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史王薛四大家族,雖然寶玉覺得如今四大家族沒落了,但是外人卻不這麼看。
如今史家一門兩候,雖手上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對軍隊的影響力確是實打實的,如今的年輕將領,有不少都是史家三兄弟當初提拔的。
王子騰初任京營節度使,後擢九省統制,奉旨查邊,旋升九省都檢點,一直都是手握軍權的。
薛家雖是商,地位不如其他三家,卻佔著皇商二字,長房薛蟠這邊不爭氣,但是其他七房卻是人才輩出,尤其是薛蟜、薛蝌,于「商」之一字上不可限量。
而賈家,一直是四大家族之首,史老太君德高望重,一品誥命坐鎮。賈珍、賈赦身上都有世襲爵位,雖無實權,地位卻在。更何況賢德妃頗為受寵,膝下現有兩子,地位穩固。寶玉如今又成了新一代的如玉佳公子,在士林頗有美名,賈環挺身護兄,在民間也是富有美聞。
四大家族一旦聯合起來,內朝外廷後宮士林鄉野,其能量不可限量。無論是哪個上位者掌權,都不會坐視這股力量繼續經營下去——
祥元二十年的新年來的特別的快,在一片爆竹聲中,李先生約了寶玉去潭柘寺賞雪。兩人在寺里住了三天,同食同臥,不知內情的,還以為是父子呢。而上面那段話,便是李先生的肺腑之言。
李致對寶玉實在不錯,堪稱是掏心掏肺了,便是親生父子,也不過如此了。寶玉听了李先生的話,不禁長嘆一口氣。賈家走到如今這一步,自己的謀劃佔了其中很大一部分,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呢?可是若是什麼都不做,按照原著中走下去,賈家仍舊是思路一條。
李致見寶玉神色不寧,知道他又陷入了僵局。聰明人喜歡多想,凡是都有將前因後果算個清楚,勞心勞神,還不一定能算出什麼結果來。寶玉和李致便都是這種人。
這件事還沒有個主意的時候,又生了一事。
明面上給賈赦打工,實際上拿寶玉工資的寵妾嫣紅,傳過來一條消息。最近半年,賈赦先後三次派人去平安州。一次是派自己的心月復門人,一次是派了賈璉,還有一次是叫人跟著史家一起去的。因為間隔時間長,而且派的不是同一個人,所以起初嫣紅並沒有在意。直到後來有一次平安州來信,賈赦樂得大醉一場,才引起嫣紅注意。
平安州,平安州,寶玉這桌面,突然想起這個地方為何如此耳熟了。朝廷稅收多出自鹽鐵,而天下鹽鐵出自兩處,鹽在江南,林如海一畝三分地上。鐵則在平安州,距京城近月的路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先前林如海本來是要調到京城,任京官的,後來不知出了什麼緣故,此事不了了之。想來是皇上察覺了什麼,為了稅收的穩定,繼續留林如海守著江南,以防鹽鐵同時出問題。
寶玉心里不快,自己若是早生五十年,何至于如此。一邊為家里操心操肺,一邊又有一些說不得的長輩拼命扯後腿,什麼找死踫什麼。
賈赦雖然混,卻還沒有那麼多心眼兒,能把手伸到平安州去,此事定然是史家牽的線。史家一門兩候,不至于這點政治敏感度都沒有。那麼史家打的主意,定然是和當年站隊時王家一樣,將賈家退出去做探路石了。若說此事賈母不知,寶玉是一點都不信的。只是賈母終究還是史家出來的人,不好多說什麼。
寶玉如今還未入仕,只能在內宅謀劃。于是幾日後,賈赦很不巧的病了。雖不是什麼大病,但是時不時的頭暈目眩一下,看起來有點嚇人。嫣紅趁機給邢夫人進言,以買人照顧賈赦為名,拿公中的錢多買幾個美人兒給賈赦。賣身契握在邢夫人手里,代替那些不听邢夫人話的寵妾,使邢夫人借機一舉真正掌握後院。賈赦就此是陷入了溫柔鄉,加上看起來有點懸乎的病,老宅男本性復發,倒是真有半年不曾見人,這是後話——
寶玉這邊暫時將賈赦穩在家里,又開始算計史家。先前還在憂慮四大家族尾大不掉,如今一瞧,不必如此。
