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傳 傾世一舞動長安 第七十四章 疾奔長安

作者 ︰ 梳個馬尾

商商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放下了心頭懸著的擔心再加上連日的辛勞,讓她的這個覺難得的沉,竟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天色擦黑的時候,商商才慢悠悠的醒了過來,屋子里沒有掌燈,從窗外照進的微弱光線里,商商模糊的看到床邊不遠處坐了個人。

清了清有些干澀的嗓子,商商有些困難的道︰「如意,幫我倒杯水來行麼。」

那人影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走到商商面前遞給她。

商商有些猴急的接過茶杯一口灌下,舒服的嘆了口氣的同時才遲鈍的發現,遞杯子的手好象並不象女人的那般縴細無骨,狐疑間迎著窗外的微光抬頭看去,正見到吳王李恪正一臉莫測的盯著她瞧。

商商倒吸了一口冷氣,暗想︰這李恪和李默倒真是兄弟倆,都有看人睡覺的嗜好!

轉瞬間卻醒過神來,吳王在此,她應該要行禮的,商商手忙腳亂的掀開薄被起了身,萬般慶幸自己沒有月兌衣服,只是和衣而臥,總算是避免了走光,若是要她在李恪面前衣裳不整,還不如殺了她。

立在床邊地上,商商有些窘的向吳王行了個禮︰「參見吳王殿下。」

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商商臉上的表情,這個發現讓李恪有些不悅,听到說她病了,他便沒讓宮女叫她起身,自己親自來了她的廂房里瞧她,這一瞧便坐了一個多時辰,眼見得天色擦黑才見她醒過來。

「免禮。」

李恪沒什麼情緒的平板聲音讓商商有些模不著頭腦,起了身在一旁站著的她,實在想不出來李恪這個時候來見她,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難道說,鐵勒求賜的事情又起了什麼變故不成?想到這里商商不由變了變臉色。

「來人!掌燈。」李恪等了半日,不見商商有動靜,終于有些不耐煩的叫了一聲。

門外伺候的小黃門應了一聲,進屋來掏出懷中的火折子,晃了晃,點燃了燈架上的宮燈,一片柔和微黃的光頓時在屋里鋪滿,燈下的商商微垂著頭,如羽扇般的雙睫在臉上投下了兩片月牙般的陰影。

象是看出商商心里擔心的事一般,李恪沉吟了片刻道︰「本王此來,是想問問商商姑娘何時有時間去為本王的母妃表演歌舞。」

本來此事是絕不需要李恪親自跑一趟的,可不知為什麼,從那個胡咄葛求賜之後起,李恪就很想親自過來看看,總覺得她知道了這個消息,心里必不好過,想到她一臉愁苦的樣子,李恪就有些莫名的不高興,這樣飛揚的女子不應該露出那樣的愁容。

听到李恪是為這個而來,商商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的有些怨言,這些皇家的人還真是一刻都不放松,她還連勁兒都沒緩過來呢!這就迫不及待的要她準備下一場歌舞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吳王殿下親臨暢音苑,實在是商商的榮幸,待商商休息兩日,便可為楊妃演舞了。」雖然在心里暗自月復誹,但商商可不敢將這情緒表現在臉上,仍是含了笑意,不卑不亢的回著話。

「如此甚好,商商姑娘便好好休息,三日後,本王便在母妃處恭候姑娘到來。」李恪柔聲說完,深深的看著商商微垂的臉,象要將她刻進心里一般。

「殿下,天色已晚,該回寢殿了。」一旁侍立的小黃門低聲提醒道,吳王已經在這個姑娘的房里坐了半日了,如今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可不好交待了。

「嗯,走吧!」李恪有些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過看到她一切都好,他也明白,定是太子給了她消息,那也就不用他再擔心了。又再看了商商一眼,李恪帶著小黃門一步三搖的離開了暢音苑。

「奴婢恭送殿下。」商商在李恪身後輕聲的喊道。

向晚的夕陽仍舊掛在西邊不肯落下,天邊的雲彩也被這紅彤彤的落日染成了一片緋紅,斜斜貼在天邊,象是閨中女子羞紅的臉。

李默立在洛陽太子府的書房里,看著窗外的落日不出聲,手里捏著的一張小布條上,寫著幾行小字,細細看去,卻是李治從長安傳來的消息。

消息里說胡咄葛在李世民的面前求賜商商,這讓他極為惱怒。商商在他的心中是一個不能踫觸的神聖存在,他那般呵護備至,視若珍寶的女子,如今卻在另一個男子的口中變成了一件卑賤的貨物一樣的東西,這讓他尤其難以忍受!

從他離開昭陽殿後,他從未再次踏足過皇宮一步,即便是洛陽的離宮他也不肯邁進一步,可是,今天他卻在懷疑︰這個決定是否是個錯誤?

