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畫像
在余韻猶存的親密中,他們擁抱著彼此不放手,享受這小別勝新婚的溫馨美好。
可是有人不識相,跑來敲門︰「阿瑪我們都準備好用膳了,你洗好了沒?怎到處都找不到額娘,我先去找啊您快點」
听聲音應該是三十兒,兩人相視一笑,只好結束浪漫時光,回房換了家常便袍,手牽手地到了二進廳和全家一齊用膳。
在晚膳結束後,惜桐當著大家的面宣布︰「明天是我和你們阿瑪成親四十年的日子,為了慶祝這美好的時光,我給大家準備了禮品,你們一對對上來領吧」
她原以為秦崢會忘了這日子,沒想到他朝她眨眨眼楮,從懷里拿出一個錦囊來,說︰「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她喜孜孜地收下,輕聲說︰「我等一下回房時再看。」
兒子們帶著自己的妻子上來,惜桐每人都說句好話,送了個禮物,皆大歡喜,大家都非常開心,席上不斷互相舉杯說吉祥話,一直鬧到二更才結束返回各自的廂房。
惜桐拉著心愛的他,慢慢地回到兩人的主房。
「這趟回京可見著了玉楓?她還好吧?」她問。
「我去了貝勒府見她,看起來身體還很健康,而她兒子也還不錯,很受皇帝倚重。玉楓還要我帶話給你,若有空可願上京去看看她?」
「哎那麼遠一趟路,還是算了,她那兒子孝順嗎?真沒想到那小子居然襲了綿志的爵位,玉楓這個側福晉也算當得體面了。對了,你去見了我阿哥的義子福恩嗎?」。
秦崢的臉色閃過一絲厭惡︰「那小子,不提也罷,枉費當年你那麼關心他,還讓他認主歸宗,沒想到他承了和孝公主的家產之後,居然揮霍無度,把家產敗光了。」
惜桐嘆口氣,早年從嬤嬤和小泉的信中就已得知。這孩子成了和珅家的唯一血脈後,居然不思進取,只貪圖享受。難怪史書上寫和珅家直系後人不知所終,這也算是報應吧?
看她難過的表情,秦崢摟過她的肩道︰「你對你阿哥已經仁義盡致了,當年你千里迢迢赴蒙古烏里雅蘇台去看他,還求和孝公主向先皇請求,讓他回京養病,最後在家人環繞下安靜離世,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其余的事就不**的責任。」
她默默點頭;想起和阿哥最後一次見面,那時的他已經像個風中殘燭的人,一點都不像只有三十六歲,正當壯年的樣子,想來阿瑪死後,他的日子並不好過。而她和他之間的恩怨,也在那次見面後,一笑泯恩仇,阿哥豐紳殷德真誠地向她道歉,請他原諒自己過去的作為。
她早就不恨了,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心魔,打不打得敗就只見個人的成熟與否。阿哥能在公主的懷里過世,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大約是見她默不作聲,秦崢壓壓她的肩膀說︰「我們雖然早就說好,想要到南方去走走,但一直等到我這次上京辭了這將軍的職位,才有空成行,你覺得我們何時去較好?南方氣候炎熱,要不我們等入秋之後再走?」
她抬頭看他,輕聲說︰「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到哪兒都好,你覺得何時想走,我們就何時走。」
可說完後,她心里一陣難過,低下頭去。
原以為他沒瞧見自己的表情,誰知他馬上抬起她的下巴說︰「你這是怎麼啦?我不是一直告訴你,不要太相信命定之說,我們這一生行善,老天爺自會給我們添福壽,所以今年一定會平安度過,我們還會有好久的日子可以相守,嗯?不準你胡思亂想。」
看他擔心的表情,她只得強堆起笑容道︰「對承大將軍金口我們還能活到一百二十歲」
秦崢得意的點頭,拉著她的手跨過門坎,進到他們的正房。婢女們侍候他們兩人梳洗後,兩人就上床聊天。秦崢抱著她靠在床壁上說︰「這趟要向皇上辭行時,皇上賞了我一幅畫,說是前些日子太監們打掃養心殿時,找到一幅先皇時的畫,上面落款說是要賜給我的。」
惜桐驚訝地看他︰「什麼畫?為何特意要賜給你?」
「我也是滿月復懷疑,後來太監拿來給我,展開一看,居然是先帝在讀書時的畫像,當時我吃了一驚,還來不及推辭,皇上就開口說道︰‘這畫早在先皇還在時就準備賜下,但先皇還來不及交代就駕崩了,所以才沒賜下。現在卿要辭官,剛好這幅畫就給你帶走。’
「我以平民百姓不該有先皇的畫像為由,推辭了半天,可沒想到皇帝他嘆口氣,又說了︰‘朕說實話好了,這幅畫當年是以你的名義賜下,但想給的人不是你,你應該明白朕在說什麼?’
「我想了一下,便明白皇帝是什麼意思,原來這幅畫是先皇要給你的。」秦崢輕聲說道。
惜桐暗嘆口氣;這永琰都已經死了二十五年了,還梗在他們夫妻之間,實在是讓自己非常難作人。
「我不要看,趕明兒你把它偷偷燒了。」她說。
他笑起來,揉揉她放下來已經花白的發絲說︰「你听我說完,再決定要怎麼做,你記不記得我們剛成婚那十幾年?不管我們移防到哪里,每年中秋之前,都會有一名西洋神父來拜訪?」
她想了一下,點點頭。沒錯,是有這麼一位神父來拜訪他們,美其名是在向他們傳教,可大部分的時間,都見他到處畫圖,所畫的都是一些風景油畫。
「皇上說那名神父其實是來畫你,一年一張,畫好之後交給先皇,讓他放在身邊隨時可以看到。」秦崢說著,握緊她的手不放。
她驚訝地瞪視;那些年來,那個神父每年不厭其煩地跟在她身邊亂轉,原來是想畫她的模樣。
知道之後,她覺得沒臉見秦崢,便低頭不敢看他。
「傻丫頭你這是做什麼?又不是你做壞事,為何一副做錯事的表情?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更何況我本來就是承了先皇的恩情,所以我不會介意的,你不必慚愧。」他在她臉頰上落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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