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那個人?璐卡你在說什麼?」楊歌怔住了,有些迷糊的開口。
「你身邊那個叫小綠的水魅,跟矮人族控制波爾多跟我們的家伙是一伙的。」
璐卡再次開口,說的更加詳細,卻讓楊歌覺得越加糊涂。
如果小綠跟那個人是一伙的,它是水魅,那個人會是什麼種族。據她所知,小綠雖然也是智慧型生物,而且非常機敏,可是在智力和能力上還是有限的,如果是這樣子它怎麼可能在自己身邊跟了這麼久都不露陷。而且,自己帶它去矮人族的時候,也沒見它流露出一丁點的激動或是別的神情啊。
「真的。」看著楊歌的表情,璐卡有些有些著急,搖晃著兩只兔子耳朵,加重了語氣,「小綠跟他說,把烤箱跟我給你送過來你肯定會去找他的,他才送我們過來的。」
她漲紅了臉,說的又急又快,像是擔心楊歌不相信,只恨不能比出當時的情形讓楊歌看到。
「別著急,慢慢說。」楊歌坐到床邊,替她捋了捋被子,又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做出有的事情听她說的姿態。
「我原來一直被跟一些不合作的狐女關在一起,波爾多有時候會過來帶走幾個狐女。我一直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波爾多帶走,因為她們要不就是回不來,要不就是遍體鱗傷,奇怪的是波爾多一直沒動過我。在那里,我听听她們說起過那個人,也知道你跟凌翔曾經被抓住過。」璐卡頓了頓,眼里露出了有些恐懼的表情,「直到有一次,波爾多帶著那個人把我提了出去,問我會不會用烤箱。」
「烤箱?」
「嗯,烤箱。」璐卡靠在枕頭上,像是在回憶,「那個人說烤箱上肯定有個地方是啟動法術的關鍵,我說不知道以後就被灌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後送了回去。」
「那天晚上我全身就開始莫名奇妙的疼,仿佛骨頭都要碎掉一樣,應該比在清骨池里泡著還疼。然後第二天,就又被他們帶出去問會不會用。」她說著,嘴角居然出現了一絲笑意,「後來我就學乖了,說會,亂按了一通,結果把他們好幾個看起來很值錢的法寶給弄壞了。」
楊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璐卡被灌下去的水應該就是蠱,沒有對應控制的藥物痛的死去活來是正常的,烤壞了所謂的法寶自然是烤箱火力和時間設置上的問題。只不過,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小綠,璐卡又是從哪里判斷出小綠跟那個人是一伙的。可她並沒有開口詢問,只是等著璐卡一點一點的講下去。
「那個人看起來很失望,然後我就又被扔了回去,再看到他們已經是很久以後了。」
「他們,說的是那個人跟小綠嗎?」。楊歌有耐心,可同樣旁听的九月卻沒那麼好的耐心,她听得一頭霧水,忍不住開口詢問。
「嗯。」璐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後來那次看到的人里有小綠,以前沒有。」
「你認得小綠?」楊歌忽然間有些疑惑,她想起璐卡應該是沒有見過小綠的真身的,又怎麼能判斷出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是曾經跟在她身邊的小綠。
「不認識。」璐卡很快的搖了搖頭,楊歌便耐著性子繼續听她說。
「然後他們就在說要怎麼處理我的事情。」她說著,深深蹙起了眉頭,表情很痛苦,「那個人說要把我放進烤箱里烤熟了送給你。」
「然後?」明知道結果,九月還是一臉擔憂的抓住了璐卡的手。
「然後他旁邊的那個女人不同意,還跟她吵了起來。說如果把我烤熟了,你就不可能跟他們合作了。還說她在你身邊呆了很久,對你的性格很了解。」璐卡的語調再次的變得快速起來,長長的耳朵隨著情緒的起伏輕輕擺動著。
「所以你知道她是小綠。」楊歌說的是肯定句,卻帶著疑問。
「不是。」璐卡再次搖了搖頭,「是那個人叫她小綠,還說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剩下的兩只高智能水魅。」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都唯一了還兩只,楊歌有些無奈。可璐卡明亮的眼楮,還有破碎卻很合理的語言,讓楊歌不得不相信她說的就是小綠。這個時候,楊歌恨不能自己給璐卡喂下一顆真話丸,這樣就能確定事實到底是什麼樣的了。
可是,就算小綠跟那個人是一伙的又怎麼樣?小綠一直很安靜的待在自己身邊,從來不胡亂出主意也從不要求她做什麼。只有楊歌給它下了命令,讓它去做什麼它才會行動,平時就跟一朵尋常的頭花一樣,安安靜靜乖巧的待在自己的頭上。它跟頭花唯一的區別就是會吃東西,而且很貪吃。
「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了。」楊歌眨了眨眼,模了模璐卡因為說完心中秘密變得平靜的臉,「不要想太多,你現在最關鍵的是養好身體,我還等著你給我幫忙呢。」
「嗯。」璐卡點了點頭,乖乖的躺下睡了。說了這麼多話,她的確有些累了,剛剛復蘇的身體果然很脆弱啊。
楊歌仔細回想著她的話,想起了里面的關鍵部分——那個人說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剩下的兩只高智能水魅。
這話,雖然有語病,卻清清楚楚明明的說出那個人的身份,是水魅,跟小綠一樣的水魅。可是,一只水魅,又怎麼會懂得下蠱懂得控制僵尸?她想起小綠曾說過知道地球上的事情,又想起那個人曾經拿給她的T恤和牛仔褲。莫非,他們兩個並不是正主,正主是隱藏在他們身後,來自的地球的某個人。
想到這里,她的心劇烈的跳起來。難道這里真的還有另一個地球人,如果是這樣,對方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卻不肯親自來見自己呢?不對,肯定不是這樣,可是卻沒有人能告訴她,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
對了,水魅,凌翔對水魅很了解,找他會不會有幫助。那個蘇玲,已經跟著蘇老爺子蘇勁走了,他對自己的態度還會那麼冷漠嗎?
