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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破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不安和狂傲,神色之間充滿了向往,心中禁不住地想道︰
「只听聞東邪西狂南僧北俠已經修煉至凝氣成罡的境界,只是自己沒有機會一見!如今這個機會就在眼前,能夠和這樣的高手交手,就是立刻死在對方的劍下也是值得!」
楊破轉過身望著宋理宗,身上那凌人的氣勢突然消失無蹤,代之的是一片溫和,輕聲地說道︰
「陛下!我在您的身邊已經有多久了?」
宋理宗沉思了一下,有些迷惑地說道︰「四十二年了!」
「是啊,四十二年了!我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您被立為皇子的那一年!那是我們都很年輕,您有著遠大的志向。就是為了您的志向,我才心甘情願地留在了您的身旁,這一晃兒,就過去了四十二年!陛下成為皇上已經四十年了!」
听到這里的馬可兒突然心中一動,她十分地清楚,那宋理宗在位正好是四十年,難道宋理宗會在今天死去?馬可兒的目光不住地在信王和太子的身上看來看去。
「楊……破!」宋理宗突然明白了楊破要干什麼,心中不禁一震。
「不!皇上!請您不要阻止我!您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還記得我們年輕時第一次見面時說過的話嗎?您說您的志向就是當一個好皇帝!不求開疆拓土,只求能夠使大宋的百姓過上好日子,您做到了!大宋百姓的生活在您的治理下越來越好!可是您還記得我的志向嗎?」。
「記得!我當然記得!」宋理宗神色黯然地說道,他並沒有自稱「朕」,而是稱「我」,可見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極深︰
「你說過,你這一生追求的目標就是武道的巔峰!」
「可是陛下!我從十八歲時遇到了您到現在,已經六十歲了!仍然沒有由武入道,凝氣成罡!」
說到這里,楊破的聲音突然高昂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充滿了光輝︰
「但是今天,上天卻讓我親眼看到了一個凝氣成罡的真正的武道巔峰!而且我還有和他交手的機會!呵呵!上天畢竟待我不薄!」
楊破將抄在身前的雙手拿了出來,跪在了宋理宗的面前,認真地說道︰
「皇上,我這一生能夠陪伴在皇上您的身邊,得到您的信任,見證您的輝煌,是我的幸運!可是,從今天開始,楊破不能夠再繼續陪伴您了!」
「楊……破!」
宋理宗嘴唇哆嗦著,無力地喚著楊破的名字。那楊破站起身形,不再看宋理宗一眼,縱身一躍,如同一只大鳥一般從城牆上掠下,落在了華紫霞的身前,靜靜地望著華紫霞。
華紫霞也不動,同樣是靜靜地望著對面的楊破。兩個人就如同兩個沒有生命的雕塑,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的波動,似乎連生命的跡象都消失了!
「凝氣成罡,武道巔峰!」
楊破終于緩緩地開口了,聲音十分地平靜,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他的眼楮中卻充滿了虔誠,一種對神一般的虔誠!他朝著華紫霞點了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多謝!您滿足了我一生的願望!這一戰,我已經期盼得太久了!」
說完,楊破的兩只手又抄到了袍袖之中,然後又緩緩地拿了出來。那是一柄二尺長槍。閣樓上的馬可兒目光一凝,心道,難道這楊破使用的就是這麼一柄小槍?這柄小槍通體黝黑,閃耀著森冷的寒光。槍雖短,但是卻粗壯,直有手臂那麼粗。也就是那楊破的手比平常人都要粗大上許多,正好將那只槍完美地握在手中。
楊破槍尖與華紫霞一樣,斜指著地面,突然身上的衣服如水紋一般波動起來,全身的功力瞬間運至巔峰。
「叮~~」
手中的短槍竟然發出了一聲長鳴。
但是遺憾的是,那支短槍的槍尖仍然是原來的樣子,並沒有罡氣透射出來。而華紫霞的劍尖上卻仍然在吞吐著劍罡。
可是就算這樣,那楊破依然緩緩地舉起了短槍,目光已變得冷靜至極,鏗鏘地說道︰
「出手吧!我以一個武者的名義和尊嚴,請您務必竭盡全力!」
華紫霞的神情也變得莊嚴起來,臉上收起了剛才對楊破的嘲諷和輕視,眼神中充滿了尊重,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好!」
話落,兩個人同時發出了凌厲的攻勢。沒有人防守,完全是以攻對攻。強悍的力量踫撞了一起,空間里響起了巨大的轟鳴,「隆隆」地在皇宮的夜空中震蕩。
楊破倒退了兩步,全身的衣袍已經完全鼓脹而起,那把短槍在楊破的手中不住地嗡鳴。馬可兒知道此時的楊破已經將自己的功力運至極致。
反觀在對撞了一次之後的華紫霞,仍然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臉色平靜地望著楊破。心里暗暗嘆息,如果這一戰之後,那楊破不死,很可能就會突破桎梏,達到凝氣成罡的境界!可是,他會不死嗎?
答案是否定的,實力上的差距和局勢上的對立。讓楊破已經踏上了必死之路。一個凝氣成罡的強者面對一個還沒有領悟到這個境界的人,就如同一頭大象在俯視一只螞蟻,就算那只螞蟻強上一些,也還是螞蟻!
楊破深深地凝望著對面的華紫霞,當自己的功力運至極限的時候,猛地向著對方跨上了一步,腳重重地踏在大地上,從楊破的腳底下,一道裂縫蜿蜒著向前延伸。楊破大喝一聲,手中的短槍威猛地刺向了對面的華紫霞。
華紫霞將手中的長劍凌空一點,「叮」的一聲,刺在了楊破的槍尖上。一道劍罡透過槍尖向著楊破犀利地刺了過來。
楊破的手一抖,「 」的一聲,手中的短槍突然伸出了一節,變成了一支四尺長的槍,身體後退一步,右腳狠狠地蹬在大地上。「轟」的一聲,腳下的大地一片龜裂,呈蜘蛛網狀向著四周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