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接下來要做的事
惜桐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了;這些話不該說給她听,說出來就有攏絡她的嫌疑,像是要騙取她的心似的。可偏偏他說得非常誠懇,讓人找不出錯處。
「皇上,惜桐感到很榮幸……能成為你的朋友。」她抓住這點。
他不說話,只是繼續摟著她。
他的體溫暖和著她;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冷。她把毯子蓋住兩人,仍覺得寒氣逼人,不得不擠向他。
終于他發話了︰「惜桐,為朕唱那首曲子吧……那首‘萬耐應北京’,這曲名到底是何義?朕想了一整年還是想不出它的意義?」
她愣住一下,噗哧笑了出來︰「皇上,那是番語,意思是說在北京的一晚。」
「原來如此,害朕傷了一年的腦筋,你可要好好唱,彌補朕才行。」他將她扳到自己胸前靠著,臉頰靠著她的頭側。
她不自在地扭動半天,靜下好一會兒,才開始細聲唱著︰「One,night,in北京,我留下許多情,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百花深處。人說百花地深處住著老情人,縫著繡花鞋面容安詳的老人,依舊等待著出征的歸人。」
「One,night,in北京你可別喝太多酒,走在地安門外沒有人不動真情……我已等待千年為何城門還不開?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嗎?想著你的心,想著你的臉,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一曲既畢,兩人都沒動。
他輕輕地撫上她的臉說︰「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你的聲音真是太蠱惑人心了,誰抗拒得了你溫柔的歌聲?」
「皇上過獎了,這只是天賦,要感謝我額娘,我不敢居功。」
他低低地笑著,竟在她頭上印下一吻,說︰「朕來唱男人的部分,你和女人的部分……」
她驚訝的歪頭看他︰「皇上會唱?」
他睨她一眼,點頭︰「這首曲子在朕腦海里轉了一年,怎不會唱?」
「好啊!好啊!」她從跳下椅子,興高采烈的拍手,「我也久沒唱歌了,你也站起來,我們來演唱……」
說著她率先唱起前奏來,然後朝他伸手一點,要他開始唱。
于是永琰渾厚的嗓音唱出︰「One,night,in北京,我留下許多情……」
她再接著他唱下去,這樣一來一往,兩人不但緊緊互視,唱到最後他牽起她的手不放。等她唱到──能不放就不放……
他一把將她拉往懷中,然後轉身抵著桃樹,緊緊抱住她。
「真的不放了!」他說;她的臉被他塞進肩窩里,緊緊壓住。
惜桐屏息不敢動;當年在演戲時,被人拉到樹後都是要拍親吻戲,這永琰是不是也想這麼做?可緊張的等半天,他只是抱著自己不動。可時間久了,她卻開始不安起來。
「皇上,夜深了,我們回去吧……」她悶著聲音說。
「不,再讓朕抱一會兒,朕喜歡這樣的感覺……」他說話的氣吹在她的脖子上,癢癢的。
她連忙抬頭看著他;只見他向來清冷的眼眉飽含柔情。這讓她的心猛抽一下;說她不感動是有點虛偽,可感動得有點怪怪的……
忘了後/宮這檔事?喜歡上這個人,就表示要在後/宮待上一輩子,連門都走不出去!雖然目前她是不得不留在他身邊,但這不表示她就願意一輩子這樣過。永琰說得沒錯,她是一只鷹,永遠都想要飛向天空,不會為誰停留。
那就不要喜歡上他!這樣才能義無反顧的離去!
可才下定決心要走,突然又想起阿瑪的哀求……
現在是嘉慶元年,還要等三年,阿瑪才會走到命運的盡頭,再怎樣她都要留在永琰身邊三年。
好吧!這三年她就演個沒心沒肺的太監就是了。
「為什麼……你在看朕的時候,眼里閃過這麼多思慮?你在想什麼?朕怎覺得你在想如何逃離朕?」
她內心一驚,這人也太敏感了些;但表面上她微微一笑道︰「皇上,奴才在想我們再不出現,那些侍衛們可能以為我們在樹後,做些少兒禁止的事,我們還是回宮吧,好不?」
他低笑出聲,貼在他胸前的手都感到震動,顯見他是真心的笑。
「什麼叫少兒禁止?這話有趣,不過你說得對,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是在秘室里做比較好。」他說。
接下來要做的事?接下來要做的事!
她驚得月兌離他的懷抱,臉色蒼白的瞪視他。
「你看你!你的腦筋就是少兒禁止,朕說的是睡覺,你想到哪里去了?」永琰竟然大笑出聲︰「來人!擺駕回宮。」
然後伸手拉過又羞又怒的她,緩步離開湖邊,往宮殿而去。
進了寢殿,幫林誠送些皇上沐浴要用的東西進去,轉頭要走,瞥見林誠又在瞪她,而且是狠狠的瞪!害得她只想趕快逃離。
「站住!今晚侍候皇上的太監有一人生病,所以你留下來幫忙皇上清洗,晚上也由你在皇上床前守夜。」林誠的聲音真是冰凍三尺啊……
有必要這麼忠心嗎?皇帝不想要人侍寢,一定就是不想要,為何要逼皇上?給他制造機會?這樣做能滿足你的心理嗎?她在心里月復誹林誠。
大概是看她一臉抗拒,林誠走過來低聲道︰「今夜所有的妃嬪都沒跟過來園里,所以就是你,你若不听話,本總管就按妃子侍寢的規矩整治你,把你月兌光送上床!」
她連忙快速點頭︰「好!好!我侍候,總管大人您別整治我!」
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她咬著牙走進皇帝的寢房,幫忙準備洗澡要用的一百條繡上金龍的毛巾,每二十五條一迭,四迭都放在紅木托盤,擺在木胎包瓖黃金片的澡盆旁邊,放好後,她就不知該干什麼,站在一旁發呆。
另外三個太監看她愣頭愣腦便說︰「你眼楮張大點,跟著我們的動作做,別給我們礙手礙腳。」
她連忙點頭答應。
皇帝踏進寢房抬頭望見她,見房里的陣式,朝她一笑,絲毫沒有害羞的樣子。這人大概被人看習慣了,所以不在乎。
永琰往那個浴盆前一站,三名太監立刻動手把他身上的衣袍解開、月兌下,動作真叫一個‘迅速確實’啊,她只眨了幾下眼,他便被三人剝光,只剩里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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