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麻辣燙 第二卷 徒勞無功 第47章 失戀後遺癥發作 育兒成精神依托

作者 ︰ 陽光2087

每個人對待失戀的態度都不一樣,有些人高傲地揮手對過去說再見,有些人低調地放手讓過去沉澱,而我選擇了最沒骨氣的方式——避而不見。

那天情緒失控之後就徹底放棄拋頭露面,不上朝,不游蕩,把自己困在雷火宮里當宅女。與此同時,那人卻發了瘋似地要見我,從最初的忸怩試探,到接續的焦躁恐慌,到最後全然扔掉風度罔顧門禁的多次硬闖入殿,都被我以各種方式推搪抗拒,錯開空間。

小崽子並沒有在此決裂事件中表明立場,換句話說,他其實並沒有立場可表︰一面是老哥,一面是抱枕,似乎偏向哪一邊都有失公道。皇帝陛下沒有任何阻止影美人騷擾我的舉動,無異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路人,與此同時卻也沒有利用職權為其兄造就便利條件,才使得我守住城池苟延殘喘。

情美人每每看到我像老鼠見了貓的慫樣兒,總要搖頭嘆息。本來不想在她面前表現的這麼丟人,然而只要影美人找上門,我都會像個被追捕的通緝犯一樣丑態畢露。

「小天,你預備這麼消極逃避多久?」

對峙第九十九天,情美人沉默到了極限,鼓起勇氣在響了足有半個時辰的敲門噪音中開口問我。

如果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就不會捂著耳朵縮在床里翻來覆去哼一首流行歌曲,借此對除此以外的事皆視而不見,听而不聞。

情美人得不到回應,終于忍無可忍地湊過來拉開我雙手,皺著眉頭說道,「小天,你到底預備怎麼辦?永遠攔著他不許他進門嗎?」。

被迫與她面對面,扭曲著一張臉回答她的問題,「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辦?」

情美人猛搖頭,掐著我的手表明立場,「不行,絕不行。我不能再看你怎麼下去了。你也不能讓他再這麼下去了。」

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直到情美人指著角落那一張小小的嬰兒床斥道,「他在門外天天這麼敲,阿瑪尼早晚要得神經衰弱的。」

被當成話題主人公的小家伙兒哪里有神經衰弱的跡象,此時此刻正躺在屬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四仰八叉睡得香甜無比。

阿瑪尼,阿瑪尼,我對他充滿了愧疚,充滿了感激。

從沒想到自己的救命稻草會是那個剛剛來到世上的小生命。更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喜歡一個小孩子到這種程度,只要看著他就會不自覺的寧靜心神,只要陪著他就會忘記作為大人才有的悲傷。

世界沒了色彩的那一天,情美人宣布離開我,影美人宣布離開我,錯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竟然還有一個人願意親近我,依賴我,這種感覺讓人沉迷。

似乎漸漸明白為什麼女人對弱小的東西有天生的保護欲︰只因為自己也是弱者,所以對比自己還要弱小的東西總會產生同情,愛的施與者往往是最需要愛的那一個,給出的愛得不到等價的回報,便會緊緊封閉自己的心,直到有一個完全值得自己付出的東西出現,可能是一只忠誠的狗,一份傲人的事業,或者……一個孩子。

孩子,在其幼年的確是可以放縱愛他也被他所愛的生物。

阿瑪尼的世界很簡單,親近听的最多的聲音,依賴停留最多的懷抱。在我精神恐慌的這段時間,幾乎變相剝奪了情美人做母親的權利,而把自己全然卷入阿瑪尼的生活里。

換尿布,唱搖籃曲,抓著他的小手玩簡單的影兒游戲,除了哺乳,幾乎什麼都親力親為。情美人除了喂女乃時能抱一抱自己丟了半條命生下的兒子,其余時間都只有眼巴巴地看著我摟著他小寶貝兒晃來晃去,或是像個瘋子一樣念叨丟了好多年的英語。

發泄的閘門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住。用母語傾訴不出的東西,用另一種語言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傾吐。無法對外人道來,只能填鴨塞個一個根本不知道我在傳達什麼信息的小東西。害怕受到傷害而不敢展露自己脆弱的自己,竟在一個只會依依呀呀的小屁孩兒這里得到了變相的滿足與慰藉。

阿瑪尼學會親近我的聲音,依賴我的懷抱,甚至在我滿口冒帶著良京口音的英文時,也能呵呵笑的快樂無比。

「臻茗,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重復了一千零一次的話語傳到耳朵里,不自覺與情美人對視一眼,爬到嬰兒床邊對在噪音中已然享受好眠的阿瑪尼說一句,「Baby,Iamsorry.」

