黑漆麻烏的陶片碎塊。
一邊的老兔子用手戳了戳我的腰,遞給了我一個東西。正在傷心的我也沒有去注意那是個什麼東西。我只是用很憂傷的眼楮看著那些碎片,腦子里滿是術有專攻、舉重運動員專攻什麼的念頭。
老兔子見我沒有反應,再次用手捅了捅我的腰。人都這麼傷心了,你還搗什麼亂?我怒視興高采烈的老兔子。
老兔子可能被我的強大氣場弄得有些心頭發虛,眼神有些飄移,但是還是很堅定的把她手里的東西給我看,然後再指了指她遞給我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看向了手里老兔子給的東西——黑色的,有凹槽的。捏起來還很堅硬……這廝給我這麼一個原始的陶器,是要羞辱我麼?怒!我怒瞪老兔子,這廝要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對讓她知道羞辱一個經常用肌肉思考的人的下場!!
老兔子見我把視線放在了她的身上,有些高興。手舞足蹈的拿著手里的碎片,一個勁兒的在我眼前晃啊晃的。當然,她沒有忘掉晃兩下指一下我手里的原始陶器。
羞辱!這是徹底的羞辱!我羞惱到頂點,一時惡向膽邊生,拿起石頭就要讓這可惡的家伙知道花兒為啥這麼火。阿花和阿草一見我這造型,連忙擋在了老兔子的前面。而老兔子一看情況不對,立即向旁跑了幾步。在離我20米遠的地方站定,吹胡子瞪眼的瞪我!
隨後,阿花和阿草用我完全听不懂的語言對我嘰嘰咕咕的解釋著什麼。老兔子也吹著不存在的胡子氣呼呼的補充,「你再烤下!」這家伙這會兒也不拖長音吸(兮)來吸(兮)去了,估計急眼了吧?
良久,在兩位部族普通成員一位部族高級管理人員的連比劃帶唧唧歪歪的解釋下,我終于明白了老兔子的意思。大概她手里來的陶器也不容易(反正不是她自己做的),她一直都不明白這玩意兒怎麼出來的。但是見我揉了一會兒泥巴然後燒了燒就燒出和陶器差不多的碎片,這讓她感到很神奇。當然神奇這詞兒是我提示她的。
一掌推開了嘴里不斷叫著「神奇!」的老兔子,我咧嘴得意的笑著。看見了吧?看見了吧?我是一個很神奇、很偉大的穿越人士,以後別再綁我了!我用眼神示意老兔子。
無奈老兔子在得到陶碎片和學會一個新詞語的巨大驚喜下,神智都有些不清晰了。只會舉著陶片,一個勁兒的吼吼‘神奇’兩個字。
就這仨人在我身邊瞎攪和的時候,洞外天邊火燒一樣連起片片紅色的雲彩。我這才發現,一天的時間,竟然就這樣過去了。而便宜老娘的隊伍,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讓我有些擔心。要知道外面可是原始森林!而便宜老娘帶走了除了阿花阿草以外的全部勞動力。要是她們遇到什麼不測什麼的,那我估計我和洞里的這些人是絕對活不下去的——早在昨晚遇野獸我就深刻的認識到了,沒有數量,人的生命在這世界上是得不到保障的。
慢慢的,天黑了下來。在我等不及都想要出洞去看看狀況的時候,終于看到了一團火光慢慢的向洞穴這邊移來。
跟隨老娘一起回來的,是一個黑胡子野人。看起來蠻像那個掐著我脖子拖出洞穴,然後把我換給老娘的家伙。我模了模遮住胸口的獸皮,檢查了一下自己是否走光——早在火把走近發現數目不對的時候,我就一爪子扯邊阿花的獸皮圍裙圍在了咱的胸口。阿花是原始人,應該不怕走光才是。
果然,阿花只是帶著財產被搶的委屈看了我一眼。在我同她比劃我回還給她時,這廝光著身子沒心沒肺得笑得很哈皮。
黑胡子看到洞里黑熊尸體,眼楮縮了縮。當听到族人們招呼我‘熊女’時,眼楮突然灼熱了起來。那表情很像是想要把我吃掉或者搶走的感覺,讓我心頭毛毛的。
果然,胡子怪人在招呼其他野人放下背上的獸皮口袋時,分出了四袋在他的腳邊。然後劃拉出兩袋指了指便宜老娘,然後再用手指了指我。這廝不會用那獸皮口袋里的無名物體從便宜老娘這里換我吧?我慌張的看著便宜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