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葛家大院沉醉在鳥兒的鳴叫聲里,洋溢著一片歡快,然而北院的丫鬟們卻沒有時間去欣賞和享受這些,此刻她們已經開始忙碌開來了。
早上是全院子里下人們最忙碌的時間,因為他們要伺候主子們起床和梳洗,這似乎是這些下人所必須該做到的,紫菱和小菊自然也不例外。
她們早早從伙房幫大小姐打來熱水,準備伺候大小姐梳洗,雖然這些事情已經不是她們身為管事丫鬟必須做的事情了,但是為了小姐能夠更舒服點,她們沒有敢讓別人插手,而是自己親自動起手來。
「紫菱姐,你昨天晚上怎麼去了那樣久?」小菊端著水和紫菱並排走著,滿臉的疑問,大概是不知道紫菱昨天晚上到底忙什麼去了,畢竟在小菊自己安頓好小姐,準備回房間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發現紫菱回來,如今起床後卻發現紫菱已經在自己的身邊了,她根本就不知道紫菱什麼時間回來的,所以才會在此刻迷惑的看著紫菱,希望她能將一切都說清楚。
畢竟大小姐休息的時間只有小菊一個人在那里伺候,大小姐也不止一次的問過小菊關于紫菱的去向,但是小菊考慮到紫菱的處境,一直隱瞞著大小姐沒有說出真相,如今紫菱回來了,小菊就很擔心大小姐會怪罪紫菱的擅自離開。
盡管大小姐為人和善,很好說話,但到底她是主子,身為奴才的不經請示就擅自離開的確是違反規矩的,要是怪罪下來,紫菱難免再受家法的責打,因此小菊特別擔心紫菱會因此而受到責罵。
「沒有什麼,昨晚發生了一點事情,就耽誤了回來!」紫菱輕描淡寫的說道,似乎並沒有覺得會有什麼麻煩,盡管她知道自己身為丫鬟不遵守丫鬟的規矩是很不應該,但是要拉攏李媽卻是她當前最需要去做的,要在葛家求得生存,她就必須鞏固好自己的勢力,為自己的主子穩固地位,只有主子好了,她們真相做奴才的才會有更好的出路,她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即便是因此而受到什麼責罰的話,她也會覺得是心甘情願的,畢竟要得到任何一樣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為了在葛家能有一席之地,她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一會見到大小姐你悠著點,別將那些事情給說出來,免得找大小姐不開心!」小菊小聲的嘀咕著說道,在這個院子里,她可要比紫菱要來得早,所以對這些身為丫鬟所必須懂得的東西也要比紫菱懂得多一點,因此她才會這樣囑咐著紫菱說道。
主子們平時只管奴才是不是將自己伺候好,其他的根本就不在乎,自然就不會向听那些羅里吧嗦的解釋了,因此主子要是責罵自己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做任何的解釋,听憑主子的責罵,這些是小菊從實際生活中體驗出來的,可謂是身為下人的最高境界了。
不過這些卻是紫菱沒有辦法學得來的,此刻的紫菱滿腦子都在想著責罵鞏固他們在葛家的地位,大概是她再也不想回到被人欺負的過去了吧,而要做到這些最好的辦法就是拉攏和壯大自己的勢力,成為葛家院子里的操權者,雖然這個權利遠沒有主子的權利大,但只要是能凌駕于其他人之上,就可以讓自己擺月兌被人欺負的命運了,所以她覺得自己是值得在這個事情上冒險的。
此刻紫菱並沒有回應小菊的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大概是覺得自己懂得的這個道理一時間沒有辦法和小菊說清楚吧,所以她也就不想解釋那樣多了,反正慢慢的,小菊是能明白她是在為她們兩個人的將來而奮斗的。
小菊也不做到紫菱是不是真听進了自己的話,也不清楚她會不會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應對將要應對的,不過看到她已經點了頭,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只是將手里的洗臉盆給端平了些,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就在這個時間,小翠慌張的從走廊里經過,差點就和她們兩個裝上,這讓紫菱和小菊都覺得特別的奇怪,不知道小翠到底是為什麼事情而這樣慌張的。
「小翠姐,你這是怎麼了?」紫菱看到小翠那個樣子立刻問道,大概是想做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吧。畢竟小翠是在進這個院子第一天認識的人,為此還連累到小翠受罰,因此紫菱對小翠一直都深感愧疚的,只是因為從進院子後就沒有怎麼見到小翠,所以才沒怎麼接觸過。
