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節西亞的困惑
「笨蛋！」西亞積蓄已久的火氣突得爆發出來，怒聲罵道︰「你怎麼就沒個腦子？我們集中起來就能打得過她？那只能是讓她一鍋端著方便，現在是能跑一個是一個！這都看不明白，真是廢物，飯桶！」
副官從來沒有見過西亞如此憤怒，直接就嚇傻住了。
可是西亞卻依舊不依不饒的罵道︰「都是因為你們這樣沒腦子的白痴，整天叫喊著打啊，殺啊，搶啊！結果把上面的也弄得腦袋發熱。非逼著我打，現在可好吧？幾分鐘就損失了一千艘戰艦，還他媽的打不打？」
西亞這翻話其實是對著瞎指揮的教皇去的，他被教皇強令出征，心里早就不舒服了，現在可好，事實證明了他的判斷，可是他寧可讓自己判斷失誤，也絕對不願意受到這樣的打擊。這次可是他上任以來最大的敗仗，教皇顯然是不會負任何責任的，所有的罪責都要西亞來背。你說他能不委屈嗎？再被愚蠢的部下一刺激，他所有的不滿頓時就爆發出來，這才如此失態。
「孩子，你太激動了！」尼科突然出現在西亞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溫和的道︰「這次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失敗的責任並不在你，我會向陛下為你申訴的！」
「唉！」西亞嘆了口氣，揮揮手叫副官下去傳達命令，然後對尼科道︰「大人，謝謝您，我其實倒不是在乎戰後的責任，我實在是惋惜這個大好的機會啊！」
「什麼機會？」尼科不解的問道。
「哦！」西亞看了看周圍，發覺沒有人在身邊之後，才小聲道︰「教廷最新研制的鐵甲戰艦本來要在最近裝備我的，總數整整六十五艘，我已經拿到了七艘。本來我打算拖延幾天，等拿到正向我靠攏的三十艘新型鐵甲戰艦之後，再行出征。可是，時間不等人啊！」西亞說到最後的時候，一臉的不甘和無奈。
尼科當然听出了西亞的意思，什麼時間不等人，明明就是教皇催的緊，他是被迫出戰的。西亞反對倉促出戰的事，幾乎就已經是公開的，誰都知道。所以這次吃了敗仗，自然心有怨言，尼科是非常理解的，于是安慰道︰「就算是多了三十艘鐵甲戰艦，也未必能贏吧？還是看開點吧！」
「您不知道，咱們的新戰艦是可以潛水攻擊的，有三十艘在此，那七公主的那艘破船弄掉，問題真的不是很大啊！」西亞無奈的解釋道。
「潛水攻擊？」尼科稍稍驚訝了一下，好奇的問道︰「我怎麼沒有听說過這樣的戰艦啊？」
「這是一位天界工匠的首領發明的，為了彌補咱們法師數量的不足，他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來，」西亞解釋道︰「原理很簡單，整條戰艦都密不透水，可以在海面下自由行使。它利用戰艦上的重力術自由控制自身的重量，從而調節潛水的深度。它輕的時候，在海面上漂浮時，吃水都不到一米。重的時候可以形成十倍本身的重力，下沉的速度相當的快。所以它能夠無聲無息的接近敵人的戰艦，然後從他們最薄弱的底部發起攻擊。」
尼科一听就來了興趣，急忙問道︰「噢，那它怎麼攻擊啊？」
「如果對方是木制戰艦，直接從下向上撞就成，保證撞一個沉一個。」西亞解釋道︰「可如果對方是鐵甲戰艦，那它就會靠上去，啟動磁化魔法陣，將整條船磁化了，和對方緊緊沾在一起，然後重力術開到最大，這個時候的重力術是連同對方都一起作用的。這樣一來，就等于自己和對方的重量都增加了十倍。每條船本身都有幾千噸，十倍重力術作用之後，加起來那可是好幾萬噸的重量啊！，即便是他們所有的法師都施展漂浮術也無濟于事，只能沉進海底去。」
「那我們自己的戰艦不也完蛋拉？里面的人員怎麼辦？」尼科擔憂的道︰「這不就是同歸于盡嗎？會有法師傻得去送死嗎？」
「呵呵，只有戰艦同歸于盡，可是我們的船員卻可以潛水逃跑，反正戰艦上的魔法陣都由魔晶石供應魔力，只要有個魔法學徒啟動一下就可以，之後他隨便跑路，只要能活著回來，他就是我們的英雄。」西亞笑著解釋道︰「雖然法師的確不會冒這麼大風險去爭取那點榮譽和獎勵，可是對于那些沒有前途的魔法學徒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您說呢？」
「不錯，是個好主意！」尼科听了以後，笑著問道︰「想必咱們的鐵甲戰艦造價沒有人家的高吧？」
「當然，差的太遠。」西亞笑道︰「咱們的鐵甲戰艦總共就只有那麼三個魔法陣，磁化術，重力術和必要的動力，可是人家的上面卻有成百上千大小不等的魔法陣，什麼攻擊，防御，魔力增幅等等，幾乎每個法師都有自己專用的魔法陣，光制造這些魔法陣耗費的魔晶石就比我們多無數倍。而且咱們都是倉促趕工，用的材料和手藝都是最低標準，這種戰艦的使用壽命只有區區六個月，六個月以後，要是不進行加固的話自己就能沉掉。所以它的成本僅僅只有七十萬金幣。」
