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良夫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膽子一向不小

作者 ︰ 令狐狐

「你……」榮玉一副懶得與她一般見識的模樣,扭頭看向男子嬌聲問︰「景哥哥,你答應我的事呢?」

「改日再說。」男子簡潔的回答後便垂目只顧關心嚴小夏︰「你能不能站起來?疼不疼?」

嚴小夏扶著男子的胳膊緩緩站起身,膝蓋連續的刺痛感卻又讓她立刻再軟子。

「姑娘」一聲驚呼下這斯文男子也被她帶倒在地。

榮玉趕忙上前一步,重重將嚴小夏拉開,拉著男子焦急問道︰「景哥哥,你沒有事吧?」轉過臉卻立刻變了一副表情,惡狠狠地對著嚴小夏︰「都怪你這個小結巴,你給本小姐滾出曾府」

嚴小夏一邊揉著自己受害的手腳,一邊回瞪過去︰「都說了我不是結巴」再說,曾府難道就是你的?

「你還敢頂嘴?」方才就是一副犯上的模樣,這時居然還向自己頂嘴?榮玉也不多說,手頓時就揮了上去。

響亮的耳光聲略過,地上的兩人俱是一愣。榮玉倒是在嘴邊噙起一抹笑容,早就想試試娘親經常用的這一招有沒有用,果然,面前這小結巴也不敢再做反抗了吧?

嚴小夏仍是愣愣地看著她,這兩世的生命,都還未有人打過她的臉。今天,今天居然讓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給打了?不知是該羞恥還是難過,一雙眼楮只是死盯著榮玉不動。

榮玉被她看得似乎渾身都難受起來,一時氣憤,再要揮過手去。卻發現被人緊緊抓住手腕。

「景哥哥,你…」被充滿怒火的眼楮嚇住,她也不敢再動。

男子從剛才的巴掌聲中醒悟過來,就看見榮玉的一只手又要落下,連忙止住她。不理她看向自己哀求的目光,回頭看了眼嚴小夏。卻被她臉上鮮紅的五指印驚住。那雙方才看上去亮閃閃的眼楮,這時也毫無神采一般看著榮玉,她臉上的那種悲戚感覺,莫名讓他的心一陣揪痛。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他很肯定地知道,這種讓自己心里難過的事,最好不要再發生一次

他轉向榮玉的眼里已滿是厭惡,平時只是知道她有些刁蠻任性,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就這麼狠心。摔開她的手,冷冷地說道︰「榮玉,我不想再看到你」

「景哥哥」榮玉不置信地看著男子,了悟般地問道︰「是因為這個小結巴?」

「她不是結巴」還未等嚴小夏自己辯護,男子便已先替她回答。

「就是因為她,景哥哥你才這樣子對不對?」榮玉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你方才還答應要將那塊玉送我做生日禮物的,現在就說不想看到我了都是因為她」

「不是」男子低聲反駁,不想再和她多說,小心翼翼地扶起嚴小夏,就要繞過她走掉。

「就是」榮玉攔在他們面前,伸直手臂不欲讓路。

男子面上已經全是不耐煩,他身上青色長衫在寒風中吹的瑟瑟發抖,卻不見他身體有任何動靜。他只是久久地看著榮玉,半天從懷中扯出一塊玉結,遞到榮玉面前,道︰「這塊玉在這里,你的生日禮物。」

「景哥哥?」榮玉頓時笑開來,驚喜地將玉握在手里,一邊摩挲著道︰「景哥哥你不生氣了?」

「讓過路。」男子簡短地要求,臉色喜怒難辨。

榮玉這才覺得不對,當即又看向男子道︰「景哥哥,你是什麼意思?」

「榮玉,這玉已經送給你做生日禮物了。現在,你可以讓開路讓我們過去了。」男子不答,只是平靜地說著。

「我不讓開。」榮玉一雙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嚴小夏︰「就是她,景哥哥,你都不認識她,就要為了她不理我。為什麼?這個人不知是誰,在天祺哥哥的府里。我都沒見過,不是丫鬟就是歌女。你要她能做什麼。」

「這些都不關你的事。」男子仍是簡短地說道。

嚴小夏卻再也看不過眼,她索性從男子手中掙月兌出來,扶著旁邊的花壇坐下,才嘆氣道︰「兩位,我無德無能,不值得兩位為此爭吵。你們還是趕緊和好,找個地方甜蜜去吧」剩下的那句話她就沒有說出來了,兩小口吵架也千萬別拿她當靶子好不好。

榮玉卻並不領情,冷冷對她道︰「用不著你說話,你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嚴小夏一滯,是個什麼東西?她怒氣有些被點燃,也是冷著眼回問道︰「那,這位榮玉姑娘,你又是什麼東西?」

「你」榮玉被她反問住,一張臉漲紅起來,她厲喝道︰「你這賤人大膽」

嚴小夏冷笑一聲︰「我的膽子一向不小。」

榮玉又是噎住,她只得向男子身上靠去︰「景哥哥,你看她,這等低下的人卻還不知廉恥,居然敢對我不敬,你可不要受了她的蠱惑。」

「榮玉,人本無分貴賤,就是你們這些自詡高貴的人才定了規矩。」男子對于她的說詞充滿厭惡,他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接近道︰「我是如何對你講的?你全忘了。」

