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到
馬可兒和陸婉婷在房間里傾談,那馬濤卻在安排那些俘虜的時候,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
發現不同尋常的是那些據說來自蜀地蠻荒的那些俘虜,因為馬濤從他們的身上發現了那種有紀律的士兵的氣息。
如果馬濤從那三十幾個女真族的身上看到這種氣息,那麼他並不會感到奇怪,因為每一個女真族的男子都是一個優秀的士兵,在他們的身上發現士兵的氣息,那再正常不過了。而眼前的這二十幾個,據說是來自蜀地蠻荒的俘虜身上,看到這種士兵的氣息,馬濤便覺得心中有些不妥。
按理說,這些蠻荒之地的俘虜,應該是一些桀驁不馴的野人,從他們的身上應該看到是野蠻的氣息,而如今從他們的身上看到的卻完全沒有絲毫野蠻的樣子。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絕對不是當了俘虜之後,又被人帶著遠離故土,賣身為奴的那種麻木,而是一種已經成為習慣的平靜。
在他們的臉上沒有高興,也沒有憤怒,更沒有悲痛,有的只有平靜。
馬濤將他們的安排交給手下之後,就一直暗暗地觀察著這二十幾個蜀地蠻荒之人。隨著馬濤的觀察,馬濤的心率便跳得越來越快起來。因為這些人絕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他們的一切行動都很整齊,動作很快,而且很有效率。沒有人說一句話,听話地進了給他們準備好的房間,非常安靜地吃完了飯,然後便默默地去休息。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有序。但是自始自終卻是有兩個人吸引了馬濤的全部注意力。那是一個老者和一個青年,雖然他們也和其他的人一樣地沉默,一樣地有紀律,一樣地吃飯,一樣地休息。可是,馬濤卻發現,那些蜀地蠻荒的俘虜對那兩個人十分地尊敬,雖然他們也在一起吃放,可是一看就是裝的,因為那些俘虜在吃放的時候,都非常地小心,甚至不敢抬頭。只有那老者和青年吃晚飯,放下碗之後,那些俘虜才會略微放松一些,去夾一些桌子上的菜。
暗中觀察了許久的馬濤,立刻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馬可兒。馬可兒坐在椅子上,听完馬濤的匯報,兩只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思索了一會兒,馬可兒抬起頭望著馬濤,輕聲說道︰
「馬叔,您的意思是那個老者和青年是那群俘虜的首領?」
「也是,也不是!」馬濤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立刻搖著頭說道︰「不僅僅是首領那麼簡單,憑著我多年的經驗,這兩個人絕對不會是那麼簡單,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有著一種氣質,很像我們大宋貴族身上的那種氣質,而且還不是小貴族身上的那種氣質,而是大貴族身上才有的那種氣質。而且這些人據說是來自蜀地的蠻荒,也就是我們大宋人經常說的野人部落。但是我從這些俘虜的身上卻看到了有紀律又組織的士兵的氣息,這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馬可兒的眼楮一亮,立刻隨著馬濤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了一個平時辦公的地方,如果讓馬濤把那兩個人帶了過來。
不一會兒,那兩個人便跟著馬濤的身後走了進來,馬可兒坐在書案的後面,靜靜地注視著對面的兩個人。
對面的兩個人仍然是十分地平靜,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慌亂,不過馬可兒在那個青年的眼神之中,還是撲捉到了一瞬間的波動。
「名字?」馬可兒冷冷地說道。
「孟山」那個老者輕聲回答。
馬可兒的目光又轉向了那個青年。
「孟飛。」那個青年也輕聲地回答,
兩個人的發音有些生硬,想是對中原的語言還掌握不是很好,但是如果你知道他們是來自蜀地深處的蠻荒之地,你就會非常地吃驚,他們能夠用中原的語言把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如此地準確。馬可兒听了兩個人的名字,心中就不禁一陣好笑,心道,孟山?孟飛?難道他們兩個真的是諸葛亮七擒的那個孟獲的後代?
「你的身份?」馬可兒的語氣仍然是很冷。
對面的兩個人都沒有回答,低著頭沉默不語。
馬可兒冷冷地瞅著面前的兩個人,語氣愈加地寒冷︰「你們兩個要搞清楚一件事,你們現在是我買回來的家奴,我不管你們兩個以前是什麼身份,但是,現在!在這里!你們要牢記,你們的身份是我的家奴。所以,你們的性命也攥在我的手里,我一言可以決定你們的生死,你們明白嗎?」。
青年的眼神中明顯地閃過一絲慌亂,而那個老者的眼神中也透露著一絲掙扎,一絲猶豫,最後仿佛是已經很無奈地樣子,低聲說道︰
「我是一名薩滿!」
馬可兒點了點頭,在夢兒空間迅速地搜索著關于薩滿的訊息。讀了夢兒空間中的訊息之後,馬可兒對薩滿有了全方面的了解。薩滿的工作是祭祀,據說是可以預言未來,類似于宗教的教主,在蠻荒部落有著很大的權利,身份甚至要比一個部落的酋長還要高。
馬可兒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將目光又冷冷地望向了那個青年。孟飛經過剛才短暫的慌亂之後,此時已經震驚了下來,低著頭輕聲地說道︰
「我的父親是部落的酋長,我們的部落和另一個部落發生了戰爭,最終是我們失敗了,所以我們就逃了出來,最後被你們宋人抓了起來。」
「噢?那你的父親呢?」
「死了!」青年的眼神中透露出傷感。
「這麼說,你們的部落已經消亡了?」
孟山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大人,您說得不錯,我們整個部落就剩下我們這二十幾人。」
「你手下的人似乎都很听話?」
馬可兒很隨意地問道,似乎就要結束這場對話。那孟山和孟飛明顯地松了一口氣,但是仍然恭謹地回答道︰
「我們都是部落里最忠實的手下,他們一直都很尊敬我和酋長。」
馬可兒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嗯,你說地很有道理!可是你記得我剛才對你說過的話嗎?」。
「大人,您指的是什麼?」孟山仍然恭謹地問道,不過在他的眼底掠過了一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