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的策略還是挺管用的。倆嘴角一牽,沖一側用驚嘆眼神兒目送咱們的男人隊伍露出一標準親民笑容。接收到咱的笑容,幾個站前排的男人手足無措的低頭下去用手扒拉自己糾結成一團的胡須。
朱福那貨是個標準的人來瘋。只見那貨無比高傲的微仰下巴,鼻孔朝上的走在隊伍外側,距離那些男人們最近的地方。見人都用艷羨的目光盯著自己壯碩的身材,這貨提起馬側板箱里的豬牙棒,左右舞了兩下,帶起驚嘆和尖叫無數。這貨更加滿意的模了模自個兒手上的豬牙棒,強忍著顯擺成功的喜意,昂著腦袋騎馬一溜煙兒跑回了隊伍的最前方。
「熊女,能不能叫朱福消停一點?」阿狼嘴皮沒動,舌頭在嘴里團出這句有些模糊的話。
「她樂意蹦達就讓她蹦達吧晚上她手酸的時候你再去嘲笑她就好」對一旁迎上來,看上去明顯的頭領的男人不冷不熱的牽了牽嘴角,小聲兒的回答阿狼。
阿狼听到我的話,情緒明顯好很多,就連嘴邊的假笑看起來都真實了些。這貨兩步迎上了對面目標對準我,貌似頭領的家伙,嘴里唧唧呱呱,外帶手舞足蹈的同那家伙說著什麼。
平原上的部族很多。而且因為交通的關系,讓這些部族之間的語言並不相同。就和咱上輩子時的地方語言一般。要一邊手比劃外帶語速很慢的話,也是能大概交流的。
「熊女,他們部族不大,只有百多人。他問咱們要不要換東西。」阿狼和那家伙交流完畢,扭頭在咱耳邊小聲的稟報。
汗阿狼這麼一問,這些家伙居然就把自個兒部族有多少人給說了出來。真沒安全意識啊晃腦小小的感嘆了一下,沖阿狼示意讓這家伙把要換的東西拿出來咱們看看。
阿狼同那家伙嘰里呱啦了一會兒,那家伙咧嘴,露出滿口的黃牙,向咱露出了一討好的笑容。我矜持的點了點頭。那家伙立即興奮的扭頭沖那些個圍觀的男人呼喝了兩聲兒,男人們高興的雜亂回答了吼吼幾句,然後如鳥獸散,很快便奔入深草叢不見了身影。
黃牙頭領沒有動彈。這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想要從咱這里弄點啥好處還是啥的,舌忝著笑臉,一步步的往咱走來。
見這家伙走向我,朱福那緊惕的憨貨也從顯擺的快感中蹦了出來,一拉馬韁繩,馬蹄一甩這貨便操著馬攔在了那黃牙頭領的面前。
黃牙頭領被攔,本來還有點不爽來著。但一看朱福手里快舞成花兒的豬牙棒,一個哆嗦,扭頭連比帶劃的向阿狼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以及被攔路的委屈。
阿狼那家伙可不是個笨的。人早在咱讓人把胡子洗干淨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家頭領的目的。為了緊緊跟隨自家頭領,完美的貫徹自家頭領的偉大方針,這貨笑眯眯的同那黃牙頭領解釋,比如啥‘你們的事還用不著我家頭領’‘我家頭領只見大部族的人,不同小部族的交談’等等一系列很高傲很欠揍的語言。
這語言在我看來是欠揍,但在這謊話都很少的原始社會來說,話里顯示出來的內容卻真真的唬到了那黃牙頭領。也不知道這貨是否見過大部族頭領很高傲的表示不屑和小部族交往,反正這家伙現在對咱的態度那叫一個惶恐。就連看都不看多看幾眼,生怕多看了我幾眼,就褻瀆了某大部族一般。
不一會兒這家伙的族人扛得扛,抬的抬,弄了一大堆東西堆放在咱們前方不遠的地方。見幾個放下東西的族人在偷偷瞄我,那家伙跑過去,也不知道和那些家伙吼了些什麼,那些家伙伏地沖我拜了拜,就再沒敢看我了。
見沒人看我這邊,我招手把阿豺喚到了我的身邊,「你待會兒去看看那堆里面有沒啥好東西。有的話就換過來。」
阿豺滿眼肉塊,滿臉貪婪的沖我點頭。也不知道那家伙怎麼弄的,明明見她衣袍干癟癟的,卻在衣袍下面絡繹不絕的模出一大抱帶彩的小型陶器。這貪婪貨沖咱咧嘴,「熊女,放心吧我有準備一定讓他們把身上的獸皮都換給咱們。」
汗那些獸皮咱們拿了有用麼?對阿豺有些無語。
阿豺似乎發現了我的不以為然,連聲提示,「就要和鱷部交易,他們穿過的我們不喜歡。但鱷部喜歡。到時候用這穿過的獸皮跟鱷部換。用過的可以用很少這個換。鱷部不嫌獸皮用過。」說著,拍了拍叮叮當當掛身上的小陶器。
阿豺你要不是在這社會,絕對是一奸商外帶大富豪丟給奸商豺一鼓勵的眼神兒,目送她下馬,顛顛跑向那一大堆物資。
