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品回來了,而且依然要與林蘭結婚,林家終于揭過被退婚的陰霾,舉家歡慶。
因怕遲再生變,而且東西早就準備齊全,就差新郎,現在梁品又與親戚朋友們一一解釋了,把婚期就定在七天之後。
七天之後,還是在原來訂的那座酒店,林蘭與梁品舉行婚禮。
林銳鴻已把游園的事打理下去,提前兩天回來,幫著忙活。而林銳祥也把家里的暫事托給雇來的外村人,那個大嫂干活很好,人也實在,林銳祥用她也用了幾個月,把家里魚苗托給她,放心。
林紫林羅都盛妝打扮來了,林紫跟何武鉉一起來的,沒帶兩個女兒,看上去不像是來找事的樣子。老太太喜氣洋洋的穿著林銳鴻買給她的大紅的衣服,坐在正桌中間,折騰了這麼久,女兒終于嫁出去了,她能不高興麼。
男方那面,梁品的媽媽坐在老太太身邊,臉上雖看不出喜慶,但也沒有不高興,淡然而高貴的望著酒店里忙碌的一切。梁品的大娘坐在另一席上,此時正跟身邊不知是誰的在低耳唧唧,還不時的以挑剔的眼神掃一眼布置好了的酒店。
林蘭沒有父親,便由林銳鴻和林銳祥陪著梁品的爸爸在另一桌,男桌上倒是平靜許多,幾個人之間只是輕聲的互相問候著各自的事業或是討論一些問題。
林沛沛被分在離主桌隔了兩張桌子的那張上,剛一坐下,突然一陣濃重刺鼻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嗆得她猛的咳嗽起來,趕緊伸手掩住鼻子,並抬頭尋找香味的來源。
楚流楓淡然的在緊靠林沛沛的位置上坐下,老神在在︰「怎麻?不好聞呀?唉,我也覺得有點不是很情調,所以把噴香水的那件衣服換下了,可惜噴得太多了,即使換下了身上也還有味兒~」說著,還猛的嗅嗅,一副陶醉狀︰「唔,其實也蠻不錯的。」
林沛沛抽著眉角往一旁挪了挪︰「好聞是好聞,就是有點…相當刺鼻,你離我遠點。」
楚流楓又往前湊湊︰「你離我那麼遠,不想知道我表哥為什麼失蹤了這麼長時間了?」
林沛沛擰擰眉︰「那個他不是解釋了嗎?在國外不小心出車禍撞了腿,怕治不好連累了小姑才不給消息的,現在治好了,才敢回來。」
楚流楓笑著搖頭,附到林沛沛耳邊低語︰「車禍是對的,撞了腿也是對的,只不過,他連腦袋也撞了,你就不知道了吧?」
「啊?」林沛沛心里一驚,忙道︰「怎麼回事,你快說說。」
楚流楓的神色變得正經了些︰「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能跟第二個人說,表哥叫嚴守密秘的。」
林沛沛任其繼續趴在自已耳邊︰「我保證不說出去,你快說。」
楚流楓嘴角勾起笑,盡量的把溫熱的氣息吐在林沛沛耳朵上︰「他那次車禍很嚴重,不但撞傷了腿,還撞傷了頭部,造成頭部淤血,人是一直昏迷的,需要做開顱手術取出淤血才行。消息傳回來時,我姑姑都懵了。不過,當時我哥昏迷前留下一句話,讓堅決跟你小姑保密,所以這事兒她一直不知道,現在表哥回來了,也編了謊,瞞了過去。」
「嘶~」林沛沛吸口氣,就說自已怎麼可能看錯了梁品,他真是……
楚流楓微笑著,繼續往林沛沛耳朵上吹氣︰「要不,你以為撞個腿,再嚴重,他還能不打電話說一聲?就算要退婚,他也不能一直都沒有消息啊。術後他可是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只是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渾身的神經都需要慢慢恢復。」
林沛沛眼神閃爍︰「梁叔真是……好在他現在治愈回來了,不然,豈不是要被小姑誤會一輩子,記恨一輩子……」
楚流楓又湊上來想繼續吹氣,被林沛沛推開︰「謝謝你跟我說了這個事情,不過,你身上的味道燻得我頭暈,還是離我遠些吧。」說著,又摳摳耳朵︰「噫,耳朵也被你的聲音震得難受,就你那音量,一米之外我也听得見。」
唉,自已哪能看不出楚楚的心思?不過,不管他只是出于玩耍心理,還是真的認真了,自已要保護好自已的自尊也要保護他的自尊,別說這事可笑,別說孩子的感情幼稚,當你看見楚流楓那帶著笑又透著傷的眼神兒你就知道了,這事兒玩笑不得。
