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大皇子溫
「別去招惹她,如果你不是出于真心。」
「真心,其實只要女人認為那是真心,那就是真心,你又何必計較。」拍拍自家兄弟的肩膀,塞吉斯笑的一臉無辜,「听哥哥一句話,女人的心永遠都是難以琢磨的。要看清她們的心是需要用智慧的而不是用你的心。」
看著岔路口上漸漸遠去的大哥,烏塞爾瑪拉惱火地沖他那若隱若現的背影警告著︰「你別再去招惹她——」
話雖出口,可听著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到底誰招惹誰啊,想想伊蓮看皇兄時的眼神,烏塞爾瑪拉就腦袋大,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充斥著迷戀、愛慕與憧憬。小女孩迷夢般的愛戀,不過是家家酒似的感情,他並不真的往心里去,可這些她自己都清楚麼?假如她把這樣的感情稱之為愛情,恐怕將來痛的並不止她一人,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能理智到何時,他可以不去計較這樣不真實的戀情,也可以暫時容忍她心里的胡思亂想,可他終是不能忍受她對大哥投懷送抱的。大倘若她看不清自己的心、倘若她真的將身心都給了大哥,到那個時候他又該如何來對待她?
柴房內,伊蓮半靠著牆壁閉著雙眼,她知道兩位皇子此時都已經離開,她需要獨自一人面對接下來的夜晚。一個透心的涼意從背部傳來,這里晝夜溫差大她是知道的,將烏塞爾臨走時留下的罩袍往上扯了扯,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來到這里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從先前維西爾官邸的溺水事件,再到今晚的下藥,這已經不是什麼意外了,這是預謀。即使她再好的脾氣也絕不能容忍有人如此輕賤她的生命,更何況她還要找到克雷夫和馬修一起活著回到原來的世界。
長長嘆了口氣,伊蓮拉了下罩袍將自己裹的更緊些,一種孤立無援的惆悵再次襲上心頭。她無奈地想到烏塞爾那烏鴉嘴曾經說過的那句︰要是你永遠都無法回去怎麼辦?
是啊,她要是永遠無法回到21世紀又該如何呢?輕添了下血絲縷縷的唇,一股針刺般的疼痛傳入學她不可以這麼沉默下去了,她要讓這些藏在陰暗角落里偷偷對她打著壞主意的家伙們知道,她藍伊蓮不是好欺負的,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在這個萬惡的古代社會。
閉著眼把來到古埃及後所有遇到過的人都回想了一番,她更加肯定這些危險歸根結底都不過是因為烏塞爾所引發的,他們倆的確是走的太近了,她總是在想這個大男孩是否真的迷戀她。雖然他有時候有些小霸道,但畢竟很多時候他表現的並不是那麼的熱誠,似乎只是遠遠的看著她,即使偶爾有過激的行為也總是玩笑的收尾,她想,他們大概是一種很要好的朋友關系吧,至于親吻,她從前和外國朋友也是有的,那並代表不了什麼。再說自從跟著烏塞爾混糧食吃以來,她就一直把他當成是在古代最可靠的朋友,故而對他似有似無的靠近也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怎麼說人家也是恩人啊,只要不過分,大家都是好兄弟麼,何況她還要靠他尋找馬修那小子。正所謂寄人籬下就不能不低頭,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千古不變的真理啊。但對大皇子心情卻是不一樣的,到底是什麼不同她目前還想不明白,總之她就想靠近他,了解他,想要……使勁搖搖頭,想甩掉腦子中的妄念,她現在似乎更該考慮的是誰在水里下的藥才對。
是女人,這是不會錯的。伊蓮心中一邊咒罵著烏塞爾,一邊在腦海中搜索著目標嫌疑人。看樣子那五個妃子候選人都逃不月兌嫌疑。這些女人應該都是埃及權貴的女兒,各自背後也都應該是有不少黨羽的,即便不是她們親自安排下去,說不定也自有黨羽在其中操控。當下她在明,敵人在暗,要想真正撥絲去繭恐怕此時此刻還必須繼續充當呆瓜才好。
擬態有時候是一種很不錯的保護手段。抿了抿干涸的唇,伊蓮將背部密實的貼在牆上,那種涼讓她的心都平靜下來,她估計那藥的效力還沒有完全過去,所以她的心中總是藏著縷縷的煩躁,扯了扯罩袍,放平雙腿,她考慮著從這里出去後的日子,那個時候她再不能象以前那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了,她必須為自己和克雷夫他們的將來做打算,是的她需要給克雷夫寫一封信,至于馬修她必須想辦法找到他,不論如何他們三個人都要在一起,畢竟他們倆都是因為她才倒霉的來到這個荒涼的古代的,即使以後不能回去,也要想辦法在這里過上最富有人的生活才行,那樣也不枉費他們來自21世紀的高智商啊。
繼續無限自戀地回想了下遙遠的21世紀,伊蓮猛然睜開雙眼,那個沙漠的匪賊曾經說過有人預言了她的到來,這事情也不知道烏塞爾查的如何了,總說要問他,可這一樁樁的怪異事件總是打亂她的思緒,這一次她一定要記得問,一定要記得。
想著想著,伊蓮不知不覺便進了夢鄉……
是誰在拍她的肩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張微黑的臉龐懸在半空中,那是黑姑娘的臉,她記得的,她笑的詭異,側腦上有一大塊破洞,黃黃白白的液體稀稀拉拉地從內涌出,在黑姑娘的身後還站著那個被割了舌頭的穿袈縲絲麗服的姑娘,她的臉上不斷地流淌著粘稠的黑色液體,一股讓人嘔吐的氣味撲面而來,帶著些許的魚腥味。伊蓮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她不用害怕,真的不用,這只是個夢,是夢,可即使心中再清楚不過,當那只有半截的手拿著短刀忽地由兩個女人身後躍出時,她還是無法抑制地尖叫起來,是假的,這些都只是夢,她要醒過來,要醒過來,努力地搖晃著身體躲避那只斷手的刺殺,可身子卻讓兩個女人給按的死死的,無處逃月兌。正當她奮力掙扎最終無果的一瞬間,一個聲音如同天籟般出射入她的耳膜,霎時一切令人恐懼的景象都如雲煙般消散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