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美男眼見我有月兌韁的架勢,緊跟在後快步追上來。我還沒沖出院子呢就被他附帶的大喊大叫搞得心煩意亂,剛要平地起飛,就被他眼尖手快一把扯住了腿。
人浮在半空中,左腿膝蓋以下落在雲美男懷里,老小子死抓著不放手,嘴里還咬牙切齒,「你這都是什麼習慣,說兩句話不對心就往外跑,快給我下來。」
玩命兒地蹬腿兒要甩開他,沒想到越甩越緊,雲美男一手牢牢地抓著我,另一只手往下扯我。
一個勁兒地給自己加速度還是扛不住雲美男相當有分量的作用力,身子越來越沉,一寸寸地往下墜。
眼看大腿也要全體淪陷了,再顧不得什麼最後底線,伸右腳猛踹他,小樣兒的被我狂踢了好幾下還不松手,反倒激起了戰神的燎原勝負欲。
雲美男不再客氣,一把把我的右腿也一並捆住,抽空兒往我大腿上猛掐,只捏的我眼淚嘩嘩地流,我這一天是又被冷落,又被打罵,心里的委屈如滔滔江水沖了堤壩,「你放手……我可警告你,你再不放手,小心我出爪練你個大小便失禁。」
雲美男抬頭看著我笑的驚悚,「好啊,你就出手試試。我也警告你,你要是再無理取鬧,沒頭沒腦的發脾氣,我就家法處置,把你打爛。」
我聞言怒氣沖天,接著徒生的一股蠻力又往上挺了十厘米,剛要再接再厲,卻飛眼瞄到不知何時走出門來的影美人。
小蹄子扶著牆,冷冷看著站在院子當中爭斗的很沒有形象的趙雲和我。
影美人的眼神像道寒光,在我們目光交匯的一瞬間刺得我當場失神,人一月兌力,被抓到時機的雲美男一把扯下來摟住了腰。死東西早就折騰出一身熱汗,好不容易佔了上風撈我個徹底,自然緊緊抱著不肯松手,還無良的出他的蒲扇大掌猛扇了我的嬌臀,「跑跑跑,看你還往哪兒跑。有什麼話就說,你跑個什麼勁兒?」
我拼命地想從他懷里鑽出來,掙扎了半天也沒成功。雲美男誤會我還要不死心地起飛,用兩條牢不可摧的鐵臂勒得我氣都透不過來。
這些天我們舉動親密已經養成了習慣,為的是作給人看。現在倒好,一不注意就做給了不該看到的人看到,這種打情罵俏的架勢往影美人眼前一曬,無疑于奸情坐實,我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下意識地要跟雲美男拉開點兒安全距離,以免影美人多心,轉念一想,小蹄子說不定早就跟她老婆雙宿雙飛,現如今也擺明了態度要跟我分手,我自己還忌諱這忌諱那,考慮他的感受,真是賤到了極致。
慪氣之下就決定無視他的存在,平心靜氣地不再折騰,漸漸在雲美男懷里放松身體,隨後輕輕回抱他,暗示他我不會再鬧。
雲美男接了講和的信號,慢騰騰松了胳膊,卻還怕我有後招似地實實捏著我的兩只手,「好端端的你生什麼氣啊,我不過就開了你一句玩笑。」
我回嘴,「開玩笑,你像是開玩笑嗎?你明明就是為了別的女人跟我要公道來了。」
雲美男搖著我的手笑著勸,「這些天我們斗嘴的還少嗎,也沒見你生這麼大氣?干嘛一提到你的丫鬟你就火山大爆發。」
我伸腳踢他,「不行,就是不行。我煩她,我就是煩她,你就是不許替她說話。你喜歡她就暗地里喜歡去,爬牆,爬窗,爬窗,爬被窩我一概不管,別在我面前維護她。」
雲美男被我一腳招呼,故作姿態的「嗷」叫一聲,「我錯了還不行嗎?老婆大人,我不喜歡她,也沒想著要暗里喜歡,更不會爬牆,爬窗,爬窗,爬被窩,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在你面前維護別的女人。」
我自覺這個「別的女人」的範圍有點兒廣泛了,想了想自己要一百五,人家給二百五,也沒有什麼矯情的必要,索性也不糾正他。
雲美男看我有緩和的姿態,立馬加足火力,「夫妻之情,是義。如果對你不好,趙雲就成了無義之人。所以我在任何時候都會站在你這邊,就算我今後有別的女人,也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
我眯著眼做出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你少在這兒說好听的。甜言蜜語即時說說也就即時生效,到時候你真有了別的女人,不幫著她來排擠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雲美男皺皺眉頭,一臉正色,「人活在世,就要知情守禮,父子之義,兄弟之義,朋友之義,夫妻之義,自然重過其他。」
