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一個部門用不到電話的,或者你可以發郵件給我,我每天都會查一遍的。」
往日逢人就笑嘻嘻的vaniila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態度卻一臉生硬。
「難道私事也要我發郵件嗎?」。
感覺最近的vaniila怪怪的,和她說話,好像和一個炸彈在交談的感覺一樣。不過,林偉業的性子好,並不著急。
「我朋友新開了一個酒吧,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捧場?」
「酒吧?」vaniila輕聲笑了笑說道「你就不怕我趁你喝醉的時候干點什麼?」
她的話讓林偉業一下想到了vaniila第一次在他醉酒時送她回家的情景,自己緊張尷尬的好幾天都躲著她,總認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想到當時的狀況,林偉業尷尬的笑了笑「喝醉酒又不是第一次了,要發生什麼也早就發生了,對吧。」
Vaniila是個性子大大咧咧的女人,林偉業和她熟了,自然而然的說起話來也不顧及什麼了。
「再說咱們是哥們,這種事,不可能的。」
說罷,林偉業還傻傻的笑了笑。
听到林偉業的話,vanilla的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冷笑的看著他,走近兩步,淡淡的說道「林偉業,你說,你個女人,被人叫做哥們,當做兄弟,是應該高興,還是悲哀呢?」
Vaniila甩給他一個白眼,便大步離開,留下林偉業自己傻傻的站在那里。
「生氣了?」林偉業一臉不解的看著vanilla的背影。
平日他有心事的時候都是找vanilla喝酒的,當時不就是兄弟來,兄弟去的嗎?
他們難道不是一直都是哥們嗎?怎麼今天突然就生氣了?
思來想去,林偉業也沒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搖了搖頭,干脆不再費腦子去想。
可是沒走兩步,就差點和對面走過來的沈若曦撞了個正著,要不是他及時回過頭,結果一定慘不忍睹。
「若曦。」
「啊?」
走神的沈若曦被林偉業這麼一叫,嚇的後退了兩步,連手里拿著的信封都掉在了地上。研發部與市場部雖然不再一個樓層,但是有電梯,兩個地方也就離得根本不遠。
可就是這平時只有幾分鐘的路程,沈若曦今天就走了將近有半個小時。思緒更是不知飛的老遠,能夠準確的走到這里,她自己都覺得很神奇。
「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這麼蒼白,生病了?」
沈若曦定了定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昨天沒有睡好。」
「你怎麼來這邊了,有事嗎?」。
林偉業擔心的看著她,兩眼紅彤彤的好像哭過似的,但看她並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也就轉換了話題。
「哦,對了。」
被林偉業一提,沈若曦才想起自己來這邊的真正目的,低頭去看,手里竟然變得空空如也。
林偉業對于沈若曦的迷糊無奈的笑了笑,在她低頭尋找之前先她一步拿到了掉在地上的信封。
「這是什麼?」林偉業撿起後無疑的瞄了一眼「辭職信?若曦,你要辭職?」
林偉業一個早上都在跑業務,剛剛才回來,還沒有和趙晨軒踫過面,所以並不知道鄭總已經回來的消息,當然也就更不會知道昨晚的一切。
對于他來說,沈若曦的辭職就好像是晴天之中打的一個響雷,完全沒有任何預兆。
「林助理,麻煩你把這個交給老板,好嗎?」。
林偉業眉頭緊鎖,他一直覺得沈若曦和趙晨軒之間一定有什麼糾葛,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在看看手中的信封,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覺得,你還是自己去交給他比較好。」
沈若曦搖了搖頭,只是輕輕的說道「麻煩你了,謝謝。」
「唉……」說完,也不等林偉業答應,沈若曦轉頭便進了電梯,只剩下林偉業呆呆的站在那里。
「這……」
林偉業覺得自己手里這個小小的信封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他不用交給趙晨軒,就已經能夠遇見交給他的反應。
趙晨軒在遇到沈若曦的事情上,每一次都是水準,只是……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越是想不清,林偉業越是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封信交到趙晨軒的手中。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
沈若曦上了電梯,走神間竟然都沒有按樓層建,只是踫巧頂樓的人按了電梯,她就這麼稀里糊涂的上了頂樓。
回過神時,她已經站在了頂樓的走廊上。
