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夫無奈地跟著馬修,他似乎很熱衷于學習這種新的語言,那個土著人顯然也十分的熱心。大此時此刻即插不上嘴又無法听懂他們的談話,克雷夫著實著急,看看依然昏睡的伊蓮,他頓覺胸中堵了口窩囊氣沒處出。
趁著土著人出去弄中午飯,克雷夫不滿地用肩撞撞馬修,「你想在這里呆多久?既然找到伊蓮了,我們一起離開這里……」
「離開了又能怎樣。」馬修直視克雷夫的雙眼,口氣異常的堅決,「你以為離開就可以解決問題麼?我們現在所需要的就是生存下來,在陌生的環境下首先需要的就是身份,現在我們相當于黑戶,剛剛那個人在軍隊中效力,我想我們有必要多了解這個國家,在想辦法有個適當的身份生活下來,只有這樣才有機會去找尋回去的路,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回家。大你還是對新語言有點耐心吧,說實話還真有些擔心你呢。」
「你,你這個——」克雷夫雙目圓瞪怒視著這個才滿十八歲的孩子,這一刻他有著同年齡孩子所沒有的成熟與穩重。深吸一口氣克雷夫覺著有些倦了,這麼多天來他沒有一天睡上安穩覺,每天都在自責與內疚中度過,現在伊蓮小姐是找到了,可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大他的伊蓮啊,如果就此一生都將困在這里,他該如何才能保護她,讓她不受到傷害呢。有些澀澀地開口道︰「教我,一定要教會我這個該死的語言。」
「想通了。」馬修大度地笑笑,「我就知道為了伊蓮你一定會……」
「你的廢話太多了。」草草打斷男孩的話,克雷夫硬聲道︰「我只是不想最後回去時沒法跟藍總交代。」只是這後半句話不像解釋而似乎是在警告,警告他自己的心。
藍伊蓮一醒來便听到克雷夫在談父親,頓時淚如雨下,倉惶起身間見馬修與克雷夫兩人均坐在離床不遠的方桌前,正欲開口詢問只見屋門大開,烏塞爾端著幾大個干烙餅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又是烙餅,不滿的撇撇嘴,伊蓮也不理會烏塞爾,將目光移向馬修自顧自地問道︰「是真的麼?」
對于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馬修心知肚明,他點點頭,嘆氣道︰「我和這個本地人說你是公主,因強敵侵佔國土,國破流亡至此,克雷夫是你的侍衛,我是協助你逃亡的商人,我們在逃亡期間遭遇歹徒,不知怎的就來到了這里。伊蓮小姐我們在這里沒有身份就會被當作間諜或是被捉起來變賣為奴隸,現在擺在我們面前只有一條路,並且沒有選擇的余地——學習當地的語言,在本地人中隱匿下來。只有這樣才能生存,我們可以做生意,這點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但我們必須搞到該國的通關文牒,否則每一天都會活在提心吊膽中,你明白麼。」
淚無聲地滑落,伊蓮從不知道她的淚腺會如此的發達,只是這一刻她深深的明白她就此將要永遠的離開父親了,要離開那個從小就愛護她,疼愛她,將她捧在手心,含在舌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