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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老了沒想到這才近四十年，我的身體就已經衰老到了這個地步。原始人的壽命……還真讓人不甘呢短暫的，快速的，明明是現代人很活躍的年齡，卻骨松乏力，嗜睡如命。
也不算嗜睡，是發呆吧經常懷念的想著某一畫面，一不小心就想一天。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大腦思維的越發遲鈍。
呃，一不小心，居然又發呆過去了。將視線往下移，看著台穿華服的小五。正直壯年的她將一身的華服穿得挺拔貴氣。好吧我說謊了。小五這貨和個咱認知里的男人似的。如果她不和真正像現代女人身材的雲散站在一起，沒有對比的話，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雖然覺著雲散的性別和身材很搭配，但咱還是不希望咱的子孫出現雲散那樣文弱的。畢竟現在整個國家的審美都是以壯為美。畢竟當家作主的是女人。要當家作主的還是壯實些讓人感覺可開和有安全感。那…是不是要加上一條文弱者不繼承帝位什麼的……慢慢的，咱的思維再次散發開來。
「母王，母王？」見面前自家阿母不知道又想到哪兒去了，小五有些無奈的出聲喚道。至從阿母這種狀態越來越多，國家的事情就幾乎全部堆在了她的腦袋上，她讓每天吃飯的時間都非常有限，還要抽出本來就不多的時間來陪自家阿母發呆。
小二那個死丫頭居然又傳信來說她不小心就打了一個部族行政人員的培訓完全供不上了那死丫頭是標準比雲散還混蛋打了就跑跑得一點兒負擔都沒得累得她安排了半天才能保持穩定局面……「母王，叫女兒來有什麼事嗎？」。
被小五連連喚了幾聲，咱終于從散發的思維中蹦了出來。「等長老們都到了，你們商量商量，弄個啥儀式，我把王位傳給你。」正了正嗓子，我緩慢的對小五說道。一听到母王這囧囧有神的稱呼咱就覺著牙疼，要不是長老們撒潑上吊的威脅，我絕對不會接受這種像是母蟲子王一般的稱呼。
「啊？為啥？小二還沒長大，阿母……」听到這話，再看了看自家母親開始變得松弛的皮膚，小五的眼楮有些潤意。
「你現在做的便是一個王所有的工作，只差名正而已。難道你還怕？」是人就會老就會死，我微笑著柔聲安撫小五，「再有，你做王，廉慎、宜德她們作為繼承人，也就可以明正言順的幫你了。等她們其中一個做王了，我建的太上王城正好給你騰出地兒來……」
「阿母是我來陪您不是騰地兒您不能說這種傷女兒心的話。」小五瞪向自家阿母，大聲的吼吼，「老是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再說我就告訴阿父去」
這孩子，暴脾氣一點兒也沒變被小五瞪了一眼，自感無趣的咱模了模鼻子。話說，在原始人里咱都算長壽的了。老兔子就四十沒到就掛了、便宜老娘也是四十一歲掛掉、朱福四十五歲、阿牆四十六歲。就連活的比她們都久的阿狼，也在四十七歲壽宴的前一天掛了。除了小鹿女，和咱歲數差不多的就只有阿陶了。阿陶的身體現在越來越不行了，想想這些年都忙著國家的事，把他忽略到一旁，咱挺內疚的。是該退休，多陪陪他了。
長老到來後，我不顧所有人反對的決定下五天後就傳位。壞心眼的看著一幫子長老和小五氣急敗壞的沖出去，帶起殿外無限雞飛狗跳的喧嘩。
模了模身下黃金鑄成的龍椅，眼楮微眯，琢磨著啥時候讓小五把前面五根刻滿熊圖騰的石柱給換成鍍金的龍鳳圖騰巨柱。這些家伙到現在還是那麼的崇拜熊，就連小二提議的軍旗，這些家伙都恨不得繡只大熊上去，讓人相當的囧啊
正感嘆著，肩上一只手臂輕柔的搭上來，很熟悉的感覺。轉過頭去，阿陶柔和的笑著，一如那年河邊的驚艷。
「直愣愣的，看啥呢？臉上都是褶子，有啥好看的？」阿陶嗔道，沒忘對我翻了一個白眼。
「咦？阿陶不知道我老得眼楮不行了，只能看到你的大概輪廓麼？看，沒有褶子，咱們阿陶很漂亮的。」咱非常老不正經的伸出手指勾住阿陶的下巴，沖愣住的阿陶擠了擠眼。
