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還是快一點兒走吧,老夫認命了,只是不要牽連了恩公。」那知府說道傷心處,再想到自己堂堂一個讀書人,大宋的四品知府,如今就要死在這幫大兵的手里,不禁悲從中來,兩行老淚便流了下來。
馬可兒此時已經從連縱和辛無劍那里知道了大宋如今糜爛的局勢,便溫言問道︰
「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唉」那知府長嘆了一聲︰「都是因為小女」說道這里,那知府的眼中掠過一絲屈辱,悲戚地說道︰「小女今日帶著丫鬟和兩個衙役出去買些脂粉,沒有想到被梁王手下的兵丁給看見了,便要搶回軍營中去。小女在兩個衙役的保護之下,跑了回來,沒有想到這些畜牲竟然跑到知府衙門門前,想要闖進衙門沒強搶小女,老夫出來和他們理論,竟然被他們毆打」
馬可兒聞听,當時就楞在當場,馬可兒如何也沒有想到,梁王如今已經囂張到如此程度,來他的手下都敢明目張膽地強搶朝廷命宮的女兒,可見宋度宗已經對大宋的掌握失控到了什麼程度。
突然,馬可兒腦海中靈光一現,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計策。原本馬可兒被宋度宗宣召進京,但是她對于解決六王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想說服六王老老實實地服從宋度宗,那根本就不可能如果自己率兵平定六王,恐怕自己好不容易攢的那點兒家底,就會揮霍一空,到時候還拿什麼和忽必烈拼。
所以,馬可兒也一直在為難之中,一路行來,愁得腦仁都痛。如今那辛無劍和連縱對于涪陵城的敘述倒是給馬可兒想出了一個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想到這里,馬可兒的心情一下子愉悅了起來,隨手遞給那個知府一個絲巾,微笑著說道︰
「好了,沒有那麼眼中,你的女兒不是跑回來了嗎?」。
那知府便苦笑著回答道︰「跑回來又有什麼用?您沒有看到他們又來了幾百人嗎?就憑我那些個衙役,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了?」說到這里,那個知府更是痛哭出聲來。
馬可兒推開車廂的門,走了出來,向著知府衙門的門前看去。此時梁王的士兵已經聚集能夠有三百多人。而原來的那些被連縱打倒的人看到了自己人趕來,立刻又囂張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連縱他們也就十幾個人,而他們卻有三百多人,穩穩地吃定了連縱。所以他們凶悍地向著連縱等人逼去。
連縱冷冷地瞅著逼上來的士兵,淡淡地對身後的十二個人命令道︰
「槍上肩,預備」
而此時走在最前的一個後來趕過來的,看模樣是一個軍官的人,看到連縱冷冷地目光,再看到連縱身後的十二個人並沒有因為自己一方有三百多人,而有絲毫的慌張。心中便是一突,停下了腳步,微微地皺著眉頭,可是語氣仍然很是凌厲地說道︰
「你是什麼人?」這個軍官看到連縱沉穩的樣子,生怕是其他五王的人。因為這涪陵是軍事要地,誰也不肯放過這個戰略橋頭堡,所以六王都派有軍隊駐扎在這里。所以那個軍官才有如此一問。
連縱冷冷地瞅著他,並沒有言語,但是眼中的不屑卻已經充分暴露出連縱心中的意思。那軍官心中便是一氣,但是仍然勉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語氣也極為冰冷地說道︰
「我不管你是誰,你最好馬上離開這里,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不客氣又能夠怎樣?」連縱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呵呵……」那軍官眼中凶厲之色一閃,惡狠狠地說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說完,就是一揮手,立刻就有幾十人向著連縱逼了過來。那馬可兒身邊的知府急忙對著馬可兒說道︰
「小姐,您還是快一點兒讓您的人回來吧否則,那些兵真地會把你的人殺死的」
馬可兒回頭對辛無劍吩咐了幾聲,然後就看到馬可兒手下的那些火槍營的士兵,迅速地在梁王那三百人的外圍擺出了包圍的陣勢,雖然不到一百人,但是還是拉了一個大圈子將那三百多人包圍在了里面。同時,一個騎兵迅速地縱馬離開了此地,向著城外跑去。辛無劍則是在馬可兒的車里拿出了一面大旗插在了馬可兒車轅上,旗幟迎風展開,上面一個大大的「馬」字,在「馬」字的旁邊還有三個字︰「並肩王」。