頂樓是董事會幾個董事的房間,很少有人來,也很少有人走動,安靜中透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側身,站在走廊的盡頭,沈若曦放目遠眺,看著走廊無窮無盡的在面前延伸。
父親原來就應該在這里工作吧,他在哪個房間呢?他工作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
目光掃過每一個房間的房門,試圖想象著房間里的樣子,想象著她的父親坐在里面工作的樣子。
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恍然發現,身後的玻璃門外就是頂樓的天台,就是他父親跳樓的地方。
想想,回來這麼長時間,她在迷茫中不停的追逐,竟然來父親的墳墓他都沒有去拜祭過,甚至連這個天台她都沒有上來過。
轉身,透過天台是一望無際的藍,今天的天氣很好,昨晚下過雨,今天竟然是一片萬里無雲的晴朗。
可是每邁步一步,沈若曦的心里的痛就增加一份,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很壓抑,壓的她呼吸都變得困難,大口喘息,腦子不受控制的幻想著當時那個晚上,那個他父親喝得醉醺醺,最終選擇跳樓自殺的那個晚上。
像邊緣稍稍賣了幾步,底下車子馳騁而過的聲音依稀可見,眼楮再一次朦朧了起來。
「爸爸,對不起,如果我可以不那麼任性,如果我可以幫到你,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坐在地上,天台四周空蕩蕩的,她卻似乎能感受到父親的呼吸,還有那靠酒精麻痹的痛苦與壓抑。
「爸爸,你說過,媽媽沒有了,我們母女要相依為命的,你怎麼可以不守諾言呢,你可以拋棄我呢。」
沈若曦越哭越厲害,將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彷徨,所有的無助,所有的思念全部化作淚水,任由眼前的那篇朦朧變得越來越濃厚。
~~
林偉業拿著信封在門外徘徊半天,他剛剛特別向其他打听過趙晨軒今天的脾氣,結果無一例外,都說比平常還要差。
這可把林偉業為難到了極點,這陣要是拿著沈若曦的辭職信進去,不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但是也不能不去啊,等過兩天,沈若曦不來上班了,可自己手里這封信還沒有交上去,那豈不是更麻煩了?
想了想,還是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敲開了趙晨軒辦公室的門,不過在進去的前一秒還是拿了一份文件做幌子。
進屋的時候,趙晨軒正在打電話,很焦急的樣子。
「什麼事?」
趙晨軒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所有的注意力還一直放在手里的電話上。
昨天晚上的情況很混亂,匆忙間竟然忽略了嫣兒,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個晚上沒有回來,今天早上打電話也不接。
起初是關機,後來開了竟然也沒有接,這讓趙晨軒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老板,這份文件需要簽字。」
林偉業小心的將文件放在趙晨軒面前,看著他一副陰沉的臉色,準備一起送出去的信封又猶豫的拿了回來。
趙晨軒草草的看了看林偉業拿過來的文件,快速的簽了名,又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上官嫣兒的電話。
又是無人接听,趙晨軒是真的生氣了,干脆把手機設為免提,放在一邊任由它一直想著,看她到底什麼時候接電話。
上官嫣兒雖然有時任性妄為,但也是個極有分寸的人,以前也有過和朋友和酒和通宵,泡酒吧泡一個晚上,但從來沒有過不接電話的現象啊。
「還有事?」不經意間抬頭,發現林偉業還站在自己面前,趙晨軒好奇的問道。
「恩……那個若……」
「哥……」單調的「嘟嘟」聲後終于有了聲音,但卻小的如蚊子一般,有氣無力的樣子。
「嫣兒,你在哪?」
趙晨軒幾乎是在上官嫣兒出聲的同時拿起了電話,臉上的焦急的表情終于松弛了幾分。
「哥,我想見你。」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嫣兒低落的聲音讓人听來,心中不禁一沉,趙晨軒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好,嫣兒,你告訴我在哪,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說著,趙晨軒已經站起了,轉身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事情很急嗎?如果不急,先放我桌上,我一會兒回來再處理。」
「這個……」
听著電話里的聲音上官嫣兒的心情好像非常不好,相比較……辭職信應該不算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