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身陷囹圄
身陷囹圄
听到侍從的稟報後,在書房里的和珅及豐紳殷德,面色凝重。
豐紳殷德喘出口大氣說︰「阿瑪,現在該怎如何辦?我們用什麼方法可以怎麼把韻沁救回?」
「你緊張什麼?新帝只說留她過夜,明日就送回,這有什麼好擔心?」和珅慢悠悠地說。
「可是……萬一……他發現韻沁是……」豐紳殷德吞吞吐吐。
「發現她是假扮?發現她是女人?就算他全發現了,他敢怎麼樣?殺了她?向太上皇稟報我讓她假扮成我穢亂朝庭?他能在這時候和阿瑪翻臉嗎?他還想不想當皇帝?韻沁長得那麼像我,她的臉就是最好的保命符,你不必擔心。」
豐紳殷德還是皺著眉︰「可萬一韻沁被他……」
和珅斜睨他一眼︰「本來就是要把她送給新帝,萬一被他怎樣了,不正好遂了阿瑪的心願?你可別再胡思亂想!」
豐紳殷德低下頭來,不敢回答。
※※※
秦崢抱著惜桐來到擷芳殿書齋旁邊,一片漆黑的耳房。
這是一間專門用來儲藏文具用品的小房間,沒有窗戶,只有高高的二個可以對流的通氣孔,所以用來鎖人最恰當,不怕犯人逃跑。
可是里頭什麼家具也沒有;于是他先把昏迷的惜桐放在書桌上,然後把書齋里的那張羅漢榻搬進耳房內,再把她抱進去放在榻上。
要關犯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檢查犯人身上是否帶有,可自傷或傷人的器具。于是他動手將她身上的褂袍檢查一遍,然後連頭發里也沒漏掉,仔細的再將她全身模過一遍。
她竟然可以假扮得如此酷肖和珅;當他第一眼瞧見時,還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居然也扮成了她阿瑪?
看來和珅真的打算要犧牲掉她,才會讓她做出這種事。
主子的顧慮沒錯,萬一讓她真的扮成主子的模樣,那就萬劫不復;所以他明白主子想殺她的決心。
當時他敢說出她的秘密,是想賭一賭主子對她的感覺;既然主子認得她,想必和她有交情。沒想到主子和他賭的竟然是要他放棄她。
對她再不能有私心、將她忘了,意思就是從此不準過問她的事情,只能照著主子的意思對她采取行動;用這樣的條件來換她的命……
他認了;再怎麼說,他和她之間不可能有任何交會。
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觸到那微刺的假胡子;他模索著撕去,然後把她擁入懷里,用自己的下巴磨蹭著她剃得一干二淨的頭頂。
下巴上的刺痛,一路痛進心里;她居然肯剃掉女人視若生命的頭發,只為得到她阿瑪的歡心,多傻的一個女人?若不是為了她阿瑪,在再也沒後顧之憂的情況下,為何不跟他一起逃走?
為什麼總看不清她阿瑪只是在利用她?還是說她已看清了,但還是心甘情願讓她阿瑪利用?
如果沒遇見她就好了,他也不會為她擔心,還嘗到意想不到的痛苦。
他後悔了;後悔認識她、後悔沒讓她吻他。若那時吻了,再怎麼說都還能擁有一個吻的記憶,不像現在,什麼都沒有……
他的心突然大力撞擊;他想……他要……不再後悔。
把懷里的她抱高,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里,然後俯下臉以唇尋唇,輕輕地含住她的吻,誰知卻被她唇的柔軟嚇到,猛的放開,卻又舍不得的再次餃住,輕輕的、緩緩的輕觸,舌忝吮,嘗到她嘴里的酒味;再用舌撫觸她無力的舌尖,輕輕卷地送進自己口里品嘗滋味……
一種又苦又甜的滋味,一如他心頭上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到了無法控制的時候,就會想要分享彼此最柔軟的口舌;只有互相信任、互相喜愛的兩個人,才會把自己最軟弱的部分,送到對方嘴里,任對方咀嚼、吸吮、摩挲。
他感覺神奇美好,彷若墜入蝕人心魂的迷離境界,希望自己永不超月兌;越來越渴望她的體溫……
黑暗中傳來的腳步聲,震醒他的迷夢,在他情感不舍的叫囂聲中,理智迅速回籠!
他跳起來把自己身上的馬褂月兌下,蓋在她身上,再把能找著的布毯,一骨碌地全堆在她身上,然後才閃身出了耳房,將房門上鎖。
剛做好這件事,書齋門被打開來。
「秦崢?」是主子的聲音,「為何不點燈?」
「立刻就點上。」他聲音沙啞地回答,同時靠近燈台用打火石點亮燭火,點了一盞又一盞,直到書齋整個亮起來。
「把鑰匙給我吧,你退下……」
他愣住,一時之間不能接受把她交給別人的想法。但這是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將鑰匙放到桌上後,他默默無語退下,眼角再瞥向耳房一眼,作揖告退,然後抬頭挺胸地轉身而去。
※※※
惜桐一直昏睡到有人推她才醒來。昨晚不知為何,一直作夢,夢見秦崢;等醒來時,鼻端仍縈繞著秦崢身上的味道。這是怎麼回事?
「中堂大人……」那是在叫誰啊?她昏頭轉向地想,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那正是她目前的身分,于是模糊地應了聲︰「何事?」
「中堂大人,您餓了沒?已經很晚了,您是不是該起身用膳?」嬌滴滴的聲音問。
她轉著不是很清醒的腦袋,邊掙扎著要坐起,邊問︰「本堂錯過上朝沒?」
那女聲輕笑著說︰「中堂大人,現在都已近黃昏了,您是想上哪個朝啊?」
她猛吃一驚,張開眼楮看向說話來的來處,只見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動︰「本堂,本堂這是怎麼了?為何全身無力?」
「大人,你昨晚喝醉酒,所以現在還覺得不舒服,奴婢為您準備了醒酒湯,你還是起來喝些,才不會一直頭昏。」說著,那婢女扶她起身。
那婢女竟身穿宮裝;她是宮里的侍女?那這里是……她記得,記得昨晚她來宮里送禮,然後被永琰強留下來喝酒,喝了之後就不省人事,直到現在!
她猛然一驚,看向自己的身上,還好衣冠整齊,沒有一件衣服離身。而全身蓋著一件馬褂和一堆亂七八糟的布毯,再看四周──這兒竟然是間小屋?
這永琰是什麼意思?好歹她是堂堂的中堂大人,為何讓她在這種,這種破舊、狹小的地方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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