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相震驚地抬頭望著馬可兒,繼而感動地眼中流出了淚水。旁邊的文天祥也是一愣,倒不是文天祥瞧不起商人,而是震驚于馬可兒的話,心道︰
「眼前的這位公子,既有超絕的武力,又有著深厚的器械知識,還有著廣博的經商經驗,听他的口氣,應該還有著豐厚的身家,他到底是什麼人?」
想到這里,文天祥望著馬可兒的目光有些復雜,有些猶疑地問道︰
「公子,不知道您能夠指點在下一些什麼?」
馬可兒聞听文天祥的話,心中知道文天祥對于自己剛才對于萬鼎和張相的話有些懷疑,這句話便有了些考較的意味在里面。于是淡淡地一笑,目光卻十分堅定地說道︰
「我可以教你安邦定國之策!」
望著目瞪口呆的文天祥,馬可兒的手指輕輕地在桌子上敲了敲,淡淡地說道︰
「你可以暫時先留在青虎幫,等到你的心中有了決定,再告訴我。」
「好!」文天祥只是略一沉思,便立刻答應了下來,心道︰「你到底有沒有那些能耐,我只要在旁邊看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看著文天祥重新落座,馬可兒便不再理他,而是轉頭對著梁虎說道︰
「我們走吧,帶我去你們的地盤看看。」
幾個人走出房間,看到大廳里站著捧著小包袱的小紅,馬可兒輕聲說道︰
「跟我走吧!」
「是,公子!」
小紅深施一禮,默默地跟在馬可兒的身後。幾個人將馬可兒圍在中間,沿著寂靜的街道向著臨安北區走去。
四周很靜,除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可是馬可兒的心中卻是翻騰不已。
「自己這就開始接觸真正的南宋了嗎?現實中的南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看似祥和寧靜的南宋還能夠挺立多久,那長江以北虎視眈眈的忽必烈還能夠給南宋時間嗎?或是說還能夠給自己時間嗎?」。
一路胡思亂想著來到了臨安北區,一片低矮的房屋,窄小的街道呈現了馬可兒的面前,四處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在梁虎等人的帶領下,馬可兒走進了一個不大的四合院。進了正房,馬可兒掃了一眼破敗的房屋,施施然地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微皺著眉頭說道︰
「這就是你們的地方?」
「是!」梁虎尷尬地搓著雙手,滿面通紅地說道。
馬可兒略微尋思了一下,微笑著說道︰「不要緊,很快就會好的!」
說完,抬手指著旁邊的幾個座位說道︰「你們也坐吧!」
看著幾個人坐下之後,馬可兒將目光望向了文天祥,凝聲說道︰
「文兄,你對現在天下的局勢怎麼看?」
「這……」文天祥明顯地在猶豫著,最終還是頹廢地一嘆道︰「照目前的局勢發展下去,北方會愈來愈強,而我們南方會愈來愈弱,距離……那個日子不遠!」
「你是說距離亡國之日不遠?」馬可兒定定地望著文天祥,心道︰「這文天祥還真是不簡單,對天下之局勢有著清醒的判斷。」
文天祥沒有言語,而是沮喪地點了點頭。馬可兒也隨之點了點頭說道︰
「和我所料的一樣。」
文天祥震驚地抬起頭來,激動地望著馬可兒說道︰
「公子可是有力挽狂瀾的辦法?」
馬可兒輕輕地點了點頭,輕輕地說道︰「事在人為!」
「如何做?」文天祥激動地站了起來。
「話語權!」看到文天祥發愣,馬可兒解釋道︰「就是要有改變這天下局勢的實力!」
「你……你的意思是要造……反?」文天祥的目光霎時間變得冰冷。
「不!」馬可兒堅定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如果我那樣做,一場內亂下來,恐怕整個南方都不會再剩下什麼了!還拿什麼去對抗忽必烈?」
文天祥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心中的不安散了開去。不知道為什麼,文天祥在心中很是忌憚眼前的馬可兒。仿佛馬可兒一旦承認對皇位有興趣,就會真地給整個南宋造成莫大的威脅一般。在文天祥的心中,莫名其妙地覺得,眼前的這位公子身上所釋放的危險絲毫不弱于北方那位雄主忽必烈。
「那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文天祥坐回到椅子中,望向馬可兒的目光中有希翼,有忌憚,也有著懷疑,更帶著頹廢。
「文兄,恕我直言,你現在很頹廢,能告訴小弟這是為什麼?」
「還有什麼?奸臣當道,誤國誤民,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文天祥憤慨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幫助當今皇上去奸臣,納忠良?」
「哼!去奸臣,納忠良!朝廷上有賈似道,董宋臣,馬天驥等奸臣當道,而當今聖上又十分地信任他們,公子要我如何幫當今聖上去奸臣,納忠良?」
听了文天祥的話,馬可兒心中苦笑,心道︰「看來自己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老爹在文天祥的心中也是個奸臣。」
揮去心中的思緒,馬可兒神情嚴肅地說道︰
「那是因為你的話語權不夠,也就是說你的話在朝堂上沒有分量。」
「那要如何才有分量?」文天祥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望著馬可兒。
「如果當今聖上是一個有道明君,那麼你自可以做一個直臣,就像唐朝的魏征一般。而如果當今皇上並不是一個有道明君,那麼就要逼著讓他不得不尊重你的聲音。」馬可兒的目光也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文天祥。
「你的意思是做……曹操?」文天祥震驚地睜大了雙目。
「不,文兄,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在君王和大臣之間有個一個平衡,能夠使君王充分尊重大臣的意見,而不是一個人獨裁專行。其實漢朝文景之治的時候,不正是這樣做的嗎?」。
文天祥沉思良久,神色有些松動,可是最終卻化成一聲長嘆︰「難啊!」
「生逢亂世,忠臣不能夠僅靠直啊!」馬可兒飽含深意地看著文天祥。
文天祥呆愣在那里,馬可兒的一番話對他的沖擊很大,可是心中隱隱地又覺得現今的局勢,馬可兒的建議又是最佳的辦法。慢慢地,散亂的目光漸漸地凝聚起來,站起身形,朝著馬可兒深施一禮道︰
「公子,只要你保宋抗元,我文天祥願追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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