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紅樓之頑石寶玉 第五十三章 御審(下)

作者 ︰ 契丹皇後

一听賈環要告忠順王爺,應顥然等人不敢做主了,先暫停片刻,一溜煙的進宮請旨去了。水晟睿早等的不耐煩了,這刁鑽小子,不就幾句話的事兒嘛,磨蹭了這麼久才提到正主。水晟睿這純粹是等不及瞧熱鬧了,假裝為難了一下,就領著幾個大臣,去找他老爹了。

祖宗的規矩啊,人家去了步軍衙門告狀咱就得審啊,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況天下學子都聚集在京城了,這些國家未來棟梁們都看著呢。恩恩,兒子知道皇弟肯定是清白的,關鍵是那幫刁民們不知道啊,請不清白的走一趟吧,當堂辯一辯。

太上皇一听,當下為難啊,一邊是老臣,榮國府嫡孫,史太君的寶貝疙瘩,李致的學生,貴妃的胞弟,學子中大有名聲的案首遇害。十歲幼弟去步軍衙門敲登聞鼓,更何況天下學子都看著呢。可是另一邊是自己寶貝兒子,捧在手里半輩子的小兒子啊。左右為難之下,太上皇無法,親自走一趟吧。

于是這官司就成了史無前例的大牌官司,街頭巷尾熱議啊,兩代帝王親臨步軍衙門御審,十歲幼童狀告皇上親弟、當朝親王。

兩代帝王出場,排場十足,呼啦啦一群人壓過來,陣容整齊,金光一片,就差個霸氣的背景音樂了。所有人都俯首叩拜,萬歲萬歲萬萬歲。賈環先呆愣了三秒鐘,然後才想起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哥哥的師娘」和「年紀大了腦子不清的老爺爺」。連忙低頭,又把眼圈柔紅。

太上皇本來覺得賈家有些拎不清,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這種敏感時刻給皇家難堪。誰知一見賈環,瘦瘦小小的一個,跪在大堂當中,蜷成一團,心里立時軟了三分,念著賈環也是兄弟情深,也不氣了。點點頭,對水晟睿說︰「朕今日不過是來看看,萬事皇上做主吧。」

水晟睿一听這話,心里樂了,正色道︰「諸位都是國家棟梁,這麼多雙眼楮看著,今日便在此做個見證。忠順王是朕的皇弟,若他是清白的,朕絕不允許有人輕易冒犯皇家尊嚴。若忠順王真的犯了錯,今日這麼多人看著,朕也定然給賈寶玉一個公道!朕今日和太上皇親自听審,應顥然,你接著審,定不能有所偏頗。」

諸人皆呼皇上聖明,水晟睿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賈環,心道︰果然是兄弟兩個,都是最會裝模作樣的,不知道,還以為在場這麼多官員,合起伙來欺負小孩子了呢。

應顥然領了水晟睿的聖旨,按程序審案子,先吩咐官兵去忠順王府請人。

忠順王不是個蠢人,否則也不能各應水晟睿這麼多年。所以他接到消息後,從容淡定的換了身清淡儒雅的袍子,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氣派,不緊不慢的跟著官兵們來了步軍衙門。

得,這下賈環的小可憐形象不佔優勢了。世人都愛以貌取人,說這麼一個優雅高貴的美男子犯事兒,真沒幾個人相信啊。

忠順王先給自己老爹和皇上哥哥請了安。見賈環還在那兒抽抽噎噎的,格外溫柔的抽出自己的帕子,蹲下去給小無賴擦了擦眼淚,溫和的問道︰「我這幾年覺得精力有限,只喜歡在府里約幾個知己好友彈琴論詩而已,連朝政都不怎麼關心呢。怎會與你兄長有隙,小弟弟怕是听誰隨口亂講,就信了吧。須知這步軍衙門是身負奇冤的苦主才來的地方,听說小弟弟是庶子,怕是被誰騙了吧?」

眾人先前也听賈環說過「嫡母」等語,只是年僅十歲,就敢孤身叩閽,還以為是多麼兄弟情深呢,沒想到是庶子啊。忠順王話音一落,當下又是一片嘰嘰喳喳的議論。

賈環一听這話,心里吐了口唾沫,鄙視了一下忠順王裝斯文。然後淒聲喝道︰「忠順王爺這話說的好輕巧!我是庶子怎麼了!我雖是庶子,卻知道什麼是忠孝禮儀呢。難道庶子就不能為哥哥伸冤嘛?庶子和庶子是不一樣的。听說忠順王爺曾在皇上登基時拒不叩拜,您這種庶子怕是不知道什麼是知恩圖報!我自幼與哥哥一處長大,彼時哥哥年幼,自己還不會照顧自己呢,就知道日日關心我吃穿冷暖,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給我留著。我自四歲啟蒙至今,每日跟著哥哥讀書識字習武。但凡我有個頭疼腦熱,哥哥定要親自衣不解帶的照顧。哥哥這般待我,若是我明明知道哥哥被人謀害,卻默不吭聲,那我還有何臉面面對天地,面對賈家列祖列宗!」

