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白領 正文第一卷 野丫頭的飯碗 第三十五章真愛是苦味

作者 ︰ 豆花碟子

周欣欣向女乃絲問明路徑,得意洋洋獨自上山,一開始走著還有青石板堆砌的曲徑,到後兒只有山間的羊腸小路,崎嶇難行,好在她身手敏捷,連攀帶拉的朝上走了一段,這才明白劉惲為何要讓女乃絲帶她上山。她走得氣喘吁吁,香汗淋灕,來到一處突起在路邊的山岩下,正站在一處山石旁歇歇腳,朝四周打量,判斷自己的路徑是否走對,猛听得頭上有人喊︰「欣欣,怎麼你一個人上來了?女乃絲呢?」

周欣欣仰起頭,見劉惲站在山岩上,正對她笑得一臉花兒開。周欣欣對他疲憊地笑了笑,劉惲「呼」地跳下岩,穩穩站在她面前,說道︰「這路挺難走,辛苦啦女乃絲怎麼不送你上來?」

周欣欣不想對他說女乃絲的壞話,笑道︰「我們商量好,他去抓五百只鳥來,請這里的隱居名廚做一道野味,試試他的本事。」

「這樣啊」劉惲釋然一笑,親熱地拉著她的手道,「走,山路難行,我帶你上去,胡老已經來啦」

周欣欣的確走得乏了,沒再拒絕他的好意,點點頭隨他朝上攀登。這番有劉惲幫扶她,很快走到山坳間一處竹樓邊。這幢竹樓有兩層,周圍也栽著大片的楠竹林,竹風颯颯,清幽避世,格調與瀟湘閣相比,更添幾分迷人風光。劉惲指著竹樓道︰「就是這里,我們進去吧」

兩人進了籬笆院,來到廳中,見胡圖一人坐在竹椅上,正悠然自得品茶。他抬頭見到兩人,問道︰「送我們上山那位賴斯先生呢?他怎麼沒來?」

周欣欣笑嘻嘻道︰「他在半山腰抓鳥呢」

「呵呵,抓鳥,倒也有意思。」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從里面走出來,端了一杯茶放在周欣欣面前,笑道,「山間鄙陋,有客遠來,別無所待,聊備一杯山間野菊花茶,還望美眉別見笑。」

「野菊花清肝明目,清熱下火,正是妙物,怎麼還說鄙陋?先生客氣了」周欣欣坐到胡圖下首,端起茶,細細聞著馥郁的野菊花香,淺淺小抿一口,順勢仔細打量眼前男子,見他身高體壯,修眉鳳目,臉形容長,很有幾分儒雅之風,哪見煙火之氣,不由暗暗懷疑這人真的是一位名廚嗎?

「這位正是我們上山來尋的青冥先生。」胡圖把周欣欣眼中的疑惑盡收眼底,不動聲色介紹道,「青冥先生昔年師從粵菜名師,得其傾囊相授真傳,又隨其師跨洋越海,在國外酒樓歷練多年,後其師年邁,歸國休養。他遵師父之囑,獨身行走大江南北,與各派名師磋學提升廚藝,所學駁雜,融各派名菜之長,學得一身硬本事,被香港一知名酒樓老板相中,重金聘請他前去從事廚師工作,在短短一年間,從一名籍籍無名的小廚師做到總廚師長,以其自創的江湖菜系名動一時,極受海內外客人追捧,乃是江湖菜系的開宗立派之師。後來他為情所困,心灰意冷,故而回轉故土,隱居于此。」

「江湖菜系的開宗立派之師」周欣欣驚訝道。江湖菜系,乃是繼粵菜之後走紅餐飲業的又一新派菜系。周欣欣未重生之前,這個菜系的菜品一經問世,在三五年間輕易虜獲天下食客的心,紅遍國內大江南北的餐飲界,甚至在偏遠的西北和苦寒的青藏高原都能見到其火爆的蹤跡。但周欣欣重生到二零零四年,這個菜系才剛剛在餐飲業嶄露頭角,其菜特點吸收融合國內各大菜系精華,以「奇」制勝,以「怪」稱霸餐飲江湖,而江湖派廚師則被戲稱為出奇不意、頻使怪招的「怪客」。眼前這位儒雅隱世的青冥先生,沒想到卻是江湖菜系的一代宗師,周欣欣听到胡圖介紹,不由對他刮目相看,恭敬有加,連忙說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以幸會,一睹先生風采,真是緣分」