按照往常，阿陶應該很羞澀的再次白我一眼，然後低下頭，乖乖的認我擺布。可，這會兒這家伙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愣愣的站著，仿佛被石化…這，手指尖這溫熱的液體。我像被燙到一般猛的縮回了手。縮回手的同時，手被抓住，貼上了阿陶不再年輕的臉，「熊女，咱們不退了，不退了。」
啥？啥不退了？不退位了？這傻子。一把將阿陶摟進懷里，咱不由得笑了起來，「傻子，哪兒有說不退就不退的？」
「那讓小五出去，去外面，等你真的想退了咱們再退。」阿陶扭著身子，很是任性的向咱出著餿主意，我非常肯定這貨這會兒絕對說得是真話。能讓一直疼小五的阿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讓人意外。
「傻蛋，你哪只眼楮看到我不是真的想退了？」一手摟著阿陶拖回龍椅，坐下將阿陶放自個兒腿上，把阿陶滿是橘皮褶子的小臉埋自個兒胸口，低低的笑著。雖然咱們都老了，但阿陶還是一個可愛的小老頭兒啊
「你模那些的時候，看得阿陶想哭。這里都是熊女弄的，是熊女的，誰也不給。等咱們沒了，也死這里，讓小五把門給封了，把這里給埋下去，不給小五。熊女不是說咱們死了在下面還有個世界嗎？等咱們死了，就把熊族所有的人都埋這里，到時候咱們就一起在下面的世界生活。那得多好？」阿陶把臉埋我胸口，悶悶的說著。汗，這貨這會兒是在唆使咱做殺人狂魔麼？
「傻子那些是騙人的，免得有人怕死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扯了扯阿陶松弛的臉蛋，惡意的揉亂阿陶扎得很漂亮的頭發。唉，都說人越老越小，果然是真的。我越來越喜歡欺負阿陶了。雖然在外人看來一老太太一老頭兒做這些動作有些讓人牙酸……
……
也不知道是把擔子放下去，整個人真正的放松了還是怎麼的，退位後我住進了太上王城中心按照咱們起源竹谷打扮的王‘殿’，只住了短短的一個月，身體急速的垮了下去。原來，上個月看來還硬朗的身體，竟然是強撐著的麼？
也不知道這會兒要真掛了，會不會睜開眼就回到未來去……在這里，建族建國娶夫生子，在常人來看怎麼也算扎了根了。但，為什麼越老我就越懷念那個懵懂平凡，只活了沒到三十年的前世？待眼前血般鮮紅描龍畫鳳的帳子與前世待過的高樓大廈互相交替，一種預知般的明悟讓我知道，大概我的時間快到了。
伸手撥掉巫醫往我嘴里塞的灌藥的管子，驚訝了一下此刻身體的依舊沉重，微勾嘴角，坐起身來，「去叫小五和小二來吧你去把阿陶叫來。」身子一樣沉，但精神卻像服用了什麼興奮劑一般，詭異的亢奮得不行。這……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了吧？
被招呼的巫醫下意識的單膝跪下，呆呆的跪著，似乎沒有明白過來我方才說的話一般。沒有理會這家伙，我扭頭伸手招來一旁服侍的男侍，「扶我起身，把那套衣服拿來，幫我穿上。」咱還是很傳統的，壽衣那是一定要準備的，很漂亮的一套衣服。小五那混球絕對是嫉妒咱的衣服好看，所以才說那衣服像男人衣服的。
一听‘那套衣服’，巫醫手里的罐子‘ ’的一聲掉在地上，這人呆到現在才回過神來，旋即非常不敬的連滾帶爬跑了出去。而一旁幾個男侍往外跑了去，剩下的男侍們身體微微顫抖著往衣櫥房走去，臉上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鼻涕，掉了一地。
待我在男侍們哆哆嗦嗦的服侍下換好了衣服，精神的坐靠在床上，阿陶滿臉淚水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熊女，你怎麼能穿這件衣服呢？這件不吉利，是那啥了才能穿的，我給你換一件好不好？」手指哆嗦著，就要覆上我扣著的衣領。
「阿陶……」捏住他伸過來的手，緊緊的捏著，深深的看進他的眼底。「我知道的，我時間就要到了。」
「不才不是熊女是天神，可以活很久很久的，才不會死您只是生病，只是生個病，換下來好不好？」阿陶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配上那個橘皮老臉，丑得讓人驚悚。但，為啥我卻覺著阿陶這樣丑貌似也可以接受，就是感覺心頭有點酸呢？
