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俏 第二卷 下人 第三卷 姨娘 第三十章 傷藥的穆時風

作者 ︰ 收紅包的

于陽請了穆時風稍等。自己進屋換了衣裳後再次出來請穆時風進屋。那個婆子揉著胳膊剛要說話,就被穆時風的眼神封殺了,一想到穆時風出手就把沈雲英的頭發削了個干干淨淨,她驚恐的抱住自己的腦袋,生怕他一個不舒服把自己的腦袋給削了。

紅兒送了一壺茶進來後,便主動地退了出去,並把門關上,自己則是坐在了台階上,指揮著婆子們把地上的頭發掃干淨,又敲打著她們不許亂說話。

穆時風從懷中模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于陽︰「先用這個吧。」

于陽看了自己的手掌,點點倒刺勾起她掌心的肌膚,一片血肉模糊。

穆時風嘆了口氣,握住于陽的手,親自將瓷瓶打開,將粉末倒在了于陽的掌心。粉末接觸到肌膚的那一刻,疼痛感從掌心一直專遞到于陽的心里,她吃痛的要抽過手掌。

穆時風抓地很緊,他握住于陽的手︰「忍著點。這個藥性雖然大,但是最是有效。」他模出一方帕子為于陽裹住手掌,一面交待著。

于陽只是隨意的點著頭,那藥粉真的很疼。一撒上去就覺得火燎一般熱,隨即便覺得有如無數的芒針不住的扎著一般。

于陽不住地抽著手,抽著冷氣。

穆時風依舊倒著藥粉,只是微微地嘆道︰「為什麼要抓住鞭子,好好的為什麼要沖過去,若是抽著臉怎麼辦?」

于陽再次抽了口氣︰「疼。」她苦笑道,「不抓著,難道讓她打麼?我可不想這麼窩囊的過下去。」

穆時風听到于陽頗為孩子氣的話語,突然一笑︰「你這算是什麼道理?」就算抓住沈雲英的鞭子又怎麼樣,沒有了鞭子沈雲英還有拳腳,「你這麼沖過去,到時候受傷的還是你。」

于陽現在想想也覺得頗為危險,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沒想那麼多。只是,我不想再像以前。無論別人怎麼說都不還口了。」說著她向穆時風展露出笑容︰「穆大人,你怎麼過來了?」她其實是想問穆時風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的,張瑛既然把自己關到了這,那麼這個地方一定是保密的……

穆時風一時到不曉得要怎麼說,要說他接到了密報?他面上微微一松︰「我才回來,听人說桑……她在鬧事,便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在這。」他環視了屋子一眼。

屋子是新粉刷過的,雪一樣的白,屋里的用具也相當的簡單,不過玩器卻顯示著這里是英國公府的範圍。豆青釉瓷燭台,黃花梨櫃格……當然還有于陽現在身上穿的衣裳,雖然只是普通的青蓮色,但是衣料卻是府綢。

果然同他收到的密報一樣,英國公對于陽很重視。

于陽沒有多想。她點了點頭︰「我也不曉得她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穆時風背著手,眼楮注視著窗戶︰「還在找你麻煩?」

「只是今天而已,不曉得她為什麼會那麼大的火氣。」她口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卻曉得,這是有人故意漏了消息,而那個故意的人顯然就是蔣氏身邊的人。借沈雲英的手弄死自己?只是張瑛都擺出了這個姿態,蔣氏還要這麼做,或者說,想弄死自己的並不是蔣氏,而是表面上在護著自己的張瑛?

穆時風轉過身子,認真的盯著于陽︰「只是今天麼?」

于陽被穆時風盯得有些心虛了,穆時風的眼楮好像可以看到她內心一樣。她忙點頭,死命地點著頭︰「是真的。那次從桑家回來後我就再也沒遇到過了。」

穆時風好像被于陽說服了,他點了頭,指了放在桌上的藥瓶︰「連續涂三天就好了。」

于陽心里還在想只涂今天這一次,以後就涂紅兒拿來的那些,至少那個涂上去不疼。

就在這個時候穆時風再次提了聲︰「不許偷懶。」

于陽忙點著頭,她只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自己的頭發很有可能跟沈雲英的一樣,她可不想像沈雲英那樣,那些頭發要養到什麼時候才能梳個發髻啊。不過一想到沈雲英那光禿禿泛著青光的頭皮。她便有些忍不住了。

于陽側過頭,掩藏著自己的笑容。可是那里能逃過穆時風的眼楮,他好奇的問道︰「有什麼那麼好好笑?」他說的話很好笑麼?