情美人對我說鳥語的接受程度顯然沒有她兒子好。本來是放低姿態道歉的一句話,听到她耳朵里卻成為點燃導線的星火,「小天,你別再對著阿瑪尼念咒了。想個法子怎麼搞定你那個煩人的小老公是正經。」

無助地看著眼前人,緊緊抓住她的手,「情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教教我,該怎麼辦?」

情美人嘆了一口氣,臉上只寫著一個哀,「小天,我與你最後的這半年時間,本該每天都快快樂樂的過,為什麼要因為別人弄得這麼擔驚受怕,枝零葉落?」

她說的對。我猶如驚弓之鳥的這些天,她也不好受。情美人幾乎在每時每刻都感受得到我的每一個細微的情緒波動。只因為陪我而發出的嘆息就足足攢下一車。而我,除了顧念自己的感受,什麼都沒有做。

「情兒,對不起……」

緊緊拉住她的手,如同拉住救命的繩索。突然有沖動把自己積攢多時的委屈一股腦兒跟她傾訴,還沒張口,就被情美人露出一個苦笑硬頂了回去。

她說,「小天,不要再玩捉迷藏了,面對,解決吧。」

我也知道你追我藏的游戲並不好玩。影美人表面上從我生活中消失了,實際卻變得無處不在。閉上眼楮就看見他的眸子,那其中閃動的是我見過無數次的或喜悅或哀怒。

如果不是情美人的身子要精心調養半年,我絕不會在漢宮多呆一秒鐘,在這里的每時每刻都成了比凌遲還殘忍的折磨。

「情兒,我是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解決?」

情美人看著我淺淺地笑,「你問你的心,到底想不想放下這個人。如果放不下,就死纏爛打地抓住他;如果放得下,就不要再糾纏不清。」

「放不下」還是「放得下」?

我之所以會逃的這麼窩囊,也只不過是不想面對他已經不愛我的這個事實而已。

預備敷衍的謊話到了嘴邊全都變了味道,「應該是……放不下吧。」

情美人听到這一句,燦如明星的雙目中透露出無窮無盡的蕭索,「小天,我知道不能陪在你身邊還要搶奪你的愛很過分,但是我……我以為我可以笑著听你說愛別人,可是不行,我真的做不到。」

自嘲地笑著安撫,「小情兒不必在意。我放不下他,他卻已經放下了我。游戲中的兩個人有一個退場,游戲就結束了。」

情美人臉上現出難堪的神色,似乎在猶豫著要說什麼,掙扎再三終于開口道,「像瘋子一樣整日對你圍追堵截的人,像是要作勢放棄退場的模樣嗎?」。

「你不知道那個人……當初為了把自己老婆帶在身邊照顧,不惜犧牲兒女私情。那天……他提出分手時,我當場發了狂,拖到現在又不能成熟地面對既定的結局,他覺得自己責無旁貸,恐怕要一直等我平靜地說一聲‘接受’才會善罷甘休。」

情美人微微眯了眼,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疑惑,卻出言不點破。

敲門的強度逐漸增大,影美人幾乎是在嘶吼,「臻茗,開門,我要見你。」

標高的叫聲終于驚醒了進入淺眠的嬰兒。阿瑪尼從睡夢中醒來,伸展小胳膊小腿放聲大嚎,發泄自己被打斷好眠的不滿。

叫門聲隨著阿瑪尼啼哭聲的響起戛然而止。我也不顧一切地沖過去一把抱起哭得委屈的小家伙,摟在懷里哄道,「Don’tcry,don’tcry……」

阿瑪尼被鳥語雷昏了頭,一時間忘了哭,瞪大眼楮瞧著我,隨後興奮地揮手蹬腿,掙動中還指揮小拳頭誤傷了我的臉。

無意識地呲牙咧嘴讓這動手打人的始作俑者咯咯大笑。小屁孩兒忘了自己前一秒還在不高興,嘻嘻哈哈樂得無比開懷。

情美人湊到我身邊笑道,「記得小天說過在你家鄉小嬰兒都有抓東西看未來的習俗。寶寶今天一百天,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找點兒什麼東西讓他抓抓看。」

一邊兒把自己當成人造搖籃不住地晃動,一邊兒對著情美人輕輕搖頭,「我說的是抓周。阿瑪尼才三個多月,不到時間吧。」

情美人強笑著說道,「就今天吧,趁我們都在他身邊的時候。」

言下之意是小寶貝兒一周歲的時候說不定我們已經天涯海角。

一時間心中充盈了另一種難過,卻只能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你去準備東西讓他抓。弓矢紙筆,刀尺針縷,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有什麼就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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