「這麼少？」尼科驚訝的道︰「比主力艦還少？甚至都不如最差勁的魔法戰艦。」
「是啊。因為造價少，所以才能讓它以飛快的速度建造出來，估計在有一個月，我的六十五艘新式戰艦就能全部到手拉。」西亞惋惜的道︰「要是能多給我幾天時間，攢齊了三十艘戰艦之後再出發的話，今天敗得就未必是我了。哪怕只有十艘能貼在七公主的船低下，就能讓她的船也增加十倍的重力，到那時就算她是女武神，也一樣要給我沉進海里去喂魚。可惜，唉！這些都只能是‘如果’了！」西亞臉上的悔恨之情那是溢于言表，顯然，他已經毀斷腸子了。
尼科見西亞情緒低落，于是開口安慰道︰「呵呵，你還年輕，以後還有的事機會。不用急，大戰即將爆發，你顯身手的時候還在後面呢！」
「機會？」西亞苦笑道，「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您不會以為七公主以後次次都會以一敵千吧？今天這個機會錯過以後，恐怕以後就永遠也不會有了，下次她的出現，必定伴隨著前呼後擁的艦隊，我們再也沒機會單挑她拉！」
「未必。」尼科笑道︰「咱們的鐵甲戰艦不是能潛水嗎？只要在下面偷襲，饒開他們用來保護的的戰艦，直接攻擊那個大家伙，不也一樣能干掉她嗎？」
「大人！」西亞苦笑道︰「您這幾年都在教廷總部忙碌著教導後備牧師，不知道現在海上的行情啊！」
「我不了解現在什麼行情？」尼科不解的問道。
「七公主手下有一批海族，不知道她是從哪招攬的，在海里打架，誰能有他們厲害？」西亞郁悶的道︰「我這些年雖然手上有大把的戰艦，可是卻被七公主帶著百十艘破船堵著門口揍，打得我只有招架之功卻毫無還手之力。除了我的指揮的確不如七公主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這群海族實在是太可惡了。」
「那群海族我知道，可是我怎麼沒有听過他們加入七公主麾下的事情呢？」尼科奇怪的道︰「他們不是因為和蛤蟆人有仇才暫時和七公主聯手一次嗎？不是說聯手之後就各奔東西了嗎？」
「你得到的消息，是我們散布出去的假消息！」西亞解釋道︰「我們本來就打不過七公主，巨大的傷亡，使得我們招兵入伍的時候，特別困難。我們要是把海族也在幫助七公主和我們打仗的消息傳播出去，別說招兵了，恐怕就是已經當了兵的都要直接當逃兵拉！」
「有這麼嚴重？」尼科奇怪的問道。
「當然，我們招水兵都是沿海的漁民里找，他們對大海熟悉，也不像內地的人一樣愛暈船，稍加訓練就是好水手。」西亞道︰「不過長期生活在海邊的他們，都對海族有很深的恐懼心里，他們如果知道自己的對手里有海族，肯定不會有人敢來。所以我們才故意隱瞞了這個消息。」
「那七公主怎麼沒有大肆宣揚呢？」尼科奇怪的道︰「這樣會讓咱們的招兵工作更加困難啊？」
「七公主的宣揚咱們這邊的百姓又听不見，大陸上每天斬殺的探子都數以百記，嚇得很多人都不敢說話了。所以消息才一直都沒有傳開，您輕易不願意接觸教廷的機密，不知道也很正常。」
「每天殺幾百探子？」尼科大驚道︰「自然神教不可能有這麼多探子啊？」
「唉！」西亞嘆了口氣道︰「‘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是上面的要求！」
尼科久久不語，他當然知道所謂上面就是指的教皇，除了他以外，誰還能在西亞的上面呢？對教皇的作為，尼科是很不理解的，甚至是反對的，可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也不能有任何看法啊。所以他只好假裝沒听懂，岔開話題道︰「海族很厲害嗎？怎麼讓你也如此忌憚呢？」
「其實，海族的個人實力雖然很強，可是他們人口太少了，以我這兩年的觀察，七公主手下的各種海族戰士，加起來也僅僅不過一兩萬人左右，總的來說，如果正面交鋒，給我一千魔法戰艦和足量的特制毒藥，就足以讓他們飲恨而終！」西亞無奈的道︰「可問題是，他們的指揮是那個狡詐的女武神。從來只拿他們當偵察兵用，正面戰場上，只在揀便宜的時候才出現。兩年的戰斗，他們就幾乎沒什麼傷亡，我拿他們這些潛伏在海里的小魚，根本沒治啊？」
「有了他們準確的情報，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七公主的監視之下，這仗還怎麼打？我能不輸嗎？像這次，七公主能這麼準確的把我們給堵上，絕對就是他們提供的情報。唉，郁悶死我了。」西亞惱火的道。
「那你上一次怎麼成功了？」尼科不解的問道。
