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陽只覺得好笑。這話她也能說的出口,她忍住道︰「我是陽妮子。我還幫嫂子送過東西到內廚房,您讓我送東西給過內廚房的杭嫂子。」
武刀媳婦冷笑一聲︰「原來是你啊!你來做什麼?」
于陽抿口道︰「我領這個月的月錢。」
武刀媳婦瞧也不瞧她,開口叫著︰「領什麼月錢?什麼月錢?」
于陽道︰「大伙都來領月錢,我也過來領。」
武刀媳婦轉了個身,干脆不看于陽︰「沒你的。」
于陽笑道︰「怎麼會沒有我的呢?我也是這廚房做事的。嫂子再好好看看。」
武刀媳婦煩了︰「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別站在這,我看著你心煩。」
于陽見她沒了好話,也不打算同她好好說,她收了笑臉︰「怎麼會沒有?嫂子上個月就說沒有我的月錢,這個月還沒有?我正正經經的在府里做事,為何會沒有我的月錢。」
武刀媳婦沒想到于陽居然敢跟她翻臉,好哇!好哇!連這個小丫頭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叫板都叫到她跟前了。既然這樣,那就一並收拾了。
武刀媳婦一把錢扔向了于陽︰「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呢?下作的小蹄子。」
于陽側過了臉,銅錢打在臉上有些疼,不過卻很實在,那是錢。她還真是不怕武刀媳婦,若是以前她估計怕,可是現在……
于陽最討厭旁人打罵,以前在桑家,因為桑壽所以她忍了。現在不是在桑家,她不想再忍,再說鬧的越大對她越有好處︰「武嫂子,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是想賴賬?」
「我呸!」武刀媳婦沖著于陽啐了一口,「忘八種子小蹄子。陽妮子,你不是要錢麼?老娘告訴你,你的錢就是老娘拿的,怎麼樣吧!老娘告訴你,你們這些外面買來的丫頭錢都沒有月錢,這錢都是做干娘的領了。」
「我什麼時候認了你做干娘?我自認了干娘,何來你越俎代庖?」
武刀媳婦嚷道︰「你干娘呢?你干娘呢?我告訴你,在這廚房,除了我,沒人敢認你做干女兒。你就是告到老爺太太那,我告訴,告到天邊都是這話!」
「嫂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听著像是到了老爺太太那都越不過你去?」于陽冷笑一聲,「我這幾百文錢你尚敢貪,老爺太太賞護衛的那麼多東西,不知道叫你貪了多少。護衛們在外面吃苦流血,你在這里克扣他們,你就是喝得是他們的血。這個叫老爺知道了,你說老爺該怎麼辦你?」
武刀媳婦被于陽說到了痛處,張口結舌的,暗道自己昧下老爺太太賞護衛們的茯苓霜她是怎麼知道的。轉念一想,是了,這丫頭也就是猜猜,故意把自己往那上頭想。平日里沒看出來。這丫頭還是個尖牙利嘴不好擺平的家伙啊!
五十四媳婦沒想到于陽會翻出上次私分護衛們東西的事來。在這個外廚房貪些護衛們的小便宜那是常有的事,可是被于陽這麼一鬧……反正她說的是武刀媳婦,那就一氣都賴在她的身上,反正都一樣。
「就是!如今主事的是甘嫂子,她沒說扣我的月錢,你到在這里裝起了管事女乃女乃的款來了!你貪別人的我不管,你只把我的錢給我。」
「我貪了?我貪什麼了?陽妮子,我告訴你,那也是封九家的叫我們分的,你就是告到老爺太太那也是……」
「也是什麼?」門口忽然傳來低沉的聲音,大家都轉了身子望過去,卻是封九家的領著甘泉媳婦走了進來。
武刀媳婦一見是封九家的,連忙走了過來,賠笑道︰「封嫂子,你快看看這死丫頭,無法無天,頂撞我,我不過說了她兩句,她就說要到老爺太太那告你昧了護衛們的東西。」
封九家的輕笑道︰「哦?是你要告我?」
于陽道︰「武嫂子說話可是要憑良心的。日頭照著,滿天神佛在看著,你敢睜眼說瞎話?就不怕嗓子里長瘡。爛了化水?還有這些個嬸子嫂子,那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地,是你一口咬定是封嬸子私自分了的。」
五十四媳婦立即走了上前︰「封嫂子,我听得真真的。」隨即抱怨到,「封嫂子,革我月錢的事實您下令的麼?我成日里老老實實的辦差,到底做錯什麼麼了?武嫂子一回來就說我懶,不辦差,還革我的月錢,連于陽的月錢也不給了。」那兩個沒領到月錢的媳婦忙附和著。
于陽一听計上心來,低頭委屈的道︰「是。上個月武嫂子就沒給我月錢。方才還說著廚房沒人比得了她。她說不給我就不給我。」雖然這不是武刀媳婦的原話,可她的意思不就是這樣麼?也沒誣陷了她。
于陽說著偷偷地瞧了封九家的。封九家的面上雖然沒什麼動靜,但是甘泉媳婦卻是挑了眉。看來自己這一步走的還算對了。
封九家的笑道︰「原來是這事。本來我不打算問,不過,既然你們說了出來,那咱們便好好的說道說道。」她忽然沉下了臉,拍了手,「把毛二媳婦帶上來。」
只見兩個媳婦去了倉庫,從里面拖出個被捆了手腳堵住口舌的媳婦來。武刀媳婦一見,心里頓時咯 一下,那個人正是平日里跟自己交好的媳婦。難怪今日沒見著她,原來是被封九家的關了起來。這……莫不是事情真的叫人知道了?
