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鹵女和媧女,進屋,沒忘把阿土美男和孩子趕到旁邊的小屋去。拖來草墊,以床為桌,熱情無比的招呼兩人坐下。「鹵女,這次你帶了什麼?打算用什麼換土制小面包?」
聞言,正屈膝準備做下的鹵女有些尷尬了。「那個……本來帶了三葫蘆的鹵干(鹵干指固體鹽)和……」
然後呢?不會被搶了吧?我有些好奇的打量身上沒有啥傷痕的鹵女。
「呃」鹵女更加尷尬了。抓了抓頭,「沒帶交換的東西,帶了些禮物給你。」
禮物?看了看鹵女的尷尬樣子,老兔子摳門兒到凶神惡煞的臉出現在我腦海。咳咳,我大概可以猜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要知道,‘禮物’這詞,可是我在交換大會上用過,族人們這才明白這詞匯的意思。
腦子里自動推演……鹵女到了熊族,很熱情的和老兔子打招呼。老兔子也同樣相當熱情的迎了上去,然後順手結果鹵女的貨物,頗為不好意思的和鹵女說著,‘來做客還這麼客氣干啥?還帶這麼多禮物真是讓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然後鹵女張口想要辯解,老兔子那貨截斷鹵女下面的話,扭頭樂呵呵的同身邊族人說著,‘看,鹵族果然是一個很強的部族,知禮的大族。來看望我們熊女,還帶禮物。我們要謝謝鹵女……’鹵女徹底無語,只得苦澀的笑著。
唔,很像老兔子的風格。據我對老兔子那貨的了解,上面想得即使不是事實,也絕對與事實相差無幾。我同情的看了看還在一旁尷尬著的鹵女,把頭轉向了媧女。
「換會建這種洞穴的人要什麼東西?」媧女眼色很是不凡,一來就抓住了重點。
這種洞穴?見媧女指著我的屋子問,糾正她,「是房子」
「會建房子的人要什麼東西換?」媧女從善如流的換了說法。
「我的族人不換但可以教你們的人」既然都推斷出來,以後可能會爆發戰爭,咱還換被咱養得白胖的族人出去?咱腦子又沒進水。
听我說不換,媧女皺了皺眉。但在听到我後面補充的‘可以教你們的人’,媧女的眉頭這才松開。
就她皺眉的瞬間,媧女渾身發出的土匪氣息讓咱狠狠的打了一哆嗦。看樣子這貨不是啥善人。要是我後面沒補充那一句,估計她就得用搶了。
「要什麼東西,教我的族人?」媧女很老練。一看就是個老油子。完全沒有去想天上掉餡餅一類的好事,很直接的問著學會這玩意兒,她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人口」說完,我從一旁的糧食口袋里抓出了一把種子來,數了數,大概五十多的樣子。數出三十多顆放在一邊,「女人。」指了指剩下的二十多顆,「附庸族人。」
媧女皺眉看了看床上擺放著的糧食粒,舉雙手張開十指,「多了。這麼多可以。」見我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把掛在肩上的口袋取了下來,然後把里面東西倒了出來。「加這個。」
「谷子」我驚喜的抓起一把,怎麼也舍不得放下。這顆粒不是谷子是什麼?比現在咱們用的那種看起來像狗尾巴草的糧食好太多了。我們現在用那個,顆粒小,月兌殼的時候痛苦無比。這水稻的顆粒比咱們現在用這個好太多了。
「這麼多獸皮的谷子才行」驚喜過後,我張開了五根指頭,惡狠狠的沖媧女吼吼。管她是天王老子還是啥,只要妨礙咱吃米,人擋殺人,佛阻滅佛終于又看到現代相當普遍的物種了沒面米也行啊回憶起前面近一年的肉類主食,咱不禁淚流滿面。
媧女被我突然的凶狠狀態嚇了一跳,再次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但是你們要給我們可以回去的肉或者是這個」她看了看外面種得很是規範的果樹林,大概明白了我的想法。「這是災難前去鹵族路途中發現的,可以填肚子。你們有地,可以種植。」
你們有地,可以種植??難道她們就沒有種植麼?蒼天這些貨竟然是把這些個稀少的種子當糧食在用暴殄天物啊「全部,我有這個換」指了指床上放著的小顆粒糧食,我面對媧女的態度越發不善了起來。
媧女撇了撇嘴,沒有在意我惡劣的態度,從門外吼了兩聲,然後一幫子精瘦的女人擠進了這間本來就不大的小屋,一一解上的獸皮包裹,恭敬的放在床上。
抱著這些大概有五公斤重量的稻谷不撒手,我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或許覺著用這些路邊隨意發現的糧食交換,有些糊弄我。還或許見我看到這些野生植物就這麼失態,讓她覺著有些可憐了。媧女歪著頭想了想,「就這麼多人換學修洞……房子吧」最終還是同意了我開始說的方案,也就是三十多女人,二十多男人換。說著,便走了出去。估計是去準備去了。
