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咱一直覺著咱運道不錯來著。要不咋上輩子地震沒給咱震死,還給咱弄穿越了?穿越還不是穿越那些個規矩特多,或是女人超級沒地位的部族,咱還直接穿到熊族這種原始中路水平的部族,特別還掛了一少族長的名頭……晃掉腦袋中飄忽的念頭,咱抓頭。話說,咱最近是越來越愛走神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老想去回憶前世今生啥的。
話說回來,咱運道確實不錯。要不咱們還沒弓箭啥的時候,咋就沒暈倒這麼強悍的敵人?眼楮余光瞄了瞄不遠處的幾個一箭穿心,頓時有些心疼的移開了眼。仙人的果然這些個家伙腦子還是沒有開發啊咱都說了缺搬石礦的人了,這些個家伙殺起人來還一點兒也不手軟的樣子。
這些男人也確實沒有浪費掉他們的外表。人家內里如一,外貌凶悍不說,內里也確實凶悍。就看這些家伙被箭射中了,都還一副死不甘心的模樣在地上爬啊爬的。往往會浪費掉咱們族人的再一支箭,這些個家伙才死狗一般不再動彈。從這里看,可以看出為啥咱的族人會盡量一箭穿心。
理智上,咱可以理解一箭穿心這行為。但情感上……那誰,快來扶扶我,我快心疼得腳軟了看看朱福正前方那個臉都被草汁兒染綠的家伙。人肚子上挨了一箭,拔出箭,也不管血和不明液體的嘩嘩流,一蹲就舉起一直徑有他本人一多半長的土疙瘩,舉起就要往咱們這邊砸過來。多好的勞力啊再次心疼的望了望被人兩箭釘死在地上的綠臉,咱心疼得血管兒都抽著疼。
「熊女,你這樣她們不敢射了」一旁的阿狼實在看不下去,走到咱的身邊,大聲兒的說著。沖咱身旁努了努嘴。
呃扭頭看了看,咱有些尷尬。族人們確實被咱這頭領的情緒給影響到。特別是幾個咱身側,方才應該看明白咱表情的族人。面目有些扭曲,雙手相當痛苦的繃直了弓。在朱福吼到‘三’時,往往會慢個半拍才把箭給射出去。
快速收斂掉臉上殘余的表情,盡量讓自個兒呈表無表情的高深狀。身側的幾位瞬間恢復原樣,熟練的搭箭,射箭。
耳邊傳來朱福口令似的‘一’‘二’‘三’輪流吼吼,咱反省作為一個頭領,咱怎麼可以在戰斗的場合如此外露表情?真是太失敗了。估計是因為這次戰斗不是咱指揮的,所以咱才會這麼輕松的想些有的沒的吧?得改正
把心思拉回戰場上,咱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兒。扭頭,看了看身側族人箭囊——木頭繃架子的獸皮筒。里面零零散散的刺箭箭支表示,就這一會兒,箭支已經用了一半了。而前方,除去已經倒下的綠臉,遠一點但箭支打擊範圍以內依舊無數個人影若影若現著。
「停」我舉刀暴喝。一旁正吼吼得開心的朱福,‘二’裹在嘴里,詫異的看著我。
沒有理會朱福那憨貨的疑惑,咱從馬側抽出一木矛,打橫沖著青草不斷晃悠的地方丟了過去。木矛壓倒晃動的長草,露出草根部。
草靠近泥土的睫桿上串聯綁著細細的繩子。隨著繩子的扯動,草根來回晃悠。我的臉皮有些紅潤,黑臉揮手讓朱福上前去瞅瞅。
朱福舉著豬牙棒,大步一邁,幾步便走到了那草根附近。那貨在草叢里東搜搜、西翻翻,最後低頭貌似順著那細繩往前模去。
看著朱福消失在遠處草叢,阿巧眼楮亮了又亮。估計這家伙是看上人弄出來的線了。
「仙人的」朱福突然一聲暴喝,外帶怒罵,讓咱身邊的幾個家伙很是緊張的舉弓,擋在了我的面前。
在咱們都想跟去看看朱福那貨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了的時候,朱福那貨拖著一長串不明物體,罵罵咧咧的朝咱們走了過來。據她身後草叢的搖晃來看,那串挺長的,貌似還是活物,掙扎的動作還不小。
長串的、還會掙扎的活物……會是什麼呢?抓了抓腦袋,我扭頭丟給阿狼一眼色。阿狼眨巴兩下眼,試探回答,「是不是被他們抓的女人?被捆起來也不奇怪。」這邊正說著,那邊朱福走近,後面的一長串‘神秘’的東西現行。
咱一看,嘴角抽了抽。坑殺干咳了兩聲,在朱猛人惱怒的眼神兒下不自然的移開了眼。倒是阿狼沒啥忌諱的,人直接咧嘴嘲笑起朱福來,「朱福,你改做肉換狼肉串的小販了?」