「景哥哥」榮玉有些著急地解釋︰「景哥哥講過的,我全都記得的。可是這個,這個……」她低下頭不再說下去。這個道理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無法認為是成立的。

男子嘆息一聲,他道︰「榮玉,平日我的授課,不盼你全都听,可是你想讓我教,總要能夠理解一些我的話。」

嚴小夏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個教書的,算是與英慕華同行了。她不由心中又多生了兩分好感,也覺得這個壞脾氣的女孩子不那麼可惡了。

她站起身子,感覺一下腿上好像不是那麼疼痛,便低聲向男子問道︰「多謝方才先生相助,可知玉容齋是不是在這里右轉?」

男子聞言,並未答她問話,只道︰「可莫要叫我先生,為一人之師怎能說是授人以漁?」他像是對這個職位很是羞愧,對著嚴小夏連連擺手。

嚴小夏也不爭辯,這種事爭來當然無甚意義,她只有重復了一遍問題。

男子才猶豫道︰「玉容齋?姑娘,你要去那里做什麼?」

「老爺現在在玉容齋。」嚴小夏簡短答道。若不是還想要繼續找到英慕華無罪的證據,她肯定不會再繼續留在這里。

「天祺哥哥在玉容齋?」榮玉插進話來,她一臉疑惑地看向男子︰「景哥哥,怎麼會?」

嚴小夏看他們反應,才覺得有些問題,又想起方才給自己指路的女子也是詭異表情。她忙問道︰「玉容齋,有什麼不對嗎?」。

男子踟躕地看了看她,還未曾開口就已被榮玉打斷︰「想必你就是芙兒所說,秋娘新送來的歌女?」

她上下打量了嚴小夏一番,微微挑起眉角︰「我說嘛,不是下人就是歌女,果然不錯。芙兒說你會唱些曲子。不若你現在唱來听听。」

嚴小夏沒料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倒是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道︰「是曾老爺要听曲子,我才進來曾府的。倒與榮玉姑娘無關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榮玉臉色一變,對她不斷犯上的話深惡痛絕。

「榮玉姑娘听到的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她面無表情,也不打算再磨蹭下去,看了看前面的路,她直接朝前走去。旁邊站著一個明顯恨不得想殺了她的女人,她實在是不應該再繼續待下去。不管路是對是錯,好歹先讓她從這里離開。

可是沒走了幾步,男音還是響了起來︰「姑娘,玉容齋……」

「景哥哥,天祺哥哥怎麼吩咐的你忘了?」又是被榮玉打斷,他也只得吞下要說出口的話,只擔憂地看著嚴小夏的背影。

嚴小夏頓了一頓,還是沒有回頭問,她徑直向前走去,幾乎能夠听到榮玉揚起唇角勝利般的笑容。

待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兩人眼前,榮玉才得意地笑道︰「芙兒的招,好像一直沒有變過。」

「你明知……」男子聲音漸低,他的身份,實在不允多做解釋。

榮玉卻蠻橫道︰「那又怎地?你敢去毀了芙兒的計?更何況,又為什麼要幫方才那個歌女?一副讓人討厭的樣子。」

她說著便伸手去拉住男子,絲毫沒有任何忌諱︰「景哥哥,我們快去找天祺哥哥吧怕是讓他等的急了。」

男子再嘆一聲,卻也只好跟著她,朝著跟嚴小夏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再說嚴小夏,她在兩次左拐之後,果然到了一處清靜地方。院前三個草書大字,識的不清卻也能猜測出來,這里就是玉容齋。

她探頭探腦地朝里看了看,沒有人,聲音倒是靜的很像陶然居。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入目就是一株參天古樹,看上去也是照顧的很好的樣子,枝葉繁茂卻並不雜亂。

旁邊的紫藤花架卻因為已過花期看上去衰敗有余,她看了看正前方的房間,不知道是要推開門進去,還是從旁邊的側門進入內院。

但是從這里听來,卻還是一處都沒有聲音發來。她心中微跳了跳,再想想方才幾人的詭異,更是有些害怕。

她輕咳一聲,問道︰「有人嗎?」。

雖然沒有人回應,她卻仿佛听到內院里發出了些動靜。再向前走了幾步,她更是肯定。于是從側門進去,小院落里只有四五間房。卻不知是哪一間里有人。

她站在中間,思慮半晌,仍是出聲︰「有人嗎?」。

芙兒告訴她老爺在這里不是嗎?

她听得正是中間那間屋子傳出動靜,連忙緊了幾步上前,緩緩推開門進去。

嚴小夏看著屋里站著的幾個大漢和低著頭的芙兒,還有中間那個圍著躺在塌上的曾天祺,先是松了一口氣,可又隨即覺得不對。

每次見到曾天祺,他都是會帶很多人在,為什麼這次卻只有這幾個人?

嚴小夏恭恭敬敬地對曾天祺行了禮,站到一邊也不敢說話。她眼神偷偷看向芙兒,正見她抬起頭來朝自己望,連忙又低下頭去。

她听得曾天祺開口道︰「你知道玉容齋是什麼地方嗎?」。

一時不知道這句話是問向自己還是問向芙兒,她便沒有應聲,又听得芙兒聲音響起︰「老爺問你話呢」

嚴小夏這才抬起頭看他,回道︰「回老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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