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河討饒了一路,發誓再也不作出那般粗魯行徑了,小月才放開了抓撓的手,憤憤道︰「你這麼做,太有損咱們狐仙的形象了記得,再不許如此哎,一會還要拿出比小風還要端莊的姿態來,要是唬不住那倆小子,我就繼續數你的肋骨」
江小河無奈點頭。其實小月哪里能撓癢了她只不過順了她的心意,讓她高興些罷了。她自己心里也挺納悶的,對這個嬌俏活潑、伶俐可愛的美麗少女感覺到有一股深深的、莫名其妙的親切,或許小月跳的魅舞對她真的起了些作用?
小風在前,小月在後,江小河居中,三位風姿各異的美麗少女一同邁著小碎步行到胡大胡二面前,倆人頓時呆了一呆。
「兩位師兄,小妹有禮了」江小河按照小月的要求,壓低捏細了嗓門,落落大方又略帶羞怯地側彎腰福了一福。
「啊這位是新來的道友?以前是在哪里修煉的?我好像見過的」胡大愣了愣,謹慎有禮地打了個招呼。
「這位道友好風姿不知是按照哪位人物幻化的?」胡二也熱情地上前招呼了一聲。
「哎呀…」江小河唱戲一般拉了一長調,悲切道︰「此事說來話長了…」舉手扯袖半掩了面容,仿佛在輕輕拭淚,蚊子般的聲音輕輕顫抖著︰「奴家原本已經修煉有成,卻不料想一時失誤,被那江小河抓住禁錮于體內,直到剛才被兩位姐姐發覺,才被解救出來。嗚嗚嗚,奴家好苦也……」
「啊」胡大胡二頓時張大了嘴,驚駭之極。良久才對視一眼,急聲詢問︰「你一直在江小河的體內?是被他強大的精神力禁錮的嗎?如何禁錮的?哎,那個江小河呢?」
江小河裝了老半天,想這麼一套詞來糊弄胡大胡二,本以為小月會高興的笑翻天來,擺月兌兩人的追問,回首卻意外地發現小月與小風的兩雙美目之中全是不確定的驚疑,呆了呆,頓時苦笑不已。
還說什麼修煉千年的狐狸精……竟如此單純好騙
小風見到江小河的苦笑,猛然醒悟過來,連忙不好意思地解釋︰「小河,別怪我們誤會,實在是你剛才說的,太像真的了」
「什麼?」
「什麼?你叫她小河?」
小月忽然也跟在胡大胡二之後驚叫一聲︰「哎呀,小河,剛才你是裝的?你不是修煉的精啊哎呀是呵,剛才你換裝還都是我們幫忙的,怎麼就忘了……」
「怎麼可能肯定是江小河禁錮了你,是吧?道友?因為小月和小風兩位師姐的幫助,你才暫時壓倒了江小河,現身而出。江小河現在是不是隱藏在你體內呢?你放他出來放心,我們一定勸服他放了你,再不必如此委屈他若不听,我們一定去請長老來,把你強行救出來,然後把他關進禁地」胡大把胸脯拍的是砰砰做響。
胡二看了看小風壓抑的笑意,猶豫了一下,沒有跟腔。
江小河斜睨一眼把紅潤的櫻桃小嘴越咧越大的小月,搖頭嘆息一聲,揚手朝小灰招了招,小灰立刻興奮地撲了過來,與江小河嬉鬧在一起。
隨著小月銀鈴般的笑聲響起,胡大的臉越來越紅。
江小河再嘆一聲,拍拍小灰令它坐好,一本正經地上前道︰「大師兄,小月姐姐也是覺得修煉時日無聊,才令小河如此這般活躍下氣氛。恩,大師兄,小河從未修煉過,不知該從哪開始?」
隨之恭敬地拱手施禮,接道︰「還望大師兄不吝賜教……」
胡大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了。
「嘻嘻,小河,我還真越看越喜歡你了來,來,來姐姐教你,別問他了」小月笑嘻嘻的湊了上來。
胡大頓時臉色大變,急切地拉了江小河一角衣袖,道︰「不行不行小河還小,這麼純淨,不能跟著你」
「你說什麼?」小月臉色剎那凶了起來,狠狠地瞪著胡大。
「好啦」小風拉開了小月,勸道︰「你哦,還是這個毛躁脾氣。咱們的道行是比胡大深些,但小河剛開始修煉,那些入門的規矩和法訣,你還記得嗎?」。
江小河也趁機悄悄捏了下小月的胳膊,笑道︰「師姐如此厚愛,小河感激不盡。恩,日子長著呢,還望師姐以後多多指點」
小月瞪了胡大一眼,對江小河點頭一笑,這才被小風拉著到畫了懸崖雲海的山壁旁打坐。
「別看了坐好」胡大低聲斥止了胡二伸長看過去的腦袋,對江小河道︰「師妹,你坐這里,仔細听我講來。」
江小河凝神細听,仔細分析,當胡大講到第七遍時,終于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大師兄,您先歇歇。要不,我去泡杯茶來喝?」
