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對于余悅而言似乎時間都凝結了。她看見藍青正用等待的眼神看著自己,水筱柔的不屑,台下已經開始有一些議論的聲音。
「完蛋了。」余悅對自己說。是不是今天實在是得意的太早老天爺要懲罰自己啊。
「該死的水筱柔,難怪藍青要說你有脾氣,我算是領教了。不就是弄丟了你的戒指嗎?不對,是你賣給我的戒指,居然就這麼小心眼。救命啊。」此時的余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誰來救她?
記者們沒有議論只是靜靜的等候著余悅的答案,張恩靜專注的看著舞台上的三個人,無意識的托著下巴。小宇知道情況不好,想提醒導演暫停,剛要出聲就听見杜俊康已經迫不及待的喊道「休息一會。」小宇松了一口氣,轉身看見羅玉林的臉色陰沉著。「羅制片,反正後期你們還要剪接的嘛。」听見喊了停,小宇連忙說著。看見羅玉林沒有反應,小宇拿了一杯水立即跑上了舞台,她心里是擔心的雖說是錄播,可是今天的記者這麼多。
舞台上的藍色沙發上水筱柔的助理已經拿著扇子在一旁給她扇著風,盡管開了冷氣但室內的燈光烤著依舊很是悶熱。
藍青靠在沙發上,手里拿著蟈蟈剛才送上來的水,化妝師佩佩姐在替他整理頭發。藍青似乎是在看著台本,可是隔著台本的眼楮卻看向一旁的余悅。藍青的心里想不明白,往常那個反應靈敏思維快捷的余悅去了哪里,也許外人看來這樣的問題是有些不解,可是對于余悅不應該是那麼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看見小宇上來,余悅接過水杯,眼神里是求救的信號。藍青的心里有太多的疑問。
「一會,從第四個問題說起,關于星座的分類,然後水水再介紹星座項鏈的特點。」藍青看向一旁一臉不屑的水筱柔說道。不管余悅出于什麼原因,但對于這個問題的反應,藍青直覺覺得余悅是無能為力了,與其讓她尷尬不如暗示水筱柔轉移了話題,替余悅解圍。
水筱柔自然明白藍青的心思,她拿起台本沖著藍青笑笑。沒說話。
听見藍青的話,余悅的心里滿是感激。明白藍青是想替自己解圍,只是在自己的專業上自己無能為力,真是個天大的諷刺,更何況在這麼多的記者面前,還有藍青,余悅緊緊的握著小宇遞給自己的水杯,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成為余悅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接近藍青,余悅多想讓他注意到自己,盡管是余悅的軀體。可是這一路走來,在藍青面前的每一次都是說不出的狼狽。
「小宇……」余悅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小宇,小宇還來不及說話,羅玉林已經走上來。
「一會直接按台本來就好了。」導演杜俊康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余悅一眼。余悅低著頭沒有看見。
台下的記者們是呆不住了。
這邊導演剛和藍青說完,台下就傳來余悅無比熟悉的一個聲音。
「余悅,你是怎麼看待剛才水小姐提的問題的呢?」張恩靜沖到台下問道。
余悅沒有說話。
「水小姐,你覺得你的問題問的讓星座專家都啞口無言,你是故意的嗎?」。張恩靜的原則就是不惜一切的查到猛料。
「水小姐,你剛才拍回來的戒指是哪一款呢?」張恩靜不會浪費任何搶到新聞的機會。觀眾席上的記者們紛紛外台下擠。
「準備,開始了。有問題等錄完影再問。」羅玉林大聲的說著,一邊提醒記者坐回自己的位置。畢竟記者們都是受邀才獲得的采訪機會,自然也都十分配合的坐回自己的座位。唯有張恩靜拿著相機站在攝像師的身邊。有另外兩名記者也就有樣學樣的蹲到了攝影師旁邊。
「五,四,三,二,一。開始」