楚流楓被推開,眼楮眨了眨,嘴角的笑意有些僵︰「你就……」
這時,外面響起了鞭炮聲,新郎新娘的車到了,馬上要舉行儀式了。
林沛沛趕緊起身,塞給楚流楓一瓶彩噴︰「跟你說話都差點耽誤了,新郎新娘馬上要下車了,趕緊」
林沛沛和楚流楓跑到酒店外面,外面這時正在熱鬧的舞獅,新郎和新娘都呆在車上還未下來,林佳陽林青松和林羅家的小兒子宋成杰已站在酒店門口的兩側,手里各拿了一瓶彩噴。林沛沛跟楚流楓擠上前去,與他們匯合,準備一會兒朝著新人噴彩噴以增添喜慶的氣氛。
熱鬧的舞獅過後,新娘新郎下了車,幾個等了許久的孩子終于盼來了自已最歡樂的時候,個個舉著手中的彩噴歡實的朝這對新人身上一頓狂噴,林沛沛和楚流楓也歡實的跟孩子一樣,跳著高兒的往外噴著彩噴,氣氛又熱鬧又喜慶,周圍滿是人的歡樂的叫聲和叫彩聲。
新娘新郎被在彩噴的強烈攻勢下狼狽的進了酒店里面,外面圍觀的客人也相繼進了酒店,留下一堆孩子還在歡叫著拿著手中還剩半瓶的彩噴在互相噴著,楚流楓把手中的彩噴在空中噴出個花形來,一下子罩在林沛沛身上,林沛沛則哈哈大笑著一邊拿著手中的彩噴反擊,一邊暗想,原來楚流楓發自內心的笑這麼好看……
幾個孩子正在歡鬧著,林沛沛不小心蹭到一個不知誰丟的還燃著火頭的煙頭,煙頭踫在彩噴上,一下子著了起來。林沛沛頓時暗呼不妙,這彩噴里面含的化學物質是易燃品,一遇火就會燃燒,自已一時玩的高興,竟沒注意地上的煙頭。
一個念頭之間,火苗已經沿著林沛沛身上掛得到處都是的彩絲躥上了她的背,驚慌之中使勁搖了兩下豈圖想把身上的彩絲搖下來,可火苗卻越著越旺,眼見著就要燒到她的頭發。
意外發生在突然之間,幾個孩子一下子嚇懵了,等反應過來頓時一團慌亂,宋成杰當場嚇得哭起來,林佳陽幾步躥進了酒店找大人去了,林青松畢竟大些,趕緊跑到姐姐背後,想要替她扯落燃著的彩絲,可剛伸手,就輕呼一聲,被那灼熱燙了回來。
林沛沛已被燙得痛呼了起來,可火勢在背後,她只能乖乖的站在哪兒咬牙叫林青松幫她滅火。林青松的手被一下子燙起了潦泡,正暗暗著急之際,旁邊伸來只手,幾下扒下林沛沛肩頭掛著的已燃著的彩絲,一邊平靜道︰「你手女敕,趕緊扒那些還沒燒著的,得弄干淨,這玩藝兒遇著火星就著,邪門」
林青松連忙听命的幫著林沛沛往下扒還未然的彩絲,林沛沛則忙著扒自已身前的,該死的,這彩絲怎麼扒起來這麼麻煩呢
「啊」林沛沛突然痛呼一聲,背上傳來一陣刺骨的灼痛,燃著的彩絲已經點燃了她的紅色小禮服,火苗正安靜的壯大,往她的肩頭躥去。
從彩絲燃著到現在只不過過了十幾秒的時間,林沛沛要再月兌衣服已經來不及,火苗眼看著就要躥上她的頭發。
突然,背後被緊緊的貼住,楚流楓伸出胳膊緊緊的攬住自已的腰肢,狠狠的收緊,同時背後傳來他的悶哼,
火,被楚流楓生生的壓滅了。他緊緊貼住林沛沛的後背,隔絕了空氣,讓火勢一下子被壓滅,同時也在他的胸前燙出一個碗大的洞來。他今天只套了一件緊身的黑T恤,此時T恤的前面呲牙咧嘴的張著一個大洞,露出里面有些焦黑的皮膚。
周曼青听了林佳陽的話已經慌張的跑了出來,撲到林沛沛身前扯著她來回翻看︰「咋樣?沒燒著吧?」見她小禮服的後面燒出了一個洞,更加心驚︰「啊,你沒燒著吧?沒燙著吧?在哪里?痛不痛?」
其實林沛沛真是沒受傷,只是外面的小禮服破了,里面還有件套衫多少起點作用,只是剛剛的熱量灼痛了肌膚而已,估計最多能起幾個潦泡。沒等她開口回答周曼青,楚流楓已吸著氣開了口︰「嫂嫂,她沒事,你看,這不是還剩了一層衣服呢麼。不過最好是給她看看,可能燙起潦泡來了。」
按照風俗,楚流楓要跟著梁品叫,當然要稱呼周曼青為嫂嫂,也所以他總是追著林沛沛讓她叫叔。
「咦」周曼青這才看見楚流楓胸前的大洞和里面焦黑的皮膚,即緊張又語含責怪地道︰「你這是怎麼了?你看把皮都燒焦了,你說你跟沛沛都多大的人了,還跟著孩子們一塊兒鬧,瞧,越是人家成成杰青松和佳陽都沒事,你們兩個大的,該照顧著他們的倒燒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