小翠是三夫人盧錦秋的貼身丫鬟,向來深受盧錦秋的恩寵,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需要她的陪伴,為此三夫人還在自己的房間隔壁開了一間小臥房給她,方便她對自己的伺候,因此小翠從進院子後除了吃飯外,其他的時間都不在北院的,因此紫菱才會很少見到她,甚至都沒有辦法和她接觸到。
但令人奇怪的是三夫人這樣的寵她,竟然沒有升她去做管事丫鬟,直到現在還是個可以被任何人呼來喚去的小丫鬟,要不是因為這樣,曲媽也不可能那樣的欺負她了。
此刻小翠听到紫菱在問她,所以她停下了要離開的腳步,轉身看向她︰「別這樣叫我,我受不起!」
小翠對紫菱的態度並不友好,就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眼楮狠狠的瞪著紫菱,語氣里夾雜著一分沒有辦法形容的東西,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恨所造成的,還是因為的別的什麼才釀就的,總之這樣的眼神看得紫菱有點膽戰心驚的。
紫菱雖然知道自己上次在小廚房的事情是很對不起她的,但是也沒有必要將那些恨全發泄在他的身上壓,畢竟她們現在都是在一個院子里面做事情,同樣的身為使喚丫鬟而遭受過別人的欺凌,照道理說組的兩個人應該是走得更近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小翠卻像刺蝟一樣,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因此紫菱很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樣的對待自己?
「小翠姐,何必這樣呢,大家都是院子里的丫鬟,誰也不比誰強多少!」小菊似乎看不慣,于是想出來幫紫菱說話,畢竟紫菱是出于關心才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小翠不但不感激紫菱對她的關心,反倒對紫菱用這種語氣說話,因此小菊才會出來說句公道話的。
「少和我套近乎,我和你們不是一個層次的!」小翠也沒有給小菊任何的面子,大概是覺得眼前這兩個人已經是管事丫鬟了,要比自己高出一個等級吧,所以才會覺得小菊這樣說話完全是在顯擺身份,刺激著她那顆受傷的心靈,因此她就自然不給小菊面子了。
小翠狠狠的瞪了小菊一眼,再憤怒的轉向紫菱,之後轉身離開了這里,這讓紫菱和小菊弄得一臉霧水,竟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她這是怎麼了?」小菊看著小翠離開這里身影,很是不解的問道,仿佛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小翠的那種恨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算了,院子里的事情復雜得去了,咱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吧!」紫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不過在這個院子人還是少惹點是非的比較好,免得惹上什麼麻煩就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畢竟這個院子里的微妙關系還不是她們兩個人隨便可以看得出來的,對于紫菱來說,這里的一切都還充滿著神秘,只是眼下還沒有到她們可以去管轉向閑事的時侯,做好自己的本分才算是當務之急,因此她在听到小菊的話後立刻說道。
她們說著,沒有敢過多的耽誤,就將手里的水端到了大小姐的房間門外,站在門口等待著了。
主人沒有起來,身為奴才的是怎麼也不能擅自推門進內的,因此她們不管手里的水到底多沉,都得端著站在門口候著,並低著頭不許說話,這是葛家一條必須遵守的規矩,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好一會,那門終于開了,紫菱和小菊親手將手里的水端了進去,正要準備幫大小姐梳洗,但是葛金雲看到紫菱進了門,立刻問道︰「昨晚你還好嗎?去了哪里?」
小菊一听,心里驚叫著,真的天公不作美,怕什麼還真來什麼,這下可就真的要考驗下紫菱到底該怎麼應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