「楊歌?」隨著開門聲出現在楊歌面前的,是凌翔的面孔。
在他拉開門的一瞬間,楊歌敏銳的從他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驚喜。雖然只是一瞬間,卻足以讓她肯定凌翔是期待看到她的。
「你怎麼會來?」他雖然在一瞬間恢復了冷靜,楊歌卻能從中察覺到他的無錯和一些些緊張。
「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我只是想過來看看。」沒提水魅的事情,楊歌只說了心里最簡單的意願,有些吞吞吐吐的開口,臉上還染上了些許緋紅,「而且,我想知道。那個蘇玲她已經走了」
下面的話不用再說,一種曖昧的情緒迅速的在兩人之間發酵成長。凌翔微低了頭,欣喜的看著她,「你真的這麼想?」
「呃什麼?」因為含羞低下頭的楊歌有些迷惑,不知道凌翔說的到底是什麼。
「你介意蘇玲在我身邊,不是嗎?」。他魅惑的向上彎起嘴角,看不出是認真還是打趣。
「是。」
楊歌咬了咬嘴唇,輕輕的點了點頭。小白雲說過,要正視自己的感情。這幾天她終于發現,自己對凌翔的牽掛對凌翔的依賴,還是有對蘇玲的醋意排山倒海,不可抑制。既然如此,堵不上那就疏通吧。
話一出口的那一瞬間,她感到自己離地飛了起來,接著又被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地上。
「你說的,是真的?」凌翔的眼珠烏亮,雙手按在她的肩上,認真的凝視著她,仿佛一個不小心她就會消失一樣。
看著他專注的表情,楊歌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軟和滿足。一朵小小的花在她的心上盛開,一個大大笑容在她的臉上綻開,「是的,我介意,我喜歡你。」
凌翔再也壓制不住喜悅的心情,用力的將楊歌拉到自己的身邊,輕輕的合上了眼楮,兩張同樣期待的臉越湊越近,越湊越近
已經那麼近了,近到可以感覺到對方鼻翼里呼出的熱氣撲在自己臉上。可就在那個時候,楊歌突然發現,凌翔停住了動作。不不不,不僅僅是停住了動作,他瞬間向後退去,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為什麼?」她睜開眼,語氣里有不解有控訴,轉而變得黯然,「是因為蘇玲嗎?」。
她的表情因為迷惑越發讓人覺得應該憐愛,也越發讓凌翔覺得痛苦。
「不,不是。」他決定告訴她實情,讓她自己來做選擇,或者自己也還有機會,「是因為我以前不干淨。」
「不干淨?」楊歌有些意外,第一次見面就讓覺得是個陽光大男孩的凌翔難道會是個情史混亂,不愛惜自己的家伙。
「是。」凌翔頹然的後退了幾步,眼里有明顯的失落感,「我在矮人族,被波爾多還有狐女」
楊歌有些心酸,這家伙,真是個傻瓜。矮人族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是別人恐怕早就吵鬧著要她負責了,可他卻
她走到凌翔的身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過去的就過去了,未來才是值得珍惜的。」
她惡作劇的忽略了凌翔眼中的感動,踮起腳尖狠狠的往他身上靠去,野蠻卻又溫柔的吻住了他。既然沒有其他人,就讓她來給他蓋章畫印,烙下所有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