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沒有辦法推月兌掉,只能是答應李媽媽去紅樓跑一趟,雖然一個女孩子跑紅樓是件很尷尬的事情,但她卻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而去。
她出了院子,就直接朝著街道上最繁華的地方走去。這里雖然是個小鎮子,但是街道卻很繁華,有好幾排的酒樓和茶樓,各色小販就更別說了,多得足可以擠滿幾條街。
本來她進了葛家大院就沒有出來過,逛街就更加算是奢望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自然是想偷個閑借機會去逛逛。可是不管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誘人,她此刻卻一點也不敢耽擱,生怕誤了李媽媽交代的事情而回去受罰。
她只顧著走路,連頭都不怎麼敢抬,似乎在害怕自己受不了那樣的誘惑而控制不了自己。
不一會,她找到了本鎮最大的一家青樓「翠紅院」,走到門口,看見那些站在門口拉客的風塵姑娘定了定神,就要往里面走,卻被一老媽子給攔住了。
「喲,姑娘,你走錯地了吧?」那老媽子一見到那丫頭想進她們這個門子立刻叫住了她,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陣,才說道。
這紅門樓子幾百年的歷史,可從來沒有見到過女人進來逛的,所以她一下子就將她攔在了外面,非要看清楚這個敢為人所不為的丫頭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是來找人的!」紫菱戰戰兢兢的說道,就像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不敢將聲音放大,生怕被人看見。
她的心里很清楚,要是被葛家的哪個人看見她進了這個骯髒地方,在老爺那說上一說,那葛家的家法怎麼可以容得下她,所以她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敢抬,要不是那老媽子故意走到她的面前,讓她避無所避,估計她誰也不讓看清楚她自己。
「來這的人都是找人的!大爺少爺是來找小姐的,官家富豪是來找樂子的,那麼你是來找什麼的?」那老媽子顯然是這里的老鴇子,否則怎麼可能有這樣厲害的嘴皮子。
她像是在故意刁難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故意給她找點麻煩,畢竟這個地方一般女人是不敢進來的,除非是這里面的姑娘。
「這位媽媽,我真的是來找人的,求求你,讓我進去吧!」紫菱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說道,她是想盡快將事辦完,早點離開這個地方,這里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是找男人吧?那你真算來對地方了!」一個女人風騷的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那天真和稚女敕的臉蛋,不覺有點樂了。
「不……不…….」紫菱听了慌張的說道,不知道怎麼的,她的臉立刻給漲得通紅起來,熱辣的難受,大概是听到她們那些挑逗的詞語讓她覺得難堪了吧。
「可是在我們這找人是有我們這的規矩的,你得先在這上面按上手印!」那老鴇子看她很尷尬的樣子,知道她是個沒經歷過人事的黃毛丫頭,于是拿了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她說道。
她看她那打扮就知道她沒有念過書,應該不認識幾個字,所以她才會讓她直接按手印,而沒有讓她簽字的意思。
「按手印?」紫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只是想進去將大少爺請出來,怎麼現在弄得和大堂審案畫供一樣,這只是個青樓嗎?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規矩的?
「我們這里可全是自願的,你要是不樂意啊,大可以不按,但是你也別想進這個大門!免得壞了咱們這的規矩!」老鴇子像是吃定了她似的,放出這樣的話。
這讓她很為難,說真的,那字認識她她卻不認識字,也不知道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東西,不敢貿然的答應她去按手印,但是不按她就沒有辦法進得去,拖延下去一定會誤了李媽媽交代的事情,到時她又有借口折磨自己了。
在這左右為難之機,她慢慢的將右手拇指壓在了對方的印泥里,思索再三,還是想先按下手印再說,畢竟先找到大少爺要緊。
于是她將拇指從印泥里拿了起來,在那張紙上輕輕的按了上去,那老鴇子見了,臉角立刻露出了微笑,像是很滿意的樣子。
「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進去找人了?」紫菱見到對方的表情,以為對方已經很滿意了,所以趁這個機會說道,她一說完沒等她的回答就要往里面走去。
「哎——別急啊,先等等!」那老鴇子立刻拉住她說道,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似的,轉而又對身邊的龜奴說道,「錢貴,立刻拿20塊大洋交給這姑娘!」