我狠狠瞪他一眼,心里十分不滿,「說來說去,我還是落到了第四位。」
雲美男害羞地搖了搖頭,惹得我自我感覺良好地湊前一步問道,「莫非我是第三?」
繼續搖頭。
期待度增加百分之三十,「第二?」
繼續搖頭。
期待度增加百分之六十,「第一?」
繼續搖頭。
期待度降低到百分之負六十,甩開他放松警惕的手,上去猛擂他幾拳,「靠!你耍我玩兒呢吧。」
雲美男受了暴力對待,一臉委屈,「你排第六。」
我大吼,「第六?你一共就說了四個‘義’,我怎麼就排到了第六。第一第二是食色吧。」
子龍兄正氣凌然地答話道,「老婆你怎麼可能比不過食色。我剛才說的那是四小義,還有兩大義呢。」
我的老天爺,這小子是什麼做的,這教條主義還一套一套兒的。
不等我發問,雲美男就自己解開了謎題,「兩大義就是‘道義’和‘忠義’。」
這個問題沒什麼值得討論的點,我還是鬼使神差地問了他一句,「那是‘道義’在先,還是‘忠義’再先?」
雲美男笑道,「當然是‘道義’在先,否則要尊無良昏君,混世魔王嗎?」。
我點點頭,莫名其妙有些凌然,心思飄遠,卻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
雲美男看我沉默,伸腳輕輕踢我小腿一下,「好了吧,老婆,你氣也生了,火也撒了,心里也舒坦了,給老公笑一個。」
我呲牙咧嘴地做個鬼臉兒,吐舌頭叫囂,「我又不是賣笑的,要看我帶你去青樓看。」
雲美男湊過來攬我的肩膀,我也自然而然地摟他的小腰兒,四條腿和諧地一起邁出往屋里走。
雲美男指著站在牆邊的影美人問道,「你這家奴……哦,不對,是無影,他好像是沒事了。」
我掃了影美人一眼,想起剛才在他那兒受的種種冷遇,就失去了理會的心思,隨口無心地「嗯」了一聲便對雲美男開呲兒,「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一路騎馬,我鐵定腫了。」
雲美男笑道,「你以為就你累,我連著幾天沒睡好,又一路折騰到平原,也累得要死。到了你家進了家門兒,連口水都沒有就陪你鬧了這麼一出。」
我很慚愧,「是我不好,話說回來,我也渴了,我們進房喝水,再睡個小覺吧。」
雲美男抬起摟我的左手,近水樓台地拍了我腦袋,「睡睡睡,你天天就想著睡。你這兒就東西兩間房,我們倒是進哪間啊?」語畢還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從開始到現在連個動作都沒換的影美人。
我不自覺地看了小蹄子一眼,拉著他往西面走,「西屋是我的臥室,本來是留給病號兒的,既然他都沒事兒了,我們去西屋。」
雲美男跟著我越過影美人,一邊兒邁腿進門,一邊兒碎嘴發問,「人家都選東屋做臥室,你干嘛選西面。」
我一把甩關了門,「我喜歡西還不行嗎?西廂記,西游記,西門垏,都是經典啊……」
雲美男一臉茫然,「什麼西什麼的,我怎麼一個都沒听過。」
我拉他坐下,「第一個是個言情,第二個是個玄幻,至于這第三個嘛,是個美的沒邊兒,缺德無限的藍顏禍水。」
雲美男更疑惑,「藍顏也能當禍水?」
我點頭點的堅毅,「廢話啊,要說我這個人自制力可以說是相當的高,可惜還是對西門垏那個混蛋星君一見鐘情了,你說他長得美不美吧。」
雲美男很是無語,「你就是個猥瑣女,當不成什麼參照系。」
我大聲反駁,「我才不是……話說你這麼一個造物主的完美杰作擺在我眼前,我動搖了沒?由此可見,我的定力是多麼的驚人,正所謂泰山崩于前而不動,美色壓身上也不移。」
雲美男笑岔了氣,「是啊,美色壓身上你想移動也移動不了啊。」語畢立馬上動作來了個現場檢驗。
我表示舉白旗投降,「行了行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趕緊從我身上下去吧,七十二公斤,兩個面袋子摞我身上都比你輕。」
雲美男剛撐起身子,就進來兩個不速之客。
如花姐與影美人一個端了吃的,一個端了喝的,一個大搖大擺,一個瑟瑟縮縮,招呼不打一聲就直接闖了進來。
雲美男居高臨下看我一眼,隨即快速翻身坐好,隨後拉我起來,兩個人手腳麻利地整理散落的衣衫頭發,等著被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