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氣放晴,氣溫一下子就回升到七,八度,昨天下的雪開始快速融化,森林濕漉漉地,到處淌水,滴滴答答好不熱鬧。
一覺到自然醒,心情都變好了很多,房間的角落里面,李裕和曹老大擁抱在一起睡得正香,曹老大的手放在李裕的胸口,李裕抬高手臂把曹老大摟在懷里。
昨天談話討論到很晚,德叔他們走了後寶貝模模糊糊地拖了瞌睡了半天的李裕上樓睡覺,誰知道曹老大也跟上來拖了床被子睡在門邊,還美其名曰︰「你們安心睡吧,我來守夜。」
寶貝連續辛苦熬了很多天,實在困了,由著曹老大賴著不走,見到棉被就躺下睡了過去,連李裕睡那里都沒管。曹老大守了一會兒工夫跟著睡著了模糊著模到李裕的身上,兩個人親密地摟在了一起。
想到他們醒來後的表情,寶貝無奈地推開露台的門走出去,露台外面的空氣帶著樹木的香味,清新無比,深深吸一口,活著真好。
「起床起床,干活啦」寶貝盤腿坐在門口喊話。
兩個性向正常的大男人從睡夢中茫然被叫醒醒,看看寶貝,再看看自己懷里,為什麼會有一個胡子拉渣粗手粗腳的男人在自己懷里?
哇哇哇哇
幾只飛鳥被樹屋里面發出來的奇怪噪音驚起。
經過昨天的仔細商量,大家得出結論,砍樹撿栗子兩件事于第二天同時進行,大家分成兩組,每組四個人,每樣活各干半天,輕活和重活交叉干,能有效的緩解疲勞。多出來的那個人負責做飯,算輪修。
寶貝這一組在小嬌的帶領下推了二台泥灰車子,先下山到二百米外的向陽處撿栗子,其余的人除菲菲外砍樹,菲菲安排了在工棚里面剝殼做栗子大鍋粥。曹老大苦著臉推著泥車朝前走,不敢相信的發現所有人都同意了德叔的提議,放著好好的食物不吃,改成吃栗子和松子過日子。
「神經病不是?我寧願下山再去抓魚。」曹老大底聲念叨著跟在李裕的車後面,寶貝听得噗嗤一笑︰「等太陽能充滿電我也跟你下山抓魚,不會叫你變松鼠的。」
「你說的,就你跟我去」曹老大立刻眼楮發光。
「滾」寶貝和李裕同時回答。
大家可能都吃過超市里面賣的那種大個子栗子,又叫板栗,又大又圓的雜交樹果,雜交嫁接過的栗子樹大都矮小,只有三到六米高,早熟,結個十幾年果子樹就老了,果農們只能砍了重新種。野生的栗子又叫茅栗子,果子又小殼又硬,果樹非常高大,隨便都是十幾米高,能夠活兩,三百年。所以野生栗子樹都是成片成片的生長。
寶貝他們一路走一路做了記號免得迷路,很快來到了朝陽位置的栗子樹林,地面地落葉上掉落了滿滿厚厚一層海膽形狀的帶殼栗子,有些空殼,有些果卵,當然這些都不能撿回去,只能摘在掛在樹上面的。
把預先準備的床單鋪在樹下,寶貝和曹老大跟猴子似的快速爬到了樹上抓了樹枝又搖又踹,栗子啪啪地掉到床單上面,等掉得差不多了,小嬌和李裕各拎著床單的兩只角抖掉些雪水,把栗子攏成堆倒進泥灰車斗。
泥灰車斗不大,跟城里拖垃圾的車差不多大小,兩三棵樹的栗子就能裝忙一車。不到半小時就把兩台車子裝滿啦。
四個人一上午來回跑了四趟,運了十車約兩千斤,栗子毛多肉少,估計著能剝出六百斤左右的栗子。全部都運到了工棚里先堆著,得空了再除刺殼保存。
另外那組人忙了一上午砍了一顆老枯樹回來,幾個人被倒下來的樹弄得灰頭土臉,用兩台泥灰車一頭一尾地架著運回了工棚。
所有人饑腸轆轆地坐在工棚的長條餐桌邊等菲菲開飯,一口大鍋被菲菲搬到大家面前,揭開鍋,菲菲給每人的盤子里面添了一勺煮栗子
沒錯,就是一勺帶殼的煮栗子,小小個,熱騰騰。
「還有呢?」眾人用眼神看著她。
菲菲恍然大悟,又端了一碟子細鹽和一瓶番茄醬放在桌子中間︰「好了,大家乘熱吃吧」
眾人無語
「女兒,栗子粥至少要把殼剝了再煮吧。」周橫大叔小心翼翼的看著菲菲的臉色說。
「額,,,大家一邊吃一邊自己剝吧,我一個人剝了三個小時才剝出了一小把,根本不夠大家吃。」菲菲底頭看著自己剝禿了指甲的手指,委屈的回答,不是她不肯剝,實在是不會啊
所有人悶聲底頭吃自己面前的那份煮栗子,菲菲沒有說錯,的確很難剝掉皮,那栗子沾了水後又滑又小,拿在手指里面跟躲貓貓似的,除了外殼還有一層內毛,半天都吃不到一顆下肚。寶貝好不容易剝出一顆到嘴里,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曹老大手指不靈活,好不容易剝出來一顆果肉,一個沒捏好,骨碌碌滾到了桌子底下。「草」,老曹火了,皺著眉頭拿著勺子舀一滿勺栗子往嘴里一塞,連殼帶肉的嚼了嚼,直著脖子使勁往肚子里面咽。
要麼餓肚子,要麼學著曹老大這麼帶殼吃,下午還有很多活要干,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剝栗子殼上面,寶貝咬咬牙,學著曹老大的辦法吃,栗子非常香,雖然殼很硬,不過用力嚼爛了還是可以下咽的,「就當用粗縴維清理腸胃」寶貝努力安慰自己。
有人帶頭,大家都跟著這麼吃了起來,邊吃邊朝上面撒了些鹽調味,「還不錯香。」周橫大叔苦中做樂的夸獎。
德叔的牙口不好,嚼不爛殼子,只好拿了把匕首出來,叫小章幫他把栗子全部刨成兩半,用刀尖把栗子肉掏出來吃。
一個不小心,舌頭被劃了條縫,算是給食物提了點葷。
「你們都吃上啦」小嬌匆匆從外面進來,剛才發飯的時候她起身出去,寶貝還以為她方便去了,這會兒出現的時候手里多了個布袋子。
「大家先別吃,等我幾分鐘,很快就能吃上栗子子肉,寶貝,菲菲,來幫我一下。」說到作飯,嬌滴滴地小嬌立刻變得很有自信,言語間不容人拒絕。
端起那盆冷栗子走到土灶台前放下。先把火重新燒旺,沒有干柴,她沿用菲菲的老辦法,把柴油澆到濕柴上面引火,火苗變大,煙氣沖天。大鐵鍋里面的水重新燒開,放栗子,幾分鐘後撈出一大勺倒進布袋里面。
然後拿到實木桌子上面又甩又砸,一會後倒出來,盤子里面的栗子殼全部都被砸破了,里面的肉還是好的。
寶貝和菲菲接過盤子,一點不費勁的把金黃的栗子肉剝了出來。
所有人圍著小嬌歡呼。
小嬌笑著對寶貝眨眨眼楮,再次成為了幸存者小分隊的廚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