腦子里流竄過一疑問,那家伙打算去哪兒準備人口?但旋即把這疑問拋到了腦後。管她怎麼弄人口來,只要有人就行。這年頭,人越多越安全啊
待看著媧女離開,咱笑嘻嘻的跑回了鹵女身邊。話說,和剛才那種感覺有些腦子的媧女比較起來,咱還是喜歡鹵女。鹵女比剛才那貨好糊弄得多,也要讓人放心得多。就我說不換那會兒媧女身上涌出的戾氣,我現在想起來還覺著心里不舒服來著。
勾住了鹵女的肩膀,一爪子把鹵女給扯了過來。「你上次回去的時候,族里還有沒多的女人?給我手指這麼多個人,我就教你建這種洞穴怎麼樣?」沖她擠了擠眼,咱笑得很蕩漾。
「啊?你……媧女……」鹵女一听這話,傻眼了。結結巴巴的指了指門口,再指了指我。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
「這麼吃驚干嘛?」哥倆兒好的把鹵女腦袋勾了過來,笑眯眯的,「咱倆啥關系?咱和她又啥關系?第一次去你們族的時候,你還送我東西了。她就沒有。我說不換人的時候,還嚇唬我。」等等,這話和鹵女說,這貨不會告訴媧女那貨吧?我拍了自己的大嘴巴一巴掌。
「我和你一樣不喜歡她」鹵女的眼楮亮了。一副找到知己的樣子。得,剛才白打自己了。
「那你剛才還這樣,這樣。」我不信的重復鹵女方才在媧女面前稱職狗腿子的造型,然後恢復原狀。
「你說這?」鹵女臉色一變,變回了方才稱職狗腿子,為主人驕傲的模樣。我傻眼。我到這里這麼久,還沒有見過變臉如此快速的原始人呢。下一瞬間,鹵女收回了那造型,有些萎靡的低頭,「地巫每次太陽升起吃食物的時候,都會教。」
呃,流水化表情模式?我困惑的抓了抓頭。
「媧女每次來,族里食物被全部帶走。不拿東西換,全部帶走。」鹵女用腦袋撞著床,仿佛在研究床硬還是床硬一般。
呃,上供?「為啥?」不會是仗著是始族,所以白拿吧?那我們族不是也危險了?一爪子揪起鹵女的頭發,眼帶急切的看著鹵女的眼。
「出鹵水的地方,是她們找到給鹵族的。」鹵女很煩悶,使勁兒的抓著頭發。如同我剛由神話傳說猜測到有戰爭時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奇怪了。我點了點頭。
「地巫是始族的食物是交換地巫的。」鹵女癟嘴,很是見不慣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出言刺我。「大部族都有地巫你們快是大部族了。」
「什麼?」我蹦達了起來。「什麼我們快是大部族了?我們部族明明很小。等等,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她們認定的大部族,都會派地巫入駐,然後監視啥的?」我感覺我這會兒的形象肯定是肌肉女圭女圭的小家伙被踩了尾巴,炸了毛的樣子。原來後手在這里那媧女對熊族,也起了心思了吧?我就說她怎麼後面突然對人數要求自發松口,原來人在這兒等著
「明明……意思……認定……監視……」鹵女舌頭在嘴里打結的重復我的話,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有些不明白我話里一些她沒听過的新詞匯的意思。
雖然鹵女沒有回答我。但是我的心里已經認定了剛才解讀鹵女的意思,在屋里團團轉著。地巫,那不是以後也想要我們和鹵族一樣,每次她來的時候給她上供?沒門兒窗戶都沒有我族人努力勞動得來的物品,絕對不可能直接白送人還弄地巫來地巫個屁那宗教來了,我這政權頭領怎麼辦?到時候族人听我的還是听那個啥與天神很近的地巫的?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挑事兒麼?「不行別想把地巫弄熊族來」來一個老娘就敢滅一個反正她蟒族離咱這邊也遠
「啥地巫?有地巫來熊族?」推門兒進來的老兔子一進門兒就听到這讓她心髒加快跳動的字眼,眉飛色舞的問我。
「地巫?想都別想」我惡狠狠的沖老兔子吼吼。
「熊女……」從來沒見過我如此凶狠表情的老兔子愣了,模了模鼻子,走近小心翼翼的看了我幾眼。
「再看我也沒地巫特別是別的族來的地巫你要學巫術,就給鹵族的地巫東西,讓她教你別想有地巫」瞪著老兔子的眼,我無比認真的說著。其實老兔子就怕我這表情。每次我露這表情,她都妥協了的。
「為什麼不要地巫?有地巫災難少」老兔子固執了起來。
「那你要我這個離天神最近的神之子還是地巫?」我梗著脖子,大聲的沖老兔子吼吼。老娘絕對不允許有人來部族裝神弄鬼,外帶佔著超然的地位,還她令堂的身在曹營心在漢,對老娘指手畫腳
老兔子抿緊了唇,最終肩膀垮了下來。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