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魏正看看手表︰「我們飛了三個多小時,差不多起碼走了六,七百公里,地面的地貌已經變得多樣化,山地、丘陵、崗地和平原都能找到,應該到了H北省。具體在什麼地方,離S農架有多遠要到降落到地面才能搞清楚。熱氣球降落的具體地點不好控制,會在什麼地方降落只能看我們的運氣了,我會盡量找個郊區降落,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熱氣球下降還是很簡單的,關了燃氣噴頭,熱氣變涼,氣球就自然下降了。下面的地面景色漸漸放大、變得清晰,他們又與小別了的大地重逢了。氣氛重新緊張起來,仿佛是意料中的,這里也被T病毒感染了。所有人都趴在吊籃周圍朝下看。
「下面是個滿是喪尸的小鎮,我們降落到那里會被啃光的」小陶拿著望遠鏡擔心的說。
「給我看看。」曹老大拿過他手中的望遠鏡︰「真的呢,下面有很多喪尸。」
小鎮規模不大,卻很富裕,到處塞滿動彈不得的車輛,它們的縫隙中充滿了蠕動的喪尸群。從空中看下去小鎮四通八達,水路和陸路連著橋梁和國道,是個交通要鎮,一部分軍隊的裝甲車和卡車橫七豎八地堵在橋梁上,擋住了一部分小鎮的喪尸。望遠鏡里,橋梁這邊的喪尸里面有很多是軍人,缺手短腳,顯然不是第一時間被傳染病毒變成喪尸,而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被喪尸咬死的。
「不要緊,熱氣球還要在空中滑翔幾公里,不會降落在這里。」魏正弓著背整理他的背包︰「大家把各自的背包拿好,等下降落後不要磨蹭,趕快找個安全的地方。
所有人都行動起來,找到自己的背包,調整背帶背好。
「不知道那些軍人是來守衛這里的還是路過這里的。」魏正有些惆悵,Z國地處于M國的對面,我國的疫情爆發就代表了病毒已經傳播到全球了,這次疫病的平民死亡幾率是百分之八十,國家的主要防線軍人的死亡日數卻達到了百分之九十。病毒爆發的時候平民還能逃走一部分,軍人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熱氣球關了燃氣後飛行起來無聲無息,像一片飄落的羽毛,沒有驚動一只喪尸地穿越了小鎮來到了鎮外的田野。田野里地廣人稀,喪尸自然也不多,所有人都稍微松了口氣。
「應該就會降落在這一塊了,大家注意觀察下有什麼適合我們隱蔽的住房。」魏正說。
大家連忙仔細看,現在都听他的指揮,包括曹老大。
鄉下習慣把房子蓋在面朝稻田,背靠竹林的地方,往往一大塊農田周圍是一圈的房子。
「剛才經過的那座農村式三合院很不錯呢,里面還有個三層高的新洋房,那個院子大得很,我們的氣球應該可以在那里降落。」熱氣球在離地面一,二百米的時候,寶貝看到了竹林邊的大院子,圍牆旁邊離公路很近,可以開了車輛出入。所謂農村式三合院就是指,三面房子,一面是門的建築,一般樓房是人住的,兩面連著平放做雜物間和廚房,或者養豬用。
「那里說不定還有人躲著呢。」曹老大在考慮熱氣球停下來後反回到那個院子的可能性。
「那里離鄉道很近,里面的人肯定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魏少回頭看著那個院子說︰「那院子後面和左邊是竹林和渠道,不容易被包圍,我看先躲到那里行得通。」
按下開關,熱氣球的頂端露出個口子,剩余地熱氣從口子里慢慢散開。
氣球平平穩穩地降落在收割了一半的稻田里,從這里反回那個農村式四合院不到一里地。四周的喪尸不多,全部都是些農村老頭老太,夾著幾個小孩子。鄉下的年輕男女都出去城里打工去了,留下了空巢老人和留守兒童種菜種田。
一台滿是血跡的收割機靜靜地停在稻田一邊。
「上面沒有人,我們坐收割機走吧。」曹虎邊幫忙折疊熱氣球邊提議。
「不行,那東西的速度太慢,噪音又大,會引來很多喪尸包圍。」曹老大不同意︰「這里地方開闊一目了然,喪尸沒法不被我們發現,我們一路悄悄地走到那個房子應該行得通。」
熱氣球的罐子還有一個是滿的,加上熱氣球的整套裝備很是不輕,小陶照列戴著望遠鏡警界,其余人都加入抬它的行列。女人走在前面,高大些的男人在後面,小陶走在最後面。長條型的藤籃被六個人抬棺材似的抬著,每個人的腳步都很輕,盡量不去驚動隨時會出現的喪尸。
稻田的視野開闊,喪尸不多,只有遠處能看見幾只。金黃的稻穗散發著清香,聞著心曠神怡。一只田鼠經過他們前面,突然停住了腳步。寶貝覺得有些不對勁,揮手示意大家停下腳步,拿出狗退刀輕輕地朝那只田鼠走去,果然,它的身後有條蛇在等著。
田鼠怕蛇,所以見了人不跑。曹老大拿著箭弩跟在寶貝後面,看見那條蛇輕笑了聲︰「是條菜花肥蛇,沒毒的,好東西呢。」說著一箭把它釘在地里。三步走過去,一腳踩著蛇頭,把弩箭抽出來放回去,彎腰把肥蛇扔到藤籃里︰「等到了四合院給大伙加菜。」
大伙松了口氣,重新抬了藤籃朝前走,稻田里收割的地方走完了,還剩下幾百米沒有割完的地方,踩在稻穗上會發出沙沙聲驚動不遠出徘徊的喪尸,走田梗子要繞路。幾個人合計了一下,覺得走田梗子可能會更好。
幾個人走在田野里,做賊似的地輕手輕腳的躲著四處悠閑漫步的喪尸,終于來到四合院門口。院子的主人走得匆忙,紅色地大門是敞開的,一只喪尸被一榔頭尖敲爆了頭倒在地上。曹老大朝院子里看了看,沒有看見喪尸,他快速朝後面做了個手勢,示意大伙可以進去了。
他們抬著藤籃快速走進院子,第一時間關上了大紅門。大紅門的質地是實木的,很沉,稍微幾十只喪尸沒有辦法推開,上門栓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放下藤籃,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拿出箭弩或者武器警戒,小陶用望遠鏡仔細檢查能看見的地方。
雜物間是里堆滿了稻草,沒人,廚房和樓房的門關了,不知道有沒有人。寶貝被曹老大要求留下來跟花花和小嬌在一起,男人分成兩組四處檢查。
乘他們檢查的工夫,寶貝集中精力用意識把整個房子周圍搜索了一遍,二樓最里面的房間有一只喪尸。
撿起地上一塊小石子,抬手扔到二樓最里面那間房的窗戶上,滿意地听到里面的喪尸發出聲音走出來,是個老太太,估計是不肯離開家非要待在自己的地方的頑固倔老太,一個人在房間里變了喪尸。魏正跟曹豹兩個正好上樓,魏正快步上前,一榔頭爆了它的頭。曹豹用箭弩給他做掩護,這些天的相處做戰,都有了默契,喪尸並不可怕,只要配合得好,解決它們很簡單。
「你怎麼知道那里面有喪尸?」花花奇怪的問她。
「憑感覺。」寶貝看著雜物間的稻草,心想晚上倒是不愁沒有東西取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