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兒的目光一落到棋盤上,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馬可兒在前世的時候,自幼就開始學習圍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在馬可兒前世所在的21世紀,又有幾個人在小的時候沒有學過圍棋?每個家長都生怕自己孩子的智力開發的不夠,生怕自己的孩子比別人家的孩子少了一樣一技之長。
只不過大多數孩子並沒有理會父母的渴望,玩心大于學心罷了。但是馬可兒不同,馬可兒是一見到圍棋就深深地喜歡上了它,晶瑩圓潤的棋子一握到手里,馬可兒的心就沉浸在了圍棋的世界里。
所以這個愛好馬可兒一直保留到大學,就是在學業繁重的高中時代,馬可兒也偶爾地拿出棋譜來看看。十幾年下來,馬可兒的棋力在業余棋手中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
可是今天,面前的兩位老者讓馬可兒感嘆古人的智慧,無論是瀟灑飄逸的老者,還是忠厚正直的老者,每一方落子都極盡巧妙。
一方落子正如其身,瀟灑飄逸,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另一方落子卻如孫武點兵,厚重大氣,雖有正值太過之嫌,卻縱橫開闊,有力敵千鈞之勢。
馬可兒看得心驚神搖,不能自已。往往其中一人落子之後,馬可兒便將自己假想成其對手,苦想破敵之策。但是每次都是沒等馬可兒想出對策,另一方已經落子,待馬可兒看去,又不禁暗地里擊節贊嘆。
就這樣,兩個老者你攻我守,你守我攻,戰得酣暢淋灕。旁邊的馬可兒看得更是大呼過癮。唯一使馬可兒感到遺憾的是,有些落子馬可兒在落子之初,往往看不出所以然來,待接著看了數步,甚至十幾步之後,方始明白。
這讓馬可兒看得焦急不已,心癢難耐。卻又不能開口相問,所以每遇看不懂的一步時,馬可兒就心率加快,握著折扇的手一松一緊地頻繁地握動著。
「主人,你怎麼了?」馬可兒的體內突然想起了夢兒的聲音。
「別煩我,我在看棋。」馬可兒在心里不耐地說道。
夢兒的聲音沉寂了下去,可是隨著馬可兒再一次心率加快的時候,夢兒的聲音再一次在馬可兒的心里響起︰
「主人,你的心率很不穩定,血液的循環也時快時慢,發生了什麼事?」
馬可兒微微皺起了眉頭,暗怪夢兒打擾她的思路,剛想在心中斥責夢兒,讓它到一邊安靜地畫圈圈去。卻忽然想到夢兒可是收集了古今中外的各種資料啊!于是心中一動,在心里對夢兒說道︰
「夢兒,你可看得懂這兩個人在干什麼?」
「下圍棋。」夢兒的聲音一貫地古井不波。
「你怎麼知道?」馬可兒心中一喜,不過仍然是不放心地追問道。
「我收集的資料里有。」夢兒機械的聲音。
「那你看得懂嗎?」。
「嗯。」
「我是說,你能夠看明白他們每一步落子目的嗎?」。
「嗯。」
「我的意思是說,你能夠看明白他們為什麼那麼落子嗎?就是說他們每一步的落子對後續的落子有什麼影響?」
「嗯!」
夢兒的回答雖然仍然機械,卻讓馬可兒大喜過望,急忙向夢兒懇求道︰
「夢兒,你給我解說一下吧,每一步都要解說。」
夢兒機械的聲音隨著兩位老者每一步落子在馬可兒的心中響起。夢兒的語速很快,但卻條理清晰,不但立刻點出落子的原因,對現下局勢的分析,和對未來幾十步的走向詳細的講解,更有對二人有些落子的批判,指出了更為正確的走法。並且在在馬可兒的意識中虛擬了一個棋盤,把它的講解一步步給演示出來,讓馬可兒大呼過癮,贊嘆不已。如果不是害怕打擾兩位老者,或者害怕被人當作瘋子,馬可兒說不定就會雀躍地跳了起來,像前世那樣大聲尖叫起來。
正當馬可兒沉浸在圍棋世界的美妙之中的時候,耳邊卻听到那位面現忠厚正直之人嘆道︰
「吳兄棋力高超,小弟不如,這一局我輸了!」
「呵呵呵,劉兄謙讓了,只是今天我的運氣好些罷了。」
馬可兒此時正沉浸在夢兒在她的意識中虛擬的棋盤推演,在夢兒的推演中,那個劉姓老者的局勢現下看似死局,卻未到認輸之時,按照夢兒的推演,如果那吳姓老者略有不慎的話,劉姓老者反有贏地可能。所以耳邊一听到劉姓老者認輸,仍然沉浸在推演之中的馬可兒,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
「這棋還未到認輸之時啊!」
「大膽!」
耳邊傳來兩聲喝斥,馬可兒猛然從沉浸中驚醒,舉目望去,看到一直站在自己身前,警惕地注視著自己的那兩個護衛正怒視著自己,剛才那兩聲喝斥就應該出自二人之口。馬可兒突然意識到自己壞了規矩,自古就有觀棋不語,而自己在忘形之下,竟然不知不覺地出聲評判,一時便有些訕訕地不好意思。
但是站在馬可兒身後一直就覺得無聊的小紅,看到對面的兩個莽漢竟然喝斥自家的公子,便覺心中一股怒氣不可喝止地涌了上來。俏眉一豎,杏眼圓瞪,一手掐腰,一手伸出芊芊玉指指著兩個護衛,俏聲喝道︰
「你們兩個憑什麼喝斥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說是未到認輸之時就是未到認輸之時!你們兩個莽漢懂得什麼?」
兩個護衛被小紅訓得一愣,繼而臉上泛起一片苦笑,二人雖然護住心切,可是卻也是明理之人,斷然不會和一個小小書童相爭,徒然落了下乘。
馬可兒听到小紅在那里亂嚷嚷,心中更是不安,急忙轉頭喝斥道︰
「住嘴!不可無禮!」
說完也不理會小紅在那里撅著小嘴,兀自狠狠地瞪著那兩個苦笑不已的護衛。急忙朝著座位上的老者躬身施禮道︰
「小子無狀,還望二位老人家原諒。」
「無妨!」
兩位老者同時擺手道,不過那位吳姓老者很有興趣地看著馬可兒,微笑著說道︰
「剛才小友言道,這盤棋還未到結束之時,可是有何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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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章開始,馬可兒的腳步漸進朝堂,鳳聲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