「那次是僥幸，七公主也稍微大意一些，才被我得手的。」西亞後悔的道︰「可是吃過一次虧的七公主，怎麼可能還會上當呢？所以這一次很明顯就是她的陷阱，她把主力部隊扔在上海港，那就是一個迷惑我的假象，我真不該跳進來啊！」西亞說著，狠狠的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
尼科連忙拉住他，勸說道︰「這次真的不怪你，你也不必過于自責。對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下次再見到七公主，她的戰艦下面有海族在監視和保護，你的鐵甲戰艦根本不可能接近她的大戰艦？」
「不錯，就是如此！」西亞點頭道︰「這次七公主顯然是打譜要動用那種奇怪的大炮，怕把海里的海族震死，所以才沒有帶著他們，下次她的身邊有別的戰艦保護，不用自己近距離開火，就不怕誤傷海族了。到時候她肯定會帶著海族的，那些家伙在收拾殘局的時候，可是有著比戰艦更強的優勢。」
「什麼優勢？」尼科不解的問道。
「他們很擅長俘虜我們的戰艦。」西亞苦笑道︰「他們在水里的速度可比船快多了。再加上他們的奇特樣子很嚇人，蹬上船以後能直接把我們的水手嚇個半死，一般這個時候都是我們在撤退，士氣低落，所以很我們的人容易就投降他們！」
「啊！」尼科突然大吃一驚，著急的道︰「听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有種不詳的預感呢？你說那些海族會不會在我們周圍海域埋伏著？你這樣分散突圍，豈不是給他們制造俘虜戰艦的機會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西亞痛苦的道︰「這次埋伏七公主設下的是雙殺之局，讓我們左右為難。我們分散撤退，正好方便被海族攔截。可要是我們集中撤退，我保證，七公主的那艘戰艦，能用飛一樣的速度趕上來，然後用那種炮彈，直接把我們全殲在這！所以，兩權其害取其輕，我只能選擇分散撤退，因為這樣的話，至少大部分戰艦還是能夠逃過追殺的。可是，無論如何，我肯定至少還要白白損失五百艘以上的戰艦啊！」西亞說到這，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然後用拳頭狠狠砸甲板上的欄桿，不用斗氣保護的右手都砸出了血來。
「不要這樣！」尼科趕緊攔住他，悄悄的勸說道︰「這次雖然敗了，可是他們也絕對囂張不了太長的時間，我保證，再有兩個月，咱們的大軍就集合完畢了，到時候，你就看吧，整整兩百五十萬天使軍團，就是堆也能把那艘破船堆死！」
「啊！」這次換做西亞吃了一驚，不可思議的道︰「這麼多？您是從哪得到的消息啊？怎麼我都不知道呢？」
「呵呵，我是不太管教廷的事情，可是我卻負責教廷和天界的聯系任務，所以內幕多少知道一些，你可不要外傳啊！」
「是，是，多謝大人信任，我今天什麼都沒有听見！」西亞連忙感激的道。
「呵呵，小伙子，我看好你，你很有前途，好好干，你以後肯定光明無限！」尼科微笑著鼓勵道！
「謝大人夸獎！」西亞急忙道︰「西亞必不負大人期望！」
「呵呵，那就好啊！」尼科微笑著道︰「不過，你說的也很對，這次的機會錯過了是很可惜啊。不過，你不是手上有七艘鐵甲戰艦嗎？怎麼這次不帶來呢？有它們在，說不定也能叫七公主沉船呢？」
「唉！」西亞郁悶的道︰「咱們的鐵甲戰艦是為潛水設計的，所以在水面上開得並不快，而且要耗費很多的魔晶石。上面要我打登陸偷襲戰，要的是速戰速決，我嫌他們拖累整個艦隊的速度，所以就沒有帶！以至于錯失了這次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唉！」尼科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也不要埋怨自己拉，算是七公主的運氣太好了吧！」
「唉！」西亞沮喪的遙遙腦袋，剛要說話，卻突然發現尼科臉色大變，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急忙改口問道︰「大人出什麼事情了嗎？」
「就在剛才，前來支援我們的，天界七神將中的三位將軍，集體陣亡！靈魂返回轉生池里修養去了！」尼科失魂落魄的道︰「這怎麼可能呢？那可是六翼天使啊？是真正的神明啊？」
「天！」西亞听後也是一臉的震驚。剛才他听尼科說天界要出動兩百五十萬天使軍團的時候，還滿懷勝利的信心，可是才過了不到片刻，他就听到了這樣的噩耗。生平第一次，西亞開始懷疑起天使們是不是真的有收拾掉龍青天的能力來？自己借助教廷來報，國仇，父仇，是不是在自取滅亡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