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豐紳殷德在有人推開書房門時,就被吵醒了;他原本想只要來人看見他在羅漢床上竭晌時,就會主動關上門離去,沒想到來人不但不離去,反而更加夸張地推開所有的窗戶。
這下他十分的不爽︰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這麼大的膽子?
原本他就已經是滿肚子氣了,才會從東路庭院的公主房,迢迢地跑到阿瑪的書房來午睡,就是想讓公主因找不到他而覺得內疚;誰叫公主竟然道貌岸然地拒絕他的求歡!
他們才成婚半年,他初嘗情/欲滋味,正在興頭上,恨不得能天天和公主在床上纏綿。詎料公主不但不肯,還責罵他一頓,說他白日宣婬,不做正經事。
可恨公主為什麼生性如此嚴謹,不都說少年夫妻最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嗎?
可他不覺得公主有相同的感受;剛才被挫的情/欲正無處宣泄,現在竟然又被人給氣醒過來!
豐紳殷德恨恨地瞪向站在書架前的背影。這名身材修長的女子,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編成長長的辮子,辮尾上還俏麗地綁上紅穗;她身上穿的長袍花樣樸素,像是府里的奴婢。
他暫忍下心中的不爽,靜靜地仔細打量這個奴婢;看她身形窈窕、動作優雅地一本本把書放回書架,那白的縴縴荑手,竟然引起他的浮想聯翩︰若這只手能放在他的……
正想得滿嘴生津,誰知她竟將兩只袖子挽起,露出膚如凝脂的玉臂;那活色生香的模樣,挑起他心底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身上某個地方立刻產生嚴重變形……
她是否早就知道自己正在這里午睡,所以故意裝作不知道來勾引他?
想不到府里竟然有皮膚這麼水透亮的奴婢!不知她身上又是如何的柔潤光滑?若能親手撫上……
他悄悄地坐起,望著還在找書的她,心想︰轉過來吧!讓爺看看你長得怎樣?若是長得還可以,爺就把你收為通房。等了半天,那奴婢終于轉過身來;這一看,讓他如遭電擊!
他本身的容貌自小就讓人驚艷贊嘆,但和她比起來,他卻自認略輸一籌;那婉約靈秀的一雙璀燦明眸、小小的俏麗鼻子,還有那艷如激丹的小唇,配上一個巴掌不到的鵝蛋臉;好一個嬌美無儔、清麗不可方物的美少女!
他震驚莫名︰從來不知道府里有這樣美麗的少女?為何沒人提起過她?
而且很奇怪的……他似乎在哪裡見過她?
看她那宜嗔宜喜風情萬千、勾魂攝魄的容顏,他再也忍不住,輕輕下地套上鞋子,站著發了會兒呆︰若能將她藏起,不讓公主知道,當他有需要時就可以隨時要她,不必再看公主臉色,那該有多妙?不是嗎?
他微微翹起嘴角,想著要把她藏在哪里時,她竟然自行解開衣襟,拉開大力地搧涼;沒錯!這肯定是在誘惑他了!這麼大膽!不過很對他的味兒……
他暗喜︰這風騷的女人如此的美,那俏生生的模樣,讓人心蕩神馳;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個箭步就竄到她身後,攬住她的腰,把她抱起來往羅漢榻上拋!
「啊!」惜桐嚇一大跳不住尖叫!丟掉手上的書,用力拉扯那如鐵鉗的手臂,可惜還來不及造成任何傷害,她就被丟上羅漢榻!
她猛的一撞差點沒氣,轉頭驚愕萬分地對上來人!竟然是她這世的哥哥!
這個有著月亮門頭的大男生,就是今年虛歲十五歲的豐紳殷德;他若在現代的話還只是個初中二年級的學生!
她壓下受驚的心,快速地爬起往後退,遠離他撲上榻的來勢。
「你個兔崽子,年紀小小就這麼胡做非為,你以為你在做什麼?胡子都還沒長齊,竟然就這麼?」她驚魂甫定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兩世加起來都快四十歲的女人,竟然被一個十五歲的男孩性騷擾!
豐紳殷德像是沒料到她竟敢罵他,愣了一下,英俊面容猙獰起來︰「竟然不知道爺是誰?你好大的膽子,還不掌嘴?!」
「掌你的嘴嗎?你的確該掌嘴,這麼早就成婚,讓你小小年紀就想偷香竊玉,嚴格說起來,你也才十四足歲不到就娶了妻;真是摧殘民族幼苗,難怪你們清朝人大都短命!」她不以為意搖頭說著。
「住嘴!看爺如何收拾你!」他說著又撲上來伸手要抓她。
她毫不遲疑,立刻抬腿頂住他的胸膛,不讓他靠近自己。豐紳殷德俊目陡張,像是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敢露出光滑的小腿頂住他,而且……還穿著繡花鞋,在他胸前留下腳印。
惜桐鎮靜地說︰「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我可是學過防身術,不怕你這只小!」
沒想到他竟然臉紅了,雙眼直瞪著她的小腿看;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個時代的男女之防很嚴重,除非是夫妻,否則不能讓人瞧見自己的腳,更別提小腿了,而且她穿的小褲是要額娘按照她的意思做的,和這時代女人穿的又長又大的褻褲完全不同;自己這個姿勢的確有走光之虞。
于是大力將他往後踢開之後,她收起雙腿坐好。
他被她踢開,顛簸著往後坐倒,一張臉益發通紅起來︰「你……你不知羞恥,竟敢如此誘惑爺!」
惜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同時翻過榻上不高的圍欄,站到地上︰「天啊!你這個小屁孩,居然懂得什麼叫做誘惑,不過看在你是在被環境污染的情況下長大,大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我奉勸你最好安分點,別這麼小就縱情色欲,免得早早就駕鶴西歸。」
「放肆!放肆!來」他暴跳如雷,可不知為何卻突然強制自己禁聲。
「怎麼?說不過我就想找幫手,你看你,不是小屁孩是什麼?」她不理會他,自行走到書桌前,拿起書本想要離開。
豐紳殷德一躍而起,擋在她面前不讓她開門︰「爺沒準你走,就不準走!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在哪兒當差?」
听他詢問自己的名字,她突然想起和額娘的一席話︰
「額娘,我都已經長大了,不再怕阿瑪或大女乃女乃把我們倆分開,為什麼還要畫上胎記,讓阿瑪及大女乃女乃繼續無視我們?如果我能還我本來面目,也許阿瑪就會不再避我們如蛇蠍,不是嗎?」。她在被大管家的冷眼氣到,不平地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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