「呵呵……美眉無需客氣。」青冥笑著謙虛道,「那些往昔風光,早已是過眼雲煙,我現在無非山中一閑人,朝陽夕霞,閑雲野鶴,過一天是一天罷了。」

周欣欣見他說話文縐縐,廳中又掛了好幾幅字畫,很有些氣勢,都是出自一人手筆,落款寫著山野閑人,想必是他所畫,心里不由更添了幾分敬重,遂不再和他說些虛話,切入正題,挑明來意道︰「先生何必謙虛,你有如此了得的本事,又值盛年,何必在山中虛度時光?這位劉惲先生,想必適才胡老已經為你引薦過了,乃是榕城愉悅大酒店的總經理,他此番前來拜見你,就是希望能得你相助,到他的酒店里主持餐飲部後廚工作,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周欣欣此話一出,胡圖和劉惲都未免覺得她太孟浪。胡圖撫著胡須,沒吱聲。劉惲見她話已出口,只得配合地笑道︰「是啊我前來拜訪先生,正是此意,薪金待遇,自然從優,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青冥瞟一眼胡圖,他在西山中隱居數年,住的這竹樓和日常使費,都是胡圖資助。胡圖和他乃是莫逆之交,豈會輕易帶人來求他。看來自己這番拒絕了他們,這西山是再不能隱居下去,還是出外雲游一番罷了。他想到此處嘆氣道︰「劉總經理,不是我不想出山來幫你們。適才胡老也對你們提起過,我昔年為情所困,心灰意冷,避居紅塵之外,其實也是迫不得已之舉。」

「迫不得已?」周欣欣瞪大雙眸,天真地道,「莫非你當年搶了黑老大的老婆,被他追殺?」

「那倒不至于。」青冥苦笑道,「我父親乃是川菜名師,自幼受其教,粗通廚藝,後拜粵菜名師,又游歷江湖,精研各系名菜,得至廚藝大成,自成一派。這番功成,一則是因為我自幼的際遇,再者還與我的性格有關。我這人做事,不做則罷,一做就不會輕言放棄,這種性格有好處也有壞處,用在感情上,也是一味的執著,最受不了心上人的背叛。」他說到這里,又嘆口氣,道,「往事如煙,我已經想開了,不願意再提起。但我在感情上遭遇挫折,從那以後做出來的菜,不知為何,竟然是苦的。」

「苦的」三人一起失聲驚呼,胡圖連連搖頭道,「難怪難怪,每次我來,你都以竹入菜款待我,就是為了遮掩這種為情所苦?」

「是啊」青冥無奈道,「你們想想,我如今的廚藝,還能出山為你們主廚嗎?只能說聲對不起啊」

劉惲嘆口氣,正想開口,周欣欣卻搶先說道︰「做出來的菜苦又有什麼關系?先生的名氣在那里,菜做出來,再加點文化元素在里面,誰敢不追捧?人都說,江湖菜系,以搞怪為勝,只要能受人歡迎,苦一點怕什麼?而且就連劉德華都唱過,‘真愛是苦味’,有苦味的菜,才是最有營養價值的菜,才是最付出廚師真愛的菜,才最值得食客們追捧。再說了,胡老的瀟湘閣,不都是以竹入菜,其味偏苦嗎?生意卻出奇的好,而且價格不菲哦」

胡圖尷尬的笑,對青冥解釋道︰「說實話,我吃了你做的菜,頓有所悟,回去才別出心裁,以你的做菜風格,開了這家瀟湘閣,果真是以怪為勝,眾食客以吃苦為樂,如今生意越來越紅火了。」

「真愛是苦味,你這女孩兒,說話有意思。」青冥有所感悟地笑了起來。

說實話,這個氣質儒雅的青冥笑起來,很有一股歷盡滄桑之後的淡定從容,使得周欣欣看著他的笑容,覺得有一股飄然出塵的韻味,不由看得痴住。她這副痴樣兒,引得劉惲大為不滿。他清清嗓子,道︰「其實我很想品味一下,青冥先生的苦味菜是怎麼的引人暇思,連胡老這樣的名嘴吃過都念念不忘,甚至還因此開了這家瀟湘閣。」

劉惲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嘩啦落入廳中,幾人正吃驚,那人穩穩站定,手上提溜鼓鼓囊囊的T恤,笑道︰「欣欣,五百只鳥,這麻袋裝不下啊就這些行不行?」

周欣欣听著麻袋里亂七八糟的鳥鳴聲,不由失笑道︰「好啦,不難為你了,就這些吧」

「此山多有禾花雀,正是制作百鳥歸巢的好料。這樣吧,有客自遠方來,豈可不好好款待。我就為你們做幾道各有風味的百鳥歸巢,再來點往年存下的腌臘野味搭配,我這里還有梅子酒,大家一醉方休。」青冥起身,接過女乃絲手中的T恤,朝廳後走去。

女乃絲笑道︰「拾掇雀鳥,我最在行,我來幫你打下手。」

青冥笑道︰「那正好。」

周欣欣和劉惲正打算相跟去往後院,胡圖笑道︰「欣欣,你難得上山,這竹林後面,還有一片花園,你不如隨劉惲四處走走,看看山間風景。」

劉惲忙點頭道︰「正是正是,你沒上山前,我和胡老在這周圍轉悠了一圈,山間風景絕佳,胡老的花園中,還栽種許多奇花異草,名貴藥材,我帶你去看看。」他說畢,不容周欣欣拒絕,率先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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