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招比劃下來,妍冰兒心下涌過一個強烈的念頭,若能活著出去,她定要去弄把好法器!
這些時日,她的法術雖恢復了不少,但盡是一些大眾化的法術。體內的封印尚在,那些依舊被禁錮著的法術,應該才是花妖的殺手 吧。
可眼下,等不到殺手 解除禁錮,妍冰兒便已敗下陣來。
黑蟒身下的利爪著實鋒利,劈里啪啦一陣裂帛之音炸響,妍冰兒費盡心思纏在它身上的那些密密匝匝的匹練瞬間碎裂。
黑蟒一聲撕厲的龍咆。洞開的血盆大口朝著妍冰兒咬了來,看那陣勢便是打定主意要將她吞進月復中。
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妍冰兒心下一緊,廣袖下的束手手腕偏動,一朵色彩斑斕的妖花直指間彈出,流星般射進了那洞開的黑蟒口中。
‘咯 !’一聲脆響傳來,隨即,便是那巨蟒吃痛的驚呼,「哎喲!我的舌尖!」
它扭轉身形,在空中急急打轉,猙獰的蛇臉扭曲一團,遒勁的蛇尾狠狠拍打著身下暗河中的水花,飛濺的水花沾濕了周遭的崖壁。
妍冰兒揚眉冷笑,她雖說本領比不得那黑蟒,但她可以投機取巧不是麼?
別忘了,她是花妖,她的身上,可是集合了這世間所有花族的特性。就在剛才,她盯著那黑蟒口中猩紅的蛇信,突然靈機一動,召出一朵凶殘的食人花,狠狠的迎上它那嬌女敕的舌尖。
「該死的,你敢陰老子?看老子不狠拆了你那花骨架子!」被激怒了的黑蟒好不容易才擺月兌纏在它舌尖的那朵食人花,轉身氣沖沖的朝著妍冰兒俯沖了來,周身殺氣大盛,帶著颯颯罡風,似要將妍冰兒踩進煉獄般。
白發男子遠遠輕喝,身形斗轉間,化作一道白氣沖至黑蟒跟前,擋在了二人中間,將妍冰兒實實護在了身後。
黑蟒甩動身形,俯眼望著白發男子,赤目間一片岔憤不解。
「二弟,休得胡鬧!」白發男子沉聲命令道,揚起的銀絲在身後凌舞,雖是低沉和緩的語氣,卻是擲地有聲,帶著不容拒絕的威懾。
黑蟒扭首咆哮間,拿著一雙凶目狠瞪白發男子身後的妍冰兒,卻不敢上前造次。
妍冰兒錯愕的盯著那白發男子頎長的背影,心想,這大哥,還真是做的威風十足。妍冰兒心下對那白發男子閃過小小的感激,也就瞬間罷了。因為那白發男子突然回轉身形,趁妍冰兒分神之際,伸手在她的前額虛空一印。妍冰兒懊悔震驚,不知那白發男子給自己施了什麼妖術,竟將她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只听那白發男子接著開口道︰「我要帶這小花妖回洞府。有她在手,我們和二郎神之間的游戲,會更加的精彩,難道不是嗎?」。
黑蟒身形微頓,好半晌才終于意會出白發男子話中之意,憨笑著道︰「大哥就是大哥,謀略就是高明,小弟這會全明白了!」
白發男子轉過身來,笑容滿面的看著一臉憤怒的妍冰兒,他莞爾一笑,道︰「姑娘,那就多有得罪了。」言畢,作勢便要來打橫抱起妍冰兒。
白發男子定是要拿她來要挾重傷中的楊戩,妍冰兒想到這兒,對那白發男子的行徑好生鄙視,見他勢欲摟抱自己,忙地冷叱︰「拿開你的手!」
「放著我來!」一道粗噶中帶些**的聲音再度響起,話音未落,一道黑氣襲來,一陣天旋地轉,待到妍冰兒再度睜眼的時候,她驚愕的發現,自己正被那黑蟒攪在尾端。
冰冷生硬的鱗片,劃破了她在外的肌膚。腥惡的氣息,鑽進鼻息,妍冰兒胃里翻江倒海,「你這孽畜,放我下來!」她咬牙切齒命令道。
「老子就不放!」黑蟒虐笑著道。
白發男子沉默不語,許是自知理虧。而那黑蟒,卻是態度囂張,絞著妍冰兒在身,沖天鑽地,穿水破浪,一直潛進暗河的深處!
這暗河的底下。原來藏匿著一個碩大的石洞,棲息著黑蟒三兄弟。
洞府內的設置,可用觸目驚心四字形容最妙。斑駁突兀的石壁上,盡是些刻畫入骨的蛇紋。有游弋的,有盤踞的,姿勢各異,形態萬千。
石壁的四壁,蛇形的火座上插著燃燒的火靶,石洞的正中央,是一張長長的石幾,石幾的首部是一個高昂的蛇頭,石幾的尾部,是卷曲著的蛇尾。
就連石幾上那些個杯盤茶具,皆是以蛇的外形構造而成。
一回洞府,那黑蟒便收了蛇身,搖身一變,化作一個身材雄健的黑衣男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五官很是英氣逼人。只是,一道猙獰的傷疤斜劃過他的右臉,像是趴伏著一條恐怖的蜈蚣!
他的頭發卻不是白色,而是如錦緞般的墨黑。高高束起,很是干練。
妍冰兒被他的巨尾捆得差點透不過氣來,才剛一進洞,便被他狠狠丟在了石幾前堅硬的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