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女宅古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作者 ︰ 佐岸華裳

滴滴答答的又听李嬸說了些君府近況,姚菁瑩直有一種活出世外的感覺,這段時間她在外經歷了不少,君府內部的變化也有許多,不過小正太願意跟她道歉,淳熙再沒精力蹦了,這些無論如何都是好的。

恍惚間,李嬸「啪」地擊掌,「大小姐也有一個好消息」

「哦?」一听和君宇嵐有關,姚菁瑩不覺提了興子,轉而又有些狐疑,按說皇上南巡,沒了玩伴的她應該悶的要命,這時能有什麼好消息?

「宮里……」

李嬸挪了挪身子,才剛起個話頭,臥房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君宇澤進來,在兩人的注目禮中晃晃悠悠走到了床邊,身子一歪就躺下了。

姚菁瑩所在的地方與床之間雖還隔著段距離,卻很清晰地聞到一股酒味兒,李嬸也從一旁嘀咕,「大少爺酒量不弱的,這怎麼還喝醉了?」

說著朝姚菁瑩看看,見她雙眉微擰,忙收了話音,改口道︰「辰兒也該困了,我去伺候他睡下。」

姚菁瑩也沒多讓,等她從外面帶緊了房門,便走過去朝著床上的君宇澤一頓猛晃,「喂,這是我屋,你的在隔壁呢,是不走錯啦?」

君宇澤鼻腔里「唔」了一聲,眼楮半睜半閉的,含糊道︰「今晚,一起睡。」

「不要」姚菁瑩果斷拒絕,原因是……一個人睡比兩個人擠著舒服,一張大床她可以側著仰著正著斜著橫著豎著想怎麼睡怎麼睡,姿勢也是怎麼舒服怎麼擺,多個人可就別扭了。

「小氣。」君宇澤胡亂擺了擺手,身子卻沒動彈的意思。

姚菁瑩無語地抓了把頭發,「大少爺,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我很確定分房睡的主意是您親口提出來的有沒有?」

說著又去拉扯君宇澤,拽了幾下都沒動靜,倒是君宇澤不經意地抓住她的袖口,隨隨便便就把她納入了懷抱,「乖啦,這些天不都是一起睡的。」

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又被他當小孩子一樣的哄,姚菁瑩大窘,使勁兒在君宇澤胳膊上掐了一把,「那是在姚府,沒辦法才跟你一處擠著,回來當然要分開睡」

磨嘰了一會兒,徹底失去耐心的君宇澤毫無征兆地翻身,兩人瞬間調了位置。姚菁瑩不提防被他壓住,胸口發悶不說,一些散發也墊在了身子底下,動一動就扯的生疼,真想罵人啊

嘴巴張了張,君宇澤卻已睜開眼楮,目光炯炯的與剛才判若兩人,姚菁瑩吃驚之下完全忘了要說什麼,錯覺兩簇火苗在他眸底忽明忽暗地雀躍,火苗中心則映出了兩個小小的自己。

窒息式的沉默,良久,君宇澤掐著她的肩膀,兩排牙齒磨出低微的聲響,「你怎麼可以這麼好運,能把過去統統忘了」

咯 ,姚菁瑩的心狠狠抽了一下,接著別臉望向別處,卻止不住地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自認識以來,統共見他醉過兩次,第一次是因為蘇曉媚,這一次,也是。也許她在回來的路上提起蘇曉媚,君宇澤被刺激到了,一路忍到君府,忍過晚宴,就自己個兒喝起了悶酒,喝的大醉。

他果然還是放不下的,所以才會嫉妒,嫉妒一個失憶的女人姚菁瑩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想起在姚府時曾在被窩里拉著他的手,認真說決定陪他好好過下去了,突然覺得自己的好傻,好替自己不值。她從不知道,試圖與一個心里裝著故事的人親近,是那麼累,那麼的難。

……

迷迷糊糊的听見有人敲門,才知新的一天已經拉開帷幕了。姚菁瑩睜開眼楮,發現外自己睡在床的里側,外側躺著君宇澤。她的胳膊正環著君宇澤的脖頸,而君宇澤的胳膊正摟著她的腰,四條腿也是交叉擺放的,呆了片刻才記起昨晚的情形,兩人就這麼「糾纏」著,和衣睡了一夜。

試著把君宇澤推開,姚菁瑩坐起來靠到床頭上,想著臥房門是虛掩著的,知道紅梅和雅芙在外面候著,便慌亂歸攏著衣服頭發,一面大喊,「等下哈,讓進來再進來」生怕這副窘相被她瞧了去。

君宇澤其實已經被這些動作擾醒了,從兩眼張開的小縫里注意著姚菁瑩的舉動,恍惚覺得他們尚還在姚府。腦袋里面嗡嗡作響,喉嚨也是一陣陣火燎的刺痛,仔細辨別才確認這是姚菁瑩的房間,昨兒他心情不好喝醉了,具體都做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姚菁瑩無意瞥了一眼,見君宇澤的兩扇睫毛正隨眼珠的動作忽閃忽閃著,當下踹了他一腳,「叫你裝睡」