嘿，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是英雄末路，美人遲暮。咱這算是英雄末路了吧？（都要掛了，誰說這不是末路咱咬她）阿陶滑女敕的臉也變成橘子皮了，咱掛了後就沒人欣賞了，算遲暮吧？恩，咱們悲催到一塊兒了，是不是……呃，飄遠了這是就是掛之前腦細胞活躍到頂點的感覺？模了阿陶的橘皮老爪子兩把，「別哭了，本來老了就夠丑了，再哭我就不喜歡你了。」
「不管你要換回來要不換的話我就一直哭，丑死你」阿陶無理取鬧的撒起潑來。果然越老越小。啊不對，這貨小的時候絕對不敢沖咱發脾氣來著，是越老越潑。
「阿陶，想喝點水不？你不喝水待會兒嗓子啞了，就沒法兒哭得丑死我了。」吃力的抬起手指，指了指床邊桌上的水杯。跪我身後用手扶著我的男侍听了我的話一個哆嗦，我扭過頭去一個惡狠狠的瞪視，成功的讓這笨貨全身都哆嗦了起來。
阿陶抬起哭得很難看的臉，凶猛的一把將桌子上得水杯抓住，就要往嘴里倒進去。我突然又不怎麼想讓她喝那杯水了，一個眼神，他身邊的男侍把水搶了過去，哆嗦著把水放回了桌子。
「你干嘛？」阿陶凶巴巴的沖我呲牙。
「沒怎麼，就是不想給你喝水了。有水分補充，萬一你待會兒哭得更丑怎麼辦？」眼楮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落在阿陶身上。突然，眼角余光正好看到小五等人跑得很沒形象的從外面跑來，咱轉移視線的吃力指過去，「看，小五來了，我要和小五說……」
見小五等人跑來，身邊男侍們皆跪拜下去。趁這個空檔，阿陶竟然一把抓住了桌上的水杯，轉眼就喝了個干淨。喝完了還掛著那張鼻涕眼淚的老臉沖咱得意的笑，氣得咱恨不得立即跳起來給這家伙兩腳，「小五，摳你爹嗓子眼兒，叫人去煮解毒湯，給你爹灌下去。」
可憐的小五剛听聞自家老娘的噩耗，正進門就見自家老娘穿壽衣明顯回光返照的虛弱坐著，正要哭嚎兩嗓子發泄來著，又聞老爹喝了毒藥，險些一口熱血噴出來。
小五身後的小二倒是接受力強，埋頭就往她爹的方向沖了過來，看來打算逮住就來個急救啥的。
「別，別過來。你們母王開玩笑呢，是蜜蜂水」阿陶把手里杯子一摔，從懷里拖出貓牙來，用尖的那頭對準自己喉嚨，嚇得小五和小二倆孩子險些跳起來。
「你咋知道是蜂蜜水？」我很郁悶的扭頭問阿陶。其實咱最開始真的想弄毒藥來著。這貨耳根子軟，在女兒面前撒潑啥的又沒啥面皮子思想，挺怕這貨被以前族里老人唆使著弄得小五小二姐妹反目來著，所以就打算帶這貨一起掛，但後來想了想，又有些舍不得……
「喝出來的。熊女，我要和你一起。你這麼好的女人，阿陶的，不能讓別人搶了。」阿陶一副如果我被搶走他會很虧的表情，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表明他的決心。這貨老皮子老臉的，一副天真可愛裝萌樣兒，讓咱囧得不行。
「好吧不管你們爹了。小五，記住留給咱們子孫的——要是子民不再需要咱們的時候，一定不要貪，扭頭有多遠躲多遠。姊妹母女是上天賜給咱們最好的東西，關起來和流放都不能殺。小二，要是小五和你鬧矛盾，跑遠些去禍害佔領其它的地盤去，別鬧得家宅不寧。記得阿母講的嗎？世界上只要還有一塊地盤不姓熊，你們就不能內斗記住了沒？」中氣不足但很連貫的說完，滿意的看著小五和小二身後的孫女兒們若有所思。
「記住了」小五哭得小氣不接下氣的點了點頭，沒發現自家妹妹的聲兒，扭頭一看，小二已經哭得聲兒都出不了，頓時心里平衡不少。
然後再說些啥？我用興奮過後開始有些遲鈍的大腦想了起來。或許剛才我還想說點啥遺言然後忘掉了？忘掉了啥遺言來著？想了一會兒，我就開始覺著有些累了起來。大概睡一覺起來後就可以記清楚了吧？覺著有些困的咱不知不覺就把眼楮給閉上了。隨後耳邊傳來陣陣哭嚎。好吵
慢慢的好似過了一會兒，又好似只過了一點時間，很遠的地方傳來幾聲尖叫，溫熱的液體噴了咱一臉。隨後身子上被壓了啥東西……阿陶你個傻子
白光一閃，年輕版的阿陶在白光中興奮的蹦著沖咱招手。咱低頭看了看自己恢復年輕的雙手，笑著迎了上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