「水水,可不可以幫我們介紹你的作品的特點。」藍青主動把話題帶回來。
余悅感激的朝藍青笑笑。
鏡頭轉向水筱柔,等待著她的介紹。水筱柔微微一笑︰「余悅,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嘩……」記者們的議論聲變得很大。水筱柔這樣的窮追不舍不給余悅留一點余地,看來這兩人是有多大的過節啊?而且水筱柔挑的也真是時候,如果是平常的錄影,自然也就在後期被剪輯掉。可是偏偏挑這麼多記者在場的時候,看來明天又有頭條了。
「看來藍青真是話題明星,就連一向在媒體上幾乎是負面新聞絕緣體的余悅,自從和藍青搭檔這節目,也不知道都上了幾次頭條了。」兩名記者小聲議論著。
水筱柔糾結于這個問題,這麼多的記者在場,導演也不好多說,再加上水筱柔這樣有個性的設計師也不是每次節目都有機會請到,人家來了自然也不好過多干涉。
既然事態已經發展到這里,羅玉林倒是想的開,他只是靜靜的拭目以待。
鏡頭轉向藍青身邊的余悅。
事到如今,總不能一直就這麼呆坐著吧。
「其實,我是這樣認為的,星星的語言不可能是概括了一個人的所有命運。星星的語言,也就是星相學,更多的是一種規律,也就是預測人生命的軌跡,兩個相同坐標的孩子確實截然不同的身世,這只是他們的家世背景,而兩個人的命運軌跡,比如面對選擇的機會,人生發展的高潮低谷,有著驚人的相似。所以我覺得星相學要預測的不是人的背景,比如是出生在有錢人家或窮苦人家。而是他們的人生中的變數是不是有著相似的地方。」余悅一口氣說完這番話,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說了什麼,但胡言亂語總比一句不說的好,佔星的領域她就是標準,她害怕什麼呢?
「我相信這個說法,我和蟈蟈就差不多嘛,我們一起長大,他割盲腸那年我就拔了牙,他考上武術學校第二天我就去了國立藝術學校。家世背景不一樣,但是我們的人生軌跡確實是格外的相似。」藍青笑著,望向一旁的蟈蟈問道︰「是不是。」
鏡頭識相的轉向蟈蟈,他笑笑點點頭。
水筱柔沖余悅笑笑「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解了命運的含義。」
余悅松了一口氣。感激的看看藍青。藍青的眼神正專注的看著說話的水筱柔,似乎沒有收到余悅的感激。
「看來以後我還需要常常和余悅請教星座知識了。」水筱柔客氣的說。
「一起研究。」余悅說道。看著水筱柔溫柔的笑臉,余悅的心里升起一陣陣涼意。「還好,誤打誤撞有藍青和蟈蟈的例子,不然怎麼會有人相信啊。藍青啊,你可真是我的幸運星。」余悅心里慶幸著。
節目終于在一番客套推薦中結束。
記者們的問題在水筱柔拍賣的戒指和余悅用盡心思才回答的問題中反復,可是始終沒有的水筱柔的答案。
在眾人的猜測中。一場戲散場。
送走了記者們,余悅和小宇走在冷清的走廊。
「小宇,戒指的事情怎麼沒辦?」余悅不放心的問道。
「回去再說。」小宇看看四周沒有人這才小聲問道。
「你上次沒跟你老公說嗎?」。小宇一邊走一邊靠近余悅的耳邊。
「沒,上次是我們要去當鋪當戒指,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再加上孩子沒有,我的心情很亂忙著和他分手,他也沒有問所以……」余悅說著一邊回想當時的情景。從孩子沒有到後來游心語和他要錢到他和自己算賬,都沒有把戒指算進去。也許他根本沒發現戒指不在了。
「但願,你老公別看娛樂報道,但願記者們什麼都沒查到。」小宇嘆了口氣說。可是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個張恩靜,大家都領教了。
「麻煩又來了。」余悅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