阿豺先是比劃著指揮黃牙的族人把那一堆東西按種類分開堆放。一堆有著金色塊狀物,還帶反光的石頭,一堆獸皮,一堆不知道是鹽還是啥玩意兒的白色顆粒集結成的塊狀物,一堆女人,一堆貝殼和一堆不知是什麼肉的肉干。
阿豺從脖子的串兒上取下一反光帶琉璃色澤的帶把兒小陶碗,把小陶碗遞到那黃牙的手上。看著那黃牙滿眼驚艷的愛不釋手,阿豺比劃了那一堆獸皮。黃牙不舍的看了看手里的陶碗,再看了看獸皮,最後咬牙沖他的族人揮手。一幫子男人把獸皮丟向了咱們這邊隊伍。
一陶碗就換了這麼大一堆獸皮……咱有些無語。對與奸商阿豺交易的黃牙投去同情的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那家伙拿著阿豺新遞他的西瓜刀一般大小的金屬刀愛不釋手著,再次咬牙把那一堆三十多個女人連同白色顆粒結成的塊狀物劃給了咱們。
換完了這些,阿豺往回走來。這讓我不禁有些好奇。咱還以為阿豺和貪婪貨應該會把那些人所有的東西都換過來來著,結果這貨居然只換了人三堆東西,實在有些不符合阿豺的奸商本質……好吧我錯了我不該小看人阿豺的。
看著阿豺從她馬匹身側的木框里摟出一堆鞋子後往黃牙走去,咱立即決定回去就再提提阿豺那貨的地位。
阿豺抱著鞋子,並沒有急著和黃牙換,而是氣定神閑的同黃牙打著哈哈,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等了一小會兒,幾個男人牽著十幾只活羊外帶活羊後面跟一串兒小羊的隊伍出現在咱的眼前。隨後,咱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阿豺用一堆不怎麼費勁就可以加工出來的獸皮靴加倆小陶碗,把人的羊群給換了過來。以後和人交換啥的,一定要把阿豺這家伙給帶上咱紅著眼看著羊群被咱族人給牽到咱們這邊,心頭惡狠狠的想。
隨後,阿豺看了看自己身上剩的小陶器,再看了看那些家伙剩下的東西,最後在胸口模了模,把戴在胸口的護心鏡給取了出來。在黃牙的胸前比劃了兩下,再拿過黃牙手里的石矛尖木矛,用尖尖的石頭敲了敲護心鏡,在黃牙亮亮的眼神兒下劃了一個大圈,把黃牙和他的族人全劃在了圈里。
「這貨不會用護心鏡直接把人一部族的人給換過來吧?」我不大確信的扭頭同阿狼說著。
阿狼滿臉的懷疑,似乎覺著這可能性貌似還比較大。想著部族里好不容易平衡的男女人數,阿狼張了張嘴,似乎想要提醒阿豺。但見黃牙一副糾結思索的模樣,最後還是把嘴里的話給咽了下去。
黃牙一邊用渴望的眼神兒瞅瞅阿豺手里小小的護心鏡(其實就一帶三孔的金屬板),一邊鎖眉糾結的望望自個兒身邊一圈兒族人。見阿豺一副不換就算了,準備離開的架勢,最後還是屈服了——一幫子男人在黃牙的吼吼下月兌起了身上的獸皮。
「喲阿豺真厲害一動作就讓人都月兌起衣服來。呀,那家伙看起來好看,下面也有料阿豺,幫我把那個換過來」這是朱福,在看著看著的情況下,終于色心大發的大聲喚阿豺。
阿豺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我,似乎沒從我眼中瞅到啥不爽的表情,阿豺這才財大氣粗的指了指朱福點名想要的那個男人,給黃牙又取了一漂亮的小陶碗下來。
連身上的獸皮都換了,黃牙這會兒大概有些破罐破摔的覺著好象也沒啥不能換的。當即點了點頭,沖那個被阿豺指著的男人揮了揮手。那身材很有料,臉上就眉毛有些過長的男人低頭,諾諾的蹭到了咱們的身邊。
見一男人跑了過來,再回想方才朱福的呼喝,咱臉黑的扭頭狠狠瞪了朱福一眼。這貨倒是會鑽空子咱剛才正震驚于阿豺真讓這些男人集體‘上交’身上穿著的獸皮來著,誰知就一晃神兒,這憨貨就又弄不嚴肅沒規矩的事兒出來。「那誰,這奴隸給你當夫」沖身後記憶中貌似還單身的族人招手,對她說著。
那族人心癢癢的看了看那男人,再偷偷瞅了瞅滿臉沮喪的朱福,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見阿豺摟東西感覺好似相當的爽,坑殺有些心癢癢的把臉湊近那族人,「叫我的夫幫你教教,你給十塊肉就成。」
族人心疼肉的癟嘴,但又怕得罪坑殺,最後苦哈哈的點了點頭。
見狀,坑殺滿意的收回了腦袋。
(改過自新沒有斷更的第二天,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