胡大嘴巴張了幾張,咽了咽口水,沮喪地坐倒︰「唉。我不渴。唉。你還是沒听懂啊……」
「這個….那個,大師兄,您別難過,並不是您講的不通透,而是小河愚昧。那個啥,小河雖然沒听懂,但已經死記硬背下來了,那個啥,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是吧?……」江小河努力往聲音里多灌注些歉意。
沒辦法,誰讓胡大講的那些修煉口訣,分開來每個字她還都懂得,但合起來就是搞不明白胡大所想要表達的意思,自然也就無法開始修煉……
轉而一想,當初那段古怪音節,到現在她還連對應的字還沒搞清楚,不也一樣改善了她的體質,令她受益匪淺?更加歉意地開口道︰「大師兄,反正我已經背會了。說不定哪一天忽然開竅了呢。恩,你修煉你的吧,別因為我的事,太耽誤你了。」
「恩,小河,你說說當初是如何開始練習內息的。」胡大似乎沒听見江小河的客套話,皺眉詢問。
江小河想起往事,怔怔半晌,忽見眼前胡大胡二殷殷的眼神,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自幼愚鈍,從一歲起,師父就尋了上百種功法供我試練,但卻無一種能產生氣息感應。後來師父盤算好久,又到師叔祖處研習了幾百種秘籍,才綜合發明了黃豆功法。就是把我周身貼滿了黃豆,沒日沒夜的咯著穴道,整整貼了百日才有氣感。呵呵……」
「嗤原來你這麼遲鈍啊還得用如此笨拙之法不過,你這個師父倒很聰明。」胡二接了腔。
「是啊。」江小河情緒頓時低沉了,緩緩道︰「我師父風姿如玉,儒雅慈悲,雖然性子略顯軟些,卻不折不扣是個真誠博愛的君子。他極會煉藥呢,經他的手熬出的藥丸,效用都會強上很多……」
「對啊我想起來了你師父就是上次被推薦,卻被長老說尚需要磨練的那個江楓吧」胡大忽然驚呼一聲,瞬間發現自個聲音過大,驚慌地朝胡風胡月兩女瞧過去一眼。頓時,臉如黃連。
小風果如一陣風般,唰地閃了過來,扯了江小河急問︰「你師父就是那個外門弟子江楓?今年剛三十的那個?是不是?眉眼和小月有些像的那個,是不是?」
江小河愣然,尚未接腔,胡二幫她回答了︰「就是他長老說過,他在藥理方面很有天賦。心性也適合修煉,只是過于心軟,本命中還有一劫……」
「我知道……」小月俏麗的臉奇異的慘白一片,喃喃道︰「他…他是情劫……是,是在替…替我擋災……」
……
修煉中止,江小河又一次被小月扯回了她的居處。江小河坐在小月的身邊,抬頭看看四周光線柔和的山壁,低頭看看清澈山泉倒映出的小月面容,果然和江楓有五、六分相似,倒怪不得覺得她親近了。
再看看不遠處時不時擔憂地看過來幾眼的胡風,心里的疑問轉了幾轉,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
好半晌,小月仍舊沒有開口的意思,江小河實在忍不住好奇,輕聲問道︰「小月,難道你是我師父的妹妹?恩,或者是姐姐?」
小月古怪地看她一眼,想笑,卻忽而黯然了神色,精致美麗的臉龐籠罩著難言的心傷。
江小河心里激靈一下,警覺頓起,身子不自覺地悄悄挪開了些,道︰「我師父確實極好,我自小就覺得這世上,無一人可與他相比。小月,你莫不是……」
小月頓時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吃驚地瞪大了美目,道︰「小河,你竟然戀上了你師父?你不知道這是世俗界是亂了倫常了嗎?」。
江小河也吃驚地睜大了眼,她沒想到看似單純的小月,竟如此敏感,頓了頓,直接道︰「我不瞞你。我自小神智就非一般孩童,也並非是一時的依戀慕濡之情。若非是他因為倫常之事情陷兩難,自苦不已,我也不至于離開他,來到這里。我與他又無血親關系,為何不能相戀小月,你能理解的吧」
小月的驚詫慢慢轉化為欣賞,拍了拍江小河的肩膀,道︰「我自然能理解。這千年間,我經歷了不知多少次情愛。唉,唯有他….只有他讓我愧疚,讓我一直放不下……」
感受到江小河頓時僵直的身軀,忽而俏皮一笑︰「你放心,我說的他,不是楓兒,是他的父親,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