人朱福的形象離狼肉串子小販的差別還是挺大的,最多就一……咳咳,作為人的頭領,嘲笑自個兒手下貌似有些不厚道。我抬頭,一副突然發現天色很好的樣子。厚道的評價一句,其實人朱福現在的形象其實很正常。只是她身後提溜的那一串兒有些毀人而已。特別是那‘一串兒’還是朱福寄予厚望的直隸死忠手下來著。
朱福聞言,臉黑得和鍋底一般,見身後那‘一串兒’還掙扎得起勁兒,氣得朱福兩腳摟了過去,踢得一干俘虜狼們‘嗷嗷’直叫。
「咳咳朱福,還不弄開?」眼帶了些微憐憫,我有些郁悶的對朱福說著。朱福這貨也夠憨的。發現那些狼了,直接就地放了就是,回稟時直接小聲跟我說怎麼回事兒就好。這貨居然直接拖著原‘裝’版本的拖咱面前來,結果被阿狼嘲笑不說,估計在新族人眼里威信也下降不少。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朱福沒敢抗議,但滿臉不樂意可以看出,這家伙貌似對這些狼是否保持捆綁狀態有其他的想法。
「你有其他的打算?」我覺著作為一個開明的頭領,還是該多听听屬下的意見的。比如現在,我就覺著我這頭領當得無比的開明。
朱福低頭,悶聲回答,「該多綁會兒,給它們點教訓,不然它們下次還啥都敢吃。」這貨一邊說一邊扭頭沖狼們呲牙威脅狼。她身後的狼們听不自個兒主人的語言,只見自個兒主人扭頭看自己等狼了,頓時高興得‘啊嗚’亂叫外帶搖頭晃腰啥的。
其實這些狼要是沒有被綁起的話,這架勢就是一標準的獻媚動作了。平時這動作也挺逗朱福開心來著。但這會兒這些個狼被胡亂的綁成了一串兒,這搖頭晃腰起來動作就大了。比如撞一起啊,或腦袋相撞啊啥的。撞怒的狼們很快便忘掉了晃腦的初衷,開始一團亂的撲打起來。
看著眼前的一團亂,朱福又氣又急,兩腳踹上‘一串兒’,嘴里還發出狼一般的吼吼。
這樣一來,狼倒是消停了下來。但朱福這家伙卻成了活生生的笑話——誰見過馴狼把自個兒給馴成狼的?族人們有些憋不住笑的東倒西歪。
見現場實在有些不像樣子了,咱干咳了兩聲。戰場上,怎麼能剛打完架,咋回事兒還沒弄清楚就這麼胡鬧起來?太不嚴肅了扭頭,正要同阿狼說什麼來著,突然反應了過來,突然轉過頭盯住朱福。
「熊…熊女,啥事兒您說您…這樣看我我害怕」朱福眨巴了兩下眼,覺著背脊有些發亮。
「你說這些狼是亂吃了啥東西了吧?亂吃了啥?」我眼楮有些發亮。以現在這些狼的活蹦亂跳指數來看,那些東西應該是一種沒有很大後遺癥、但卻可以讓生物短時間失去行動能力的藥物。有了這種藥物,咱們打獵還不得輕松得像旅游似的?
「哦您等等」朱福反應了過來,也沒有去管手里的‘一串兒’,把繩頭一丟,屁顛顛的跑回草叢,不一會兒便捧出一團看起來貌似嘔吐物的東西跑了過來。
這是一塊半消化的肉塊。肉塊的邊緣有些膩膩的。阿狼模了模膩膩的黏液厚度,「沒吃多久。應該是把藥抹肉面上的。要麼是沒啥怪味,要麼就是狼喜歡的腥味。吐了多少?」分析完,阿狼抬頭問朱福。
「很多。」朱福看到阿狼臉上的嚴肅,暫時忘掉向阿狼報復剛才被嘲笑的仇,老老實實的回答著。
「那這個藥吃了會很不舒服,是吐到無力。」阿狼做出結論,偷偷在伸方才模了黏液的倆指頭在朱福的衣角上蹭了蹭。
看到阿狼的小動作,咱有些黑線。
阿狼話還沒落音,一邊‘打掃’戰場的族人帶著一獸皮口袋跑回了咱身邊。「熊女,他們東西少,脖子上那些東西阿狼說不能要。其他的這里。」說著把東西遞給了我。
「那個用了別人會以為我們是女牙蠻族。」阿狼不出意外的收到阿豺心疼的一瞪,連忙出聲兒解釋。「牙蠻族不好都不喜歡牙蠻族。」阿狼解釋,她旁邊那些知道些牙蠻族情況的新熊族人連連點頭表示附和。
「吃人。」「不好。」「要打。」「蠻子。」見阿豺有些疑惑,咱身旁的新熊族人們七嘴八舌的操著不大標準的發音勸解阿豺。
「女牙蠻族?」听起來這蠻族有些未開化食人族的味道。我伸手撈來一牙齒項鏈,細看這才發現那牙齒短促的尖著,很明顯是一成年人類的牙齒。
阿狼點頭,「女牙蠻族是媧女那邊的。都不喜歡。看到就殺。女牙蠻族也見人就殺。不過這牙蠻喜歡吃女人,女牙蠻族吃男人。」
(改過自新沒有斷更的第二天,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