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過臉,草草的吃過晚飯,英慕華就上chuang休息去了,這一天,他確實也累得夠嗆。
嚴小夏見小芳和二丫還有點兒驚魂未定的樣子,又安慰了安慰她們,將她們趕去休息。
第二日,嚴小夏一早就醒了,每次看到清晨的薄霧,她總要感慨一下現在生活的規律性。
「娘子,怎麼起的這麼早?」身後傳來英慕華的聲音。
嚴小夏回頭笑道︰「睡醒了就起了唄。」
相視一笑,便是新的一天的開始。
英慕華依舊是去教書,嚴小夏依舊是在家里發霉,偶爾看看二丫如何勞作,給小雞喂食打發時間,過了些日子,小芳說是該去取衣服了,嚴小夏這才想起來這事,還沒等她決定去拿衣服,小芳已經自告奮勇了︰「夫人,不如讓奴婢去取吧,您在家里歇著就好。」
「這……也好。」嚴小夏點了點頭,這小芳比她精明能干,她完全可以放心的。
見得嚴小夏答應,小芳喜上眉梢的出門去了,二丫羨慕的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小芳真的是好能干,相較之下自己就又笨又蠢還粗手笨腳的。
「夫人……您會不會舉得二丫很笨?」她小聲問道。
嚴小夏噗哧一聲笑了︰「怎麼會,二丫很能干,我很喜歡呢。」
「真的?」二丫驚喜的問。
嚴小夏重重的點頭︰「那是當然啦,你看你能種菜,養雞,比我們強了許多呢,我還等著吃我們家二丫種出來的青菜呢。你不要跟小芳比,你雖然沒有她那麼聰明伶俐,可是在我看來,你老實可靠,又樸實能干,你和小芳啊,是各有所長,都是我的好幫手呢。」
听了嚴小夏的夸獎,二丫傻笑不已,用手搔著頭皮道︰「夫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呢,嘿嘿……」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你不是說想去撿樹枝弄籬笆的?還不快去?」嚴小夏愛憐的模了模她的頭道。
二丫這才傻笑著跑走,嚴小夏看著她的背影,就仿佛看見自己剛踏進社會的時候,怕自己什麼都做不好,怕領導對自己失望……那個時代,是一去不復返了……她出了會神,才振作精神,翻了翻書,又去臨摹大字了。
臨了一會兒字,二丫撿樹枝回來,她一直想在院子外側用籬笆圍出塊空地方,用來養雞,嚴小夏允了,也興致勃勃的跟著看,還想親自動動手,差點沒把二丫給嚇死。
「夫人,您哪能干這個!您還是回房去繡個花,寫個字吧。」二丫推著嚴小夏回院子。
嚴小夏翻了個白眼說︰「二丫,你什麼時候見過你夫人我繡過花什麼的?你就讓我在這里幫你弄弄籬笆吧。」
二丫差點哭出來,這要是老爺回來見到夫人干這種粗活,那她還不被罵死啊。
「夫人,您就別難為我了,你去干您該干的,這點活我一個人干就行啦。」
「夫人該干些什麼?」嚴小夏見二丫那副樣子忍不住笑問。
二丫歪著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有錢人家的夫人應該干什麼,在她印象中,有了錢就代表著什麼都不用做。
「說啊。」見二丫不回答,嚴小夏下繼續追問。
二丫就傻笑著說︰「就……就……就是享福吧?」
「傻丫頭!」嚴小夏笑著戳了下二丫的腦門,「算了,我不給你爭了。你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吧,我就在這邊看看。這總行了吧?」
二丫這才吁了口氣,見嚴小夏果然說話算話的走到一邊,她就自己忙活起來,她打算在這塊空地上圍上籬笆,再弄個簡單的小棚子,用來養雞養鴨。
嚴小夏看著二丫一臉滿足的弄著活,心底有些羨慕,二丫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可她呢?貌似只能混吃等死。或許這個在二丫看來叫享福,可是這種日子也代表著極致無聊。嚴小夏暗暗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無聊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漫長,可小芳出去取衣服的時間也是很漫長,吃過午飯小芳還沒回來,嚴小夏有些擔心,說好了快去快回,可是怎麼拖了這麼久還不見人影?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二丫,你去門口看看,小芳回來了沒有。」
「夫人,都去看了五遍了,沒見小芳姐的影啊。」二丫回道。
嚴小夏擔心的在房里走了兩圈,決定還是去找找為好︰「二丫,收拾一下,我們出去找找小芳去,她出去這麼久了,我怕她會出事。」
「出事?會出是什麼事?」二丫也跟著害怕起來。
「不知道,看看再說。」嚴小夏有些焦躁的說著,領著二丫出了門。
沒走兩步,小路上隱約出現一個蹦蹦跳跳的身影,走近了,竟然是遲歸的小芳。她懷里抱著一個包袱,一臉的喜氣洋洋,彷佛踫到了什麼好事。
「小芳!」見到小芳安然無恙,嚴小夏吊著的那顆心才放下,同時心頭有一股火直接冒出來,厲聲道︰「你去哪里了?怎麼才回來?!」
小芳見到突然出現的嚴小夏嚇了一跳,見嚴小夏一臉的怒氣,更是站定了身子,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嚴小夏氣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半天才緩過氣來,冷聲道︰「別杵著了,回去再說!」說完,轉身向家里走去,一路上嚴小夏只覺得氣的要命,本來擔心著小芳的安全還不覺得什麼,一見到她安然無恙,心里那股怒氣便無法壓抑,她決定回去後要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小芳。
回到堂屋,嚴小夏黑著臉,很有架勢的在太師椅上坐定,剛要擺出一副當家主母的氣勢問問小芳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卻見小芳一個箭步沖到身前,然後「咕咚」一聲跪了下去,邊喊著夫人邊「咚咚」的磕頭。
嚴小夏被跪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呆呆的看了看小芳,又看了看二丫,發現二丫也一臉的莫名其妙。
「咳咳……小芳,你這是干什麼?」嚴小夏一時間氣勢全無,輕咳兩聲,硬著頭皮問道,「怎麼突然行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