「嘶——」

君宇澤深深吸了口氣,蜷身抱住了大腿,姚菁瑩又沖著他腰上狠捶,「還裝?知道你傷口早好了」再說他的演技很不專業,明明踹的是右腿,非得抱著受過傷的左腿瞎喊呼。

紅梅等他倆鬧完,推門時迎上正要出去的君宇澤,臉上滿是曖昧的笑,進屋後也未消減。姚菁瑩視而不見,只朝她身後瞧了瞧,問道︰「雅芙呢?」

「呃?」紅梅錯愕地回頭,詫異叫道︰「剛才明明在一旁,我以為跟著進來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帕子,「這丫頭,臉盆還給她端著呢」

說完要出去找,姚菁瑩卻攔住了,「也許剛來還不習慣,叫她一人呆一會兒吧,你再去端個臉盆就是了。」

心不在焉地完成梳洗,姚菁瑩出到正廳里,對著收拾好正悠閑喝茶的君宇澤說了句「我有點事兒,早飯送來你先吃吧」,到屋門口處才停了步子,回頭補充,「飯後可能也沒法去春陽苑請安了,替我給夫人帶個好」

君宇澤眉頭微蹙,擱下茶杯想說什麼,卻已不見人影了。

洺澤苑與榮盛苑之間的小花園里,雅芙坐在一處草坪上,雙臂抱著雙腿,雙臂頂在膝蓋上發呆。不遠處躺著個木盆,半盆清水靜靜倒映出一個落寞的身影。

反應干嗎這麼激烈呢?雅芙心中暗暗後悔,才剛到君府就這個樣,不是找著叫人嫌棄麼幽幽嘆了一聲,雖知這樣不好,可她真的控制不住,听見房里傳出兩人的嬉鬧聲,心緒就莫名復雜起來,就忍不住端著臉盆跑掉了

「呼——」

正懊惱著,身後響起一串粗重的喘息聲。姚菁瑩身子微躬,撫著胸口說道︰「轉悠了整個院子也沒找見,原來你在這兒」

雅芙低叫一聲,支撐著正想起來,卻被姚菁瑩一手按下了,「坐會兒吧,我正好有話跟你說。」

「是,二姑娘……」不知怎的,雅芙只覺心髒一陣狂跳。她有話說?她想要說什麼呢,難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她已經看出端倪?

「雅芙。」

胡思亂想著,听得姚菁瑩叫她名字,抬眼迎上兩道意味深長的目光,又是一陣慌亂。正不知如何應付,姚菁瑩的表情卻又變的溫柔起來,牽唇笑道︰「從姚府回來的急,我一直沒時間找你談談。」

雅芙低頭未語,姚菁瑩便繼續道︰「你已因我的決定吃過一次苦頭,這一次我不替你拿主意,你說願意跟著我就讓你跟著,可我總覺得自己並不了解你內心深處的真正想法,也許你決定跟著我,只是為了擺月兌繡房那種痛苦的……」

「不是的」雅芙拼命搖頭,能跟著姚菁瑩就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了,她從不覺得一個主子有責任去了解一個下人的內心在想些什麼,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所謂的真正想法。

「確定嗎?」。姚菁瑩看著她,顯得並不完全相信。

雅芙迎上她的目光,鼓足了勇氣道︰「確定」

默了一會兒,姚菁瑩長長地舒了口氣,「那很好,就當我小人之心了吧。」

頓一頓,又拍拍雅芙的肩膀,「剛來也許會不習慣,慢慢適應著吧,昨兒用晚飯時我已經把你的情況跟夫人說了,抽空帶你到春陽苑請安。」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回到洺澤苑,姚菁瑩一邊吃著君宇澤留下的早飯一邊暗想,是她自己想太多了?為啥總覺得雅芙看君宇澤,跟其他丫鬟看君宇澤的眼神有點兒不一樣呢。

剛吃了半個包子,擱下正想喝粥,就听見外面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不一會兒小正太就沖了進來。

這段時間洺澤苑沒人,他一直在葉凝鳳院里睡,李嬸昨兒想把他抱來,卻趕上君宇澤喝多了,只好作罷。此刻用完了早飯,各院都到葉凝鳳那邊請安,一個沒看住他就溜達過來了。一進屋就揮舞著手里的小木棒,囂張大叫,「妖精,吃俺老孫一棒」

這台詞還是姚菁瑩教的,君亦辰不但高聲念著,還搔首弄姿地配合表演,只是肉嘟嘟得樣子哪有一點孫大聖的氣場,濃縮版加美化版的二師兄還差不多姚菁瑩見了,喝進嘴里的粥差點兒沒噴出來。

還好李嬸及時追過來,板臉唬了兩句,君亦辰才老實不少。姚菁瑩想著李嬸昨晚話未說完,便把她招到一旁,邊喝粥便問,「你說說,嵐妹妹到底有什麼好消息?」

「就是宮里下了帖子,等明年夏天讓咱們大小姐進宮選秀去呢」

說起這個,李嬸就止不住的喜上眉梢,以她的角度看來,這可是光耀君府的一件大好事。姚菁瑩听了卻只是發愣,說什麼也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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