薛家最出息的兩個男丁,一個娶了小門小戶沒有背景的邢岫煙,一個是名聲在外無人敢嫁的基佬。往下一輩算,薛家也榮耀有限。王子騰雖有本事,卻只有王熙鳳這一個女兒,和王仁這個佷子。本有心認王仁為子,日後有個養老送終的人,卻不想先前忠順王之事牽扯到了王仁,王仁被發配回了金陵老家,灰頭土臉,再無出頭之日。
當初有人言,康熙在眾兒子難以選擇時,轉而去看孫子如何。這法子在古代並不少見,世人皆重視傳承。如今薛王兩家還好,可是再往下瞧一輩的話,卻是平常了。
而史家,聰明有幾分,卻是眼界太高,心大的不得了。作為一個隊友來講,有些蠢了。而且同樣往下瞧去,史家下一輩並無可用之人。如今史家和賈赦之事,正好可用用來做文章,史家不放點血出來,也太過不去了。不過至于到底在哪方面放血,這個就微妙了。于是某日寶玉自史家吃席出來後,史家兄弟一臉微妙的表情,轉頭開始教訓自家兒子「跟人家學學」。
馮紫英、薛蟜、薛蟠等人听說寶玉敲了史家一筆,心里暗笑,忙拉著寶玉做東。
寶玉自然不會推月兌,擇日便在天上人間擺了桌酒席,請了薛蟠三人。
幾人落座後,馮紫英先忍不住,問道︰「前些日子听說你身子不適,在你家里探望時總有些不便,如今只剩下咱們兄弟幾個,你倒是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身子到底如何了?」
寶玉無所謂的笑笑︰「不過是那樣子罷了,我自幼習武拉弓起碼,難道還能嬌弱的怎樣不成?」
薛蟜撇撇嘴,道︰「你如今是不嬌弱,日後只怕早晚得嬌弱起來呢。」
薛蟠不解其意「這話如何說的,你平白竟咒起寶兄弟來了?」
薛蟜抿嘴奸笑道︰「我也不知是怎回事呢,你只管問問他就是了,眼角斜飛,眉間範春,這還沒坐上三皇府的紅轎呢。」
「我不知到時候究竟是我做人家的轎子,還是人家坐我的迎親轎子,我只知道某些人連新婦茶都敬了呢!」寶玉反唇相譏。
寶玉和水澈之事,三人都是知道的,今天寶玉臨走前收到水澈情書一封,因此有點高興,被薛蟜這個慣會察言觀色的瞧了出來,調笑了兩句。而寶玉說的敬茶,則是在小薛蟜前些日子跑到馮家,奉承馮老夫人的事兒。
馮紫英是家不成武不就。自打和薛蟜在一起後,起碼開始辦了點正事。馮老夫人因此頗為高興,在老夫人眼里,男人和男人之間這點兒事根本不算個事兒,誰年輕時沒風流過幾場呢?因此也樂得瞧熱鬧。
其實馮紫英這般人物,馮唐老將軍親自教養長大,又怎會真的文不成武不就呢?只是有些事情不好叫內宅知道罷了。
如此便又說到了馮唐老將軍當年的事情。當年馮老將軍可是一員虎將,英勇無敵,一把偃月刀橫掃大漠。說到熱血處,幾人都有些失態。
四人平日里感情最好,今日有都難得有興致,揮毫潑墨,酒後撒瘋,作詩的,吟唱的,頗有些擾民的意思。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寶玉隨口吟了一首詩,薛蟜立馬附了曲。馮紫英一手的好字,一手行草揮下來,竟有幾分肅殺的味道。就連薛蟠這個沒文化的,也跟著唱了起來。薛蟠不會唱詩,唱出來的反而有幾分真味道,很像是那些揮汗灑淚的將士們在戰場吼出來的。
幾人動靜鬧得頗大,引得食客們都紛紛打听。隨後流傳出去,竟成了佳話,一時前一陣子的邊疆問題,又再次回到眾人眼中。
寶玉的目的卻不在這個。
于是不過幾日,甄家遞上帖子,請寶玉半月後赴宴。
作者有話要說︰史家是個麻煩,我很想把它甩掉。可是有賈母在,史家又無論如何也甩不掉。這個問題需要考慮了
我今天考完應用統計學,英國大學的教授都是神一樣的人物啊,出的卷子都是神的級別才能做的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ABC了考完試吐血三升
我知道最近更新有點不給力嗚嗚嗚掩面自棄一下,我會知錯就改的,大家不要大意的催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