那個軍官和那三百多個士兵,看到了將近一百人在身後將自己圍了起來。而且看到他們同樣拿著和眼前十二個人相同的火槍指向了自己。臉色就是一變,之後再看到馬可兒車轅上的大旗,臉色已經變得發白。
如今的馬可兒已經是大名遠揚,要說剛開始傳出馬可兒領兵殺掉信王數萬人,輔助宋度宗登上帝位,還沒有人相信。等到馬可兒揚威演武場,還是沒有人相信的話,那麼到了馬可兒三個月蕩平緬甸,就已經有人相信了。而且對馬可兒也有了一些畏懼之心,甚至馬可兒從原來大宋國花的稱呼已經變成了羅剎魔鬼。
但是那畢竟只是听說,雖然心中有些畏懼,但是還遠沒有達到畏懼如虎的地步,所以那個軍官向著馬可兒拱手說道︰
「當面可是並肩王?」
「放肆,見到並肩王,還不跪下」火槍營的一個軍官大聲呵斥道。那個梁王的軍官聞听,臉上現出惱怒之色,竟然驕而不跪,而且望向馬可兒的目光中還露出玩味之色。
馬可兒的眼中便閃過一絲厲色,轉頭對身旁的那個知府說道︰「知府大人」
「噗通」
那個知府一下子便跪在了馬可兒的面前,慌張地說道︰「並肩王,卑職不知道是王爺,剛才多有不敬,請並肩王責罰。」
馬可兒望著知府問道︰「知府大人如何稱呼啊?」
「卑職陸浩,字文遠」
「嗯,文遠啊」
「卑職在」
「你起來說話」
「謝並肩王」陸浩又磕了一個頭,才恭敬地站了起來,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站在馬可兒的面前。
「文遠啊你一會兒回府收拾一下,隨本王進京吧」
「啊?」陸浩大驚之下,繼而大喜,可是瞬間又有些彷徨︰「王爺,可是……沒有皇上的聖旨,卑職……卑職……」
「沒有問題我會和皇上說的,你如果願意留在臨安就留下,如果願意跟我去雲南也可以。」馬可兒之所以這麼說,因為馬可兒知道,只要自己一離開這里,陸浩就一定會被梁王的人給弄死,看到他為了自己的女兒,敢豁出去一條命,馬可兒想起自己的父親馬天驥,當初為了家族而放棄自己,不禁對眼前的陸浩有了一絲好感,而且剛才他為了自己的安全,還在一直勸說著自己離開,所以馬可兒才決定拉他一把。
而此時的陸浩也听明白了,並肩王這是要救自己月兌離苦海,有了並肩王的承諾,想皇上也不會撥了並肩王的面子,當下激動得泣不成聲,只是一個勁地磕頭說道︰
「謝並肩王恩典謝並肩王恩典」
馬可兒淡淡地說道︰「文遠,你起來吧,本王還有話問你。」
「是,並肩王。」陸浩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馬可兒,不知道馬可兒此時要問他什麼。
馬可兒望著對面的那三百多梁王的士兵淡淡地說道︰「我想問一下,按照大宋律令,刺殺一位王爺,是什麼罪名?」
陸浩的身子就是一抖,心中立刻就明白了馬可兒的想法,想起馬可兒在臨安滅殺信王數萬人,將緬甸殺得血流成河的傳說,聲音便一陣陣顫抖︰
「刺殺王爺,按律當斬」
「很好,你即是涪陵城的知府,今天就在這里給我做一個證人吧,之後隨我去京城親自向皇上面陳今日之事。你親眼都看見了吧,他們有三百多人,而且冒充梁王的手下,看見本王的大旗,手持兵器想要行刺本王。」
陸浩此時已經覺得自己如同在冰窟里一般,馬可兒的聲音雖輕,但是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劍,釋放著濃厚的殺氣,陸浩打心里對馬可兒產生了畏懼之心,只是連連點頭道︰
「是是並肩王說得對這一切都是卑職親眼所見」
「很好」馬可兒贊賞地朝著陸浩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辛無劍說道︰
「動手一個不留」
一排槍聲響過,近一百人便身亡倒下,還沒有等他們反應了過來,火槍營的士兵已經迅速地裝好了子彈,隨後第二排槍聲又再一次響了起來。又是近一百人身亡倒下,剩下的一百多人終于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看到瞬間自己的人就死去了近二百人,包括那個剛才和馬可兒對話的軍官都已經死去。立刻便喪失了抗爭的勇氣,一個個扔掉了兵器,跪在了地上,瘋狂地喊著︰
「我投降我投降」
但是,馬可兒手下的火槍營如同沒有听見一般,只要馬可兒不發出命令,他們就迅速地再一次裝上子彈,然後就是一陣「砰砰砰」的槍響,那最後的一百多人也在幾番射擊之下,倒在了血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