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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院外宋可卿在階下已等候多時,早已料到會受到冷遇,此時自然沒有忐忑不安。見出來回話的是蕊儀,她微微掀唇而笑,好歹出來的不是無名之輩。
「宋軍師久等了。」蕊儀笑了笑,等著看宋可卿的反應,「皇上還在批閱奏折,晚些時候又要召諸位將軍議事,怕是這幾日都無暇見宋軍師,還請宋軍師體諒。」
「沒成為階下囚已是萬幸,我還該有什麼奢望?」宋可卿自嘲道,並不糾纏,跟著蕊儀朝園子走去。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宋軍師不愧為女中豪杰,讓我好生敬佩。若是易地而處,我必已慌做一團,斷不能像軍師這般冷靜。」蕊儀並不是看不出她眉宇間淡淡的愁緒,只是覺得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她指了指前面的假山林,「過了這里就是北院,你的夫君就在那里。皇上雖沒開口讓你們見面,但在外面說上幾句話,倒是允了。」
「他一定沒讓你們省心。」宋可卿苦笑,依賢明的牛脾氣,一定鬧得看守之人不得安寧。
蕊儀比她笑得更苦,搖了搖頭,「砸壞了不少古玩陳設,偏偏陛下和大將軍吩咐不管什麼都要給最好的,于是他砸一件,就補一件。再這樣下去,軍餉都要被王將軍砸光了。」
「他是不肯降的,還巴不得有人給他一刀,來個痛快。」宋可卿撇撇嘴,照此說賢明應無大礙,當下放心了不少。
蕊儀看向她,試探道,「為何不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友貞早已不信任他,趙岩一黨又處處掣肘,你們想要平定天下的宏圖之志不可能再實現。為何不索性歸順了皇上?他一定會重用王將軍。」
「自古忠臣不事二主,何況你該知道我在顧慮什麼。」宋可卿凝眉看她,輕問,「你真的希望我留下?」
是不想,可是若能因此為存勖得一忠臣良將也值得。蕊儀別開眼,不否認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違心,「也許還有別的辦法,皇上一直將王將軍的家眷安置在魏州,以禮相待,想來很尊重王將軍。軍師如今已是王將軍明媒正娶的妻子,他還能用強的不成?」
「他的確想讓賢明歸降。」但也想要她,宋可卿沒有說下去,即使他心里已完全沒了她,就憑要賭一口氣,也不會輕易放手。
蕊儀繼續道,「若是不降,即使你們能僥幸逃月兌,那王將軍日後也難再征戰沙場,他真的甘心埋沒于市井田間?還有那些家眷,畢竟血脈相連,你們真能棄他們于不顧?」說她與嗣源不能放手,她原封不動地把問題還給了宋可卿。
「打仗不就是為了過上安生日子麼?」宋可卿微微一笑,陷入沉思,轉眼又笑了,對著蕊儀有些俏皮的感覺,「全身而退的確不易,不過不是還有昭儀娘娘你麼?只要昭儀娘娘幫了我們這個忙,我保證從此消失在皇上面前,任他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嘴角微微抽搐,蕊儀應景地點點頭,一句「一言為定」硬是卡在了喉嚨里。好在北院已在眼前,周圍的守衛吸引了她們的目光。李嗣源的人還沒有完全撤走,趙功生正在和捧聖軍的人說話,大概是在交待接管後要注意的事情。
院中走出一人甚是眼熟,蕊儀皺眉,心里咯 咯 作響,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輕喚,「二哥,你怎麼在這兒?」
韓靖遠何時進了捧聖軍?糟了,要是王彥章不見了,韓靖遠他們首當其沖,少不了受責罰,不知他們可否承受那雷霆一怒。
「昭儀娘娘。」韓靖遠迎了上來,絲毫不見驚訝之色,顯然他一早知道蕊儀在此,「原以為娘娘去了魏州,那樣就要再等上幾個月才能與娘娘相見,沒想到大將軍夫人邀娘娘至此。」他眸光向旁一移,看清旁人面容一驚,「宋軍師?」
「宋軍師是皇上請來的客人,也是王將軍的夫人。」蕊儀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必多問,宋可卿現在的身份不必隱瞞,尤其「夫人」二字,最好讓整個鄆州城的人都知道。
宋可卿居然嫁了敵將,韓靖遠大為驚訝,但也沒有多問,依禮問道,「宋軍師可是要見王將軍?」
「皇上只讓說說話。」宋可卿無奈道,韓靖遠若能行個方便當然好,可她不想這麼早就連累蕊儀。
蕊儀笑了笑,打听道,「不知二哥如今身居何位?戰火紛飛,做妹妹的竟不知兄長在做什麼了。」
「副統領,不過副統領共有三個,我敬陪末位。」韓靖遠謙虛地道,不過他顯然對眼下的位子頗為滿意。
「二哥好前途。」蕊儀笑了笑,忽然壓低了聲音,「你可見過王將軍?」說罷看了眼宋可卿。
韓靖遠當然明白這是替宋可卿問的,他當初對宋可卿頗為欣賞,瞧著她一襲白衣男裝在軍營間出入,甚至有過那麼丁點愛慕之情。如今王彥章在押,想必宋可卿也處境堪憐,他自然想盡幾分薄力,奈何他也不知里面的狀況,「大將軍的人還在和馮統領商量,鄆州情勢復雜,北院的人大概還要過幾天才走。」
韓靖遠歉疚地看著宋可卿,蕊儀輕推了他手臂一下,望望里面,「現在能進去麼?就隔著窗子說幾句話。」
「有皇上口諭?」韓靖遠回過神來,讓蕊儀移步到旁,目光中多了些警惕,「宋軍師足智多謀,要是出了事,怕會連累你。」
「想什麼呢?」看著他一臉緊張的樣子,蕊儀撲哧一笑,這是這幾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她的二哥沒有變,在韓家時盡心維護她,如今也為她著想,「真是皇上吩咐的。再說了,光天化日之下,有你們一院子人在,她也不能來硬的。你放心,我曉得分寸,要是晚上或是馮統領不在的時候,一定不會來。」
韓靖遠領著她們進去,北院一共三進院子,一路進去捧聖軍的人都不認識宋可卿,以為她是蕊儀宮里的人,只向蕊儀行禮問候,沒有多做糾纏。倒是李嗣源的人中有些知道宋可卿的底細,見了她猶如方才韓靖遠那般驚訝,好在一旁有統領馮地虎,他們才沒有一一上來攀談。
院內守衛森嚴,兩派人各守要處,看得出平素里軍機森嚴。只是從他們互視的目光里,隱隱看出些相互忌憚的意味。
「大將軍的鄆州軍已成一脈,想必朝堂之上也是如此。在大梁處處掣肘,在這里也一樣,不過是把趙岩換成了李嗣源,把段凝之流換作了郭崇韜罷了。大局已定,到頭來只是皇上和他們博弈的棋子,不如就此隱退。」宋可卿有感而發,順勢給了蕊儀答案,最後目光竟落在韓靖遠的背影上,「不知你們韓家在這棋局里演的什麼角色?」
「王將軍的住處就在前面,宋軍師還是擔心自己的夫君好了。」蕊儀四兩撥千斤地道,言多必失,尤其在尚不知宋可卿在她與存勖之間究竟扮演什麼角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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