「胡咄葛是麼?」李默捏緊手中的布條,冷冷的眼中一抹殺意一閃而逝。

「彥,姑娘身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李默頭也不回的問道。

「回主上,姑娘身邊沒有什麼異動,上次給姑娘梳頭的那個宮女已經打發了,姑娘現在一切安好。」李彥一身灰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李默背後,低頭半跪著。

「這就好,備馬,我要去長安。」李默扔下手中的小布條,終于還是做了這個決定,不親眼看看商商,他有些不放心。而且,胡咄葛這個人,他想要親自動手,動了不該動的人,就應該付出代價。

「那雲水坊這邊還有廚道和城外的莊子怎麼辦?」李彥有些遲疑,雲水坊這頭正是整修的關鍵時候,那個金牡丹看著也不是個安分的,雖說金牡丹的勢力被他們打壓的厲害,但是她經營已久,洛陽官場中還是有不少和她有交情的人,李默一走,若是李慶俞受到什麼影響,出了什麼問題就不好了,再者,商商的兩位哥哥現在也頗受關注,不時的總有些後台很硬,想吃掉他們產業的人打著主意。

李默回身看了看李彥,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想想,還是決定去長安,畢竟,對于他來說商商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雲水坊和廚道麼李默伸出手,在書案上拿起兩張燙金的拜貼遞給了李彥。

「這兩張拜貼,一張送到府尊李大人府上,一張送到洛陽禁軍曹大人府上,就說太子托他們多多照應著雲水坊和廚道,另外,派人在城里放出消息,就說太子有意入主雲水坊,讓那些想趁虛而入的人收斂些,至于廚道麼,對外本來就是打著太子的名號,把你手下的人分出一些來照應著點也就是了,那些人雖看著眼紅,但一時半刻間還不敢打主意。」

「是!屬下這就去辦。」李彥低著頭接過了兩張拜貼,躬身退了出去。

將兩張頂著太子名頭的拜貼遞到了李慶俞和曹夢熊的手中,李默便趁著城門未閉連夜出了洛陽,一路往長安疾馳而去。

自從商商應詔去了長安,雲水坊的沈落雲便發出了通告,宣布歇業裝修這個詞還是商商提出來的。金牡丹原本準備了一麻袋的招數想要用來對付雲水坊,這下全都象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人家雲水坊應根兒就不接招!

眼看著離牡丹閣不遠的雲水坊用大幅的土布圍著院子,里面不時的傳出堆磚砌瓦,敲敲打打的聲音,便知道雲水坊又一次的吊起了洛陽城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興趣,金牡丹心里恨得牙癢癢,雖然雲水坊關閉,她的生意好了不少,可是進了牡丹閣的男人們見了面的第一句話總是︰嘿!不曉得雲水坊何時再開,咱們可脖子都要望長了!

每每听到這話金牡丹便氣得臉色鐵青,可又沒有什麼辦法,她派了好幾撥人打探雲水坊的動靜,可每次還沒靠近就被李慶俞派的衙役趕了開去,說是正在施工,注意安全。折騰半天什麼也沒看到。

沈落雲卻是一臉的悠閑自在,每天除了在雲水坊的工地上晃晃,看看工程進度,和施工的師傅們討論討論工程中的問題,剩下的時間就窩在城外的溫泉莊子上,對一眾歌姬們實施封閉式的特訓。

按照商商的說法,再次開張的雲水坊,其規模和形式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所有的掛牌子的姑娘都得是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的。為此,沈落雲還特意跑了一趟人市,挑了些好苗子回來,跟以前還沒開始接客的那些小丫頭們一塊受訓。

算算日子,商商等人在宮里的獻演昨兒應該已經結束了,只怕過不多久就會回來了,想到商商托善柔幾個帶回來的那一大疊子奇思妙想,沈落雲便不由的露出了微笑,若是真能做到象商商在信里所寫的那樣,那她也就能安心的退位讓賢了,為雲水坊操了這麼久的心,她也實在是累了,現在只想什麼也不管,伺弄伺弄花草,閑來彈兩首小曲自娛,過些簡單點的日子。

「唏律律」沈落雲坐在馬車里,正想著商商的那些主意,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不防馬車忽然在街心停了下來,沈落雲一時不察,竟差點摔著。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沈落雲扶著車壁重新坐好,有些不快的問。

「是沈坊主麼?」沒听趕車的車夫有所回答,車外便傳來一個男子柔和低沉的聲音。

沈落雲訝異的挑了挑眉,這個時候她正要回莊子上,會是誰在街上攔著她?心下奇怪,卻還是示意碧桃挑開了簾子往外看去。

「閣下是?」沈落雲有些遲疑,秀眉微蹙的打量著車外的男子,此人騎在馬上,看衣著象是哪個高門大府里的侍衛。

「在下奉主上之命,特來與雲坊主說一聲,我家主上有急事去了長安,若是沈坊主遇到什麼麻煩盡管去尋李慶俞李大人,我家主上已經交代過李大人了,必能保坊主平安。」男子柔和的聲音听起來很是舒服,雖長相平凡,但也讓人看著生不出厭惡之意。

「多謝大人告知,落雲明白了。」沈落雲有些感激的看著騎馬的男子,不得不說,雲水坊真是得了太子不少好處。這次臨去長安竟又特意派人來告知。看來太子對商商絕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啊!沈落雲不動聲色的在心中暗自掂量著商商在太子心中的份量。

「那在下便告辭了,坊主保重!」男子言罷,對沈落雲拱了拱手,一揚馬鞭,向城外急馳而去。

沈落雲目送男子策馬離開,這才放下車簾,命車夫趕著馬車直往城外溫泉莊子而去,她的事情還有很多啊!要盡量趕在商商回來之前,將那些還沒入門的小丫頭們教出個樣子來,這樣,也方便商商和如意她們進一步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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