那個龜奴听了立刻從兜里掏出20枚閃著光的大洋遞到她面前,說道︰「拿著!」
紫菱不解了,自己是來找人的,就算是在她那里登記了下,她也沒必要拿錢給自己啊,這太奇怪了。于是她迷惑的看著她們︰「我是來找人的,不需要你們的錢!」
「這不是我的錢,是你自己的錢!」老鴇子微笑著對紫玲說道,看她那態度也不像是在說謊話,再說那些說謊話騙人的都是為了騙錢才這樣做的,可是他們不單是不騙她的錢,反而給她錢,這真的讓她弄不明白了。
「我的錢?我怎麼會有這樣多的錢在你這?」紫菱天真的問道,她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被他們弄得雲里霧里了。
「那些是你賣身的錢!」這時一個很帥氣的小伙子站在了他們的面前,他輪廓清晰的臉龐上嵌著一雙明亮卻又十分有神的眼楮,說話時那厚薄勻稱的嘴唇里面露出潔白無垠的牙齒,一米八零的身高在一套黑色西裝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英挺。這應該是一個令所有女孩都為之心動的人,只是此刻他正憤憤的看著那個老鴇子,憤怒里夾雜著對那些骯髒事情的不恥。
「我被賣了?」紫菱听到這樣的話才從欣賞那小伙的享受里驚醒過來,她不明白才這樣一會的工夫怎麼就會被人給賣了。
那小伙子一下子就從老鴇子手里將那寫滿字的契約給搶了過來,對紫菱說道︰「是你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也許這些伎倆在這小伙子面前算不得什麼,但在那不認識字卻很單純的紫菱面前,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了,所以此刻紫菱悔恨的哭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臭小子,我看你是存心來搗亂的是不是?」老鴇子見手里契約被那小子給搶了過去,立刻咆哮起來,她沒有想到自己儲心積慮的設計被他給猜穿了,所以氣憤的她立刻叫道,「來人,將這個搗亂的人給我拿下!」
她的聲音才剛剛落下,就又一群的壯漢出現在他的面前,看來是非要擺平這件事不可,所以她幾乎出動了「翠紅樓」的所有護院打手,要和眼前的這小子一決高下。
「人還真不少!」那小伙子看了看這陣勢說道,大概他出手管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預測到老鴇子會動手的,只是沒有想到對方會出現這樣多的人,所以讓他覺得有一點點的意外,但這意外卻絕不是害怕。
「識相的話就將那張契約和這丫頭留下,否則的話,定叫你死無全尸!」龜奴錢貴站在他的面前,叫囂起來,大概是因為身邊的人多,所以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這種小人,就是用狗仗人勢來形容他也不為過分。
那小伙子見到這樣的情況,只是「哈哈」一陣狂笑,緊接著就有一隊警察手里端著槍將這里圍了起來,那個隊長模樣的人立刻跑到那小伙子面前,笑著說道︰「雨豪兄,看來還是得我幫你出手才能擺平了!」
他像是故意開玩笑似的,找那小伙子說道說道的。
老鴇子見到那帶隊的是鎮上警察大隊的隊長郭子昂,于是立刻迎上前去說道︰「郭大隊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們這又沒有犯法,您帶這樣多的弟兄來這里是不是……?」
老鴇子話還沒說完,郭子昂就立刻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少來這套,本隊長是奉命來執行公務的,你最好讓到一邊去,否則你就是防礙我和弟兄們執行公務,定將你拉進大牢吃幾年勞飯去!」
郭子昂平時沒有少來光顧這里,但是今天他卻模樣包庇這里的意思,不知道是轉性了還是害怕眼前那個被他稱為雨豪的人。
「姓郭的,你平時可沒少來過這里,怎麼著,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老鴇子見到他這樣的態度也覺得奇怪,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只是個小小的隊長而已,量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也許是因為「翠紅樓」的後台比他官大吧,所以她才敢這樣有恃無恐的和他說話。
郭子昂听了立刻拔出了字的佩槍,直接將槍頂到了老鴇子額頭上︰「你是不是活膩味了,敢這樣和老子說話!」
他雖然在鎮上不酸最大的,但好歹他也管理著地方上的安寧,如今听老鴇子這樣說話,幾乎是不將他這個隊長放在眼里,所以他非在她面前耍耍威風不可,否則他還有什麼顏面再在雙柳鎮混飯吃了。
「什麼人在這里鬧事情?」這時間一個粗獷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伴隨著那聲音的落下,一個光著頭的中年男子就從樓上走了下來,當來到郭子昂面前時,一下子就摑了他一個耳光︰「**放著正事不做,跑到這里來撒野!」
這一下子打在他的臉上,眼冒金星,活月兌月兌印上了五個指印,連手里的槍也掉在了地上。可是他卻不敢怎麼樣,依舊筆挺的站在那里給對方敬著禮︰「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