于陽搖著頭,擺著手︰「不是,是桑二女乃女乃,那……」她不好說,只是指了指腦門。

哦!原來是說自己削了沈雲英的頭發,他原是想給沈雲英一個教訓,想讓她長個記性,只是這下手頗重了些,把她的頭發齊根削了個干干淨淨。

于陽又低低的說了句話,穆時風听的不是很清楚,他邁上一步︰「你在說什麼?」

「沒,我什麼也沒說。」于陽擺著手。

「我怎麼听著像是什麼剃度啊,戒刀什麼的?你要說什麼?」

看著微微沉下臉的穆時風,于陽只覺得冷颼颼地,怎麼這個天她還會覺得冷,這穆大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連沈雲英那樣的人,最後都會被穆時風嚇的面癱,被人架走,她怎麼能承受的住。

于陽秉著打死都不說的原則,擺著手︰「我什麼都沒說,真的,穆大人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掌心的傷三天才好,有些慢了,你還是用這個好了。「穆時風像變戲法一樣從懷里又模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要不就用這個吧。這個好的更快,不過就是疼了點。良藥苦口利于病……」

瞧著穆時風一副現在就要給自己上藥的模樣,于陽嚇得忙道︰「不用。這個就好。」他都說疼了點,那該有多疼,不能要,她寧願好的慢一些也不願意疼。她為了展示著自己這樣就可以了,還試著拍著手,這麼一接觸,又疼的她齜牙咧嘴的。這一會兒笑,一會兒又疼的只甩手,于陽面上的表情瞬間變化著。

「我看著還沒好麼。」

「沒沒沒,已經好了,真的沒事了!」

「哦?」穆時風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

于陽知道,自己只有把方才低喃地話說出來,穆時風才不會逼自己,立馬道︰「我方才只是說,穆大人那招使的很漂亮,以後和尚尼姑之類的剃度,只要找大人,不用……」她說話聲越來越低,心里越來越不安,穆時風不會把自己的頭發也削了吧。她緊張的閉上了雙眼,搖著下唇。

可是等了好半天,她也沒察覺到有任何動靜,她悄悄的睜開半只眼。偷偷的打量著。穆時風只是看著自己,他的劍已經消失了。他的劍是放在哪里的?怎麼會不見了?

穆時風也藏不住自己的笑容,他好笑的拉過于陽的手,從懷里模出一方帕子,為于陽裹了手︰「不要亂踫了。再踫傷了,再好的藥也不管用了。」

他認真為自己裹手的模樣,讓于陽出了神。熟悉的記憶帶著她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寒冷的季節,也是他為自己傷藥。以前和現在一樣,他為自己上藥的動作很輕很輕。

他的手指細長,卻不像有些人顯得那麼干瘦。恰恰好,也許是練武之人,他的指節分明,掌心有著薄薄的一層老繭,他的繭子沒有桑壽那麼明顯。

穆時風看著于陽注視著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笑著問道︰「我的手怎麼了?」

于陽搖搖頭︰「我只覺得覺得奇怪,您應該比別人練武的時日更長,為什麼沒有繭子?不是很明顯。」如果自己握住他的手,她不會認為他是個常年握劍的人。

穆時風隨口道︰「以前用的多,現在少了。」他手上的繭子沒那麼明顯是姑母總是為他泡手,就算是他練的再長時間,姑母也不許他長出繭子的。

于陽點了頭,她只覺得穆時風的手跟自己在夢中的手有些像,手指細長,指節分明,略微有些繭子,只是……只是穆時風不是才說過他才從外地回來,自己夢中的那只手怎麼可能會是他呢。

于陽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的嘆息聲傳入了穆時風的耳朵里︰「你怎麼了?」

「沒什麼。穆大人謝謝你的藥。」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怎麼樣?」他只是想從于陽的口中知道,雖然每個幾日他便能得到一些密報,只是那是簡而又簡的內容,並不能從里面得到更多的消息。

「還好啊!」

還好,差點背打死,叫人陷害了,還叫好?

于陽笑了笑︰「不管怎麼樣,現在活下來了。穆大人,我說過,我不會是以前的我,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我現在只是想出去,我不想待在這里了。」

穆時風才想說出口,只听見紅兒在外面很是大聲地道︰「是,老爺,奴婢馬上就開門。」

張瑛來了!穆時風忙向于陽拱了手︰「我先走了,晚上我再過來。」他推開另一面的窗戶,從窗子口一躍而過。

于陽愣愣地看著窗子開了又合,她忙開了窗子,瞧著青色長衫的穆時風一躍而過粉牆。身形在晃著消失了蹤跡。

他怎麼那麼急從自己這躲開。躲張瑛。他是瞞著張瑛過來的,也就是說穆時風的到來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听到沈雲英在這鬧才來的,並不是為了平息沈雲英的鬧劇。那他過來……的原因,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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