毛二媳婦身來就圓,被人推在地上滾了兩下才穩住了身子。
封九家的圍著毛二媳婦踱了兩圈,慢悠悠地道︰「問你,你若是老實答了,我就饒了你;若是有半句假話,我立馬就送你到尹大*女乃跟前去!」
被堵住嘴的毛二媳婦連連點著頭,極力地發出聲兒應著。
封九家的示意把她口中的帕子去了,問道︰「前個兒。你送到你母親家的茯苓霜是打哪里得的?這東西除了老爺太太各位姨娘那有些,再則就只賞給了護衛們,便沒有賞旁的人樂。你家有沒有人做護衛,你那茯苓霜是哪里得的?可是你偷的?」
毛二媳婦一臉為難的樣子,瞧了瞧這個又瞧了瞧那個。這叫她怎麼說啊!封九家的一向偏向武刀媳婦,自己若是不說倒霉的就是自己,若是說了武刀媳婦,她不是更倒霉。真是為難。
「嗯?」封九家的挑眉提了聲音。
毛二媳婦一想到尹大*女乃的那些手段,渾身都發涼,忙道︰「封嫂子,封嫂子。不是我偷的,我哪里有那麼大的膽子。這是武嫂子給我的。」
武刀媳婦萬般沒想到毛二媳婦張口便指向了自己,厲色地瞪了她一眼,辯白道︰「封嫂子別听她的。我怎麼可能給她,我家也沒有人做護衛,哪里能得了這東西。定是她偷的,沒處說,便誣賴人。」
毛二媳婦掙扎地道︰「武刀媳婦,你好意思!梁女乃女乃明明給了兩簍的茯苓霜,你昧下了四五包,還叫我不要做聲,說是也要分我一包,等晚間上你家去取。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怎麼,現在你不認了?」
封九家的看著武刀媳婦冷笑一聲︰「武刀媳婦,你可听真了?要不要我這就帶了人上你家搜去?」
武刀媳婦猶不認,這種事她怎麼能認下。就算真去她家搜能搜出什麼來,東西她早就送人情了。她梗著脖子道︰「搜救搜我不怕!」
甘泉媳婦笑著道︰「這都多久的事,就是想找也不知道落在哪個茅房里了。封九嫂,既然說了這事,我也多句話。您讓我代管這些日子,我點了點庫里的東西,到是少了好些。米少了兩旦,面少了半擔。碳少了兩大簍。還有那些個干貨。」
封九家的一听。猛地拍了石桌,厲聲道︰「這還了得?武刀媳婦,你好大的膽子,老爺賞護衛的東西你也敢昧。來人!把她捆了。」
甘泉媳婦一揮手,幾個媳婦婆子立馬把武刀媳婦捆了起來。武刀媳婦這下明白了,她們這群人是要把自己弄死啊!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啊!
她滿是掙扎地嚷著︰「封九家的,你要滅口麼?明明是你叫分的,這里的人都得了好處,現在到要往我身上栽,我要到時姨娘那告你!」
封九家的沉著臉道︰「還不把她的嘴堵上!也不用見老爺太太了,直接給我打死!」
那些個媳婦都怕武刀媳婦最後嚷了出來,她們都沒有好過,樂得這麼做,忙堵了武刀媳婦的嘴巴,就找棍子來打。
于陽看著有些駭然了,這……這……怎麼到了這個地步,怎麼現在到了要弄死人的地步了!早知道她就不出面了,她慢慢的退後了,一心想要離開著。
可是她身後堵這個僕婦,就是那個鼓動自己上前的僕婦,她笑著道︰「陽妮子,你上哪?就在這!」
僕婦們下手時不留情的,打的武刀媳婦只用嗚咽的份,如果不是拿東西堵住了嘴,只怕那叫聲能傳出很遠把!
正打著,外面突然涌進一群僕婦,為首的正是于陽才進英國公府見到的尹大娘。
尹大娘,她來這里做什麼?尹大娘依舊是一身黑衣裳,,木然地往門口一站,那股無形地氣勢硬生生地壓住了這里的騷亂。
只听見尹大娘聲音平實地道︰「武刀媳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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