賈環這話一落,水晟睿都忍不住給他鼓掌了。這小子膽子大得很,公堂之上雖不分尊卑,卻還從未有人敢這麼質問堂堂親王。這個賈環日後不要命了嘛,不怕忠順給他小鞋穿?這是算定了忠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了。

下面看熱鬧的听這話,也是議論紛紛,人群中寶玉派來的托兒此時派上用場了。

「听說忠順王爺仗著太上皇恩寵,向來不將皇上放在眼里,一向陰奉陽違,他知道什麼是知恩圖報!」

「你們這些個窮酸書生,敢污蔑王爺,日後不想出仕了麼!」

「小兄弟,人家連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你這御狀怕是白告了,不如回去洗洗睡吧。」

水晟睿眉頭一挑,只當某些煽風點火的都是耳邊風,低頭看自己皇弟的反應。

忠順王自以為這輩子就敗在「庶」字上了,最記恨別人提這個,此時听賈環如此講,恨不得生吞了他。雙拳緊握,表情扭曲。末了,擺擺衣袖,不屑道︰「你年紀尚小,有些事情不清楚,本王也不屑與你計較。你兄長是在貢院中毒,本王連貢院大門都沒進過,與本王何干?」

賈環也不看他,抬頭高聲道︰「皇上,草民還有證據未說!」

水晟睿點點頭道︰「只管講來。」

賈環抹抹眼淚,道︰「此事事關哥哥清譽,也與家中一樁丑事有關。若不是今日事關重大,我是萬萬不會說的。忠順王看我哥哥不順眼不是一日兩日了。當日先忠順王府長史就才曾不分青紅皂白,浩浩蕩蕩的帶了一群人來家中問哥哥要一戲子!」

「哥哥一向只知寒窗苦讀,哪知道什麼戲子!那長史好不知禮,烏壓壓帶了一群人,來家中就要拿人。哥哥自幼熟讀四書五經,私藏戲子這等罪名如何擔當得起!長史無憑無據就來府中拿人,難道不是有意陷哥哥于不義嘛!」賈環眼淚滾滾而下,「忠順王府長史所說的戲子,哥哥當初只在神武將軍馮唐府上恍惚間見過。神武將軍馮唐獨子設的席,不過請了幾個戲子唱了曲兒,這與我哥哥何干!」

賈環說到這兒,話音都不穩了,擦了擦眼淚,又道︰「家祖當年戎馬一生,為國立下汗馬功勞,最後英年早逝。不肖子孫雖不知上進,不及家祖十之一二,卻也知為國效忠。如今榮國公雖早逝,一品誥命卻還在,國公府的匾額卻還未摘!忠順王府無憑無據,就要以勢壓人,往榮國府嫡孫身上潑髒水!這等羞辱,如何了得!祖母年已七旬,被人這般上門欺辱,當場氣吐了血!太醫給祖母號過脈,生生折了十年壽數!」

「堂堂國公府一品誥命,被一個五品家奴氣的一病不起,如此這般,忠順王卻仗著自己位高權重,全然不理。既然不理也就罷了,忠順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勾結族中小人,拿捏了賈家正派玄孫,要污蔑哥哥逼奸侍女致死!幸而蒼天有眼,那名侍女的家人親眼看見事情真相,賈家子弟又冒死道出事情緣由,還了哥哥一個清白。這兩件事,均有人證物證,一看就知!」

「剛剛王爺問哥哥貢院中毒之事,王爺這般心安理得,怕是自認證據早已抹平了吧!當日哥哥在貢院被人換了有毒的蠟燭,那換蠟燭的巡考,本是大姓子弟的偏支,家道中落。偏偏科舉前突然多了筆橫財。有人親眼瞧見,忠順王府的長史去過那名巡考家中!」

忠順王一听這話,心里暗罵長史蠢貨,果然世家扔過來的子弟都不靠譜。躬了躬身,對太上皇和皇上道︰「請父皇和皇上明鑒,之前陸長史所為,不過是他與賈寶玉私怨,與兒臣並無任何關系。新長史是陸長史的族弟,怕是有心為其兄報仇,義憤之下做出這等事,兒臣並不知曉啊!」

忠順王這話一說,堂上坐著的陸大人不樂意了。河南陸家與潘家並駕齊驅,分庭抗禮。一直全力支持忠順王。先前折進去一個嫡子,如今怕是又要折進去一個。這忠順王好處沒帶來什麼,每次替罪羊都拿自己子孫,怎麼有這種好事?陸大人听忠順王這話,連忙跪下︰「皇上明鑒,微臣治家不嚴。只是家中子弟雖不知上進,給科考學子下毒這種事,卻是萬萬不敢的。」

水晟睿又叫人將忠順王府如今這個長史帶來,好嘛,去了兩個時辰,看熱鬧的都覺得肚子餓了,然還沒來。失蹤了。

這下子就耐人尋味了,明眼人都知道忠順王有問題,可是沒證據啊。

忠順王理了理衣角,冷笑道︰「依我看這事已經水落石出了,陸長史為了給兄長報仇,謀害學子。如今事發,怕是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賈環正式被掰彎現在CP人選,A水澈長史溫玨溫大煙袋,B路人甲白少柯兒子,C五皇子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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