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勃魯西洛夫的府邸後,家敏和張鈺悠閑的走在街道上。
張鈺面帶微笑走在前面,對經過的娜塔莎的鄰居會不時的報以善意的微笑。
和煦的笑容恰似春風拂面,讓路過的人都紛紛和同伴贊嘆,這個美國人的禮貌和紳士風度。
而家敏則落後一步,面色嚴肅,綴在張鈺的身後,挺拔的身軀配上那糾結的肌肉,讓人不禁感嘆,這位美國紳士就應該要這樣強壯的勇士來保護。
忽而家敏神色微動,看了身旁的張鈺一眼,而張鈺則有感應似的轉頭輕輕頷首表示明白。
原來是兩人被跟蹤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勃魯西洛夫在派人跟蹤兩人。
雖然張鈺表現出一幅很正派、一心推銷藥物的樣子,而剛才勃魯西洛夫也表示相信了兩人的身份,但經歷過腥風血雨的將軍又怎會輕易的下判斷?又豈會輕易的就答應交易?
所以,為了查明張鈺的身份,自然是派了善于追蹤的手下跟蹤張鈺,並且還努力根據這兩天張鈺活動的蹤跡,來調差張鈺的身份。
不過,雖然後面的兩個跟蹤的人很專業,可又怎能瞞過家敏的感知?而且家敏兩人是憑空而落的,況且又在外貌和性別上做了改動,又怎會被人查出來歷?
所以將軍的想法肯定要落空了
想到這里,家敏抿嘴含笑,也不在乎後面人的追蹤,仍然和張鈺表現出絲毫沒發現的樣子。
……
第二天天色還微暗的時候,勃魯西洛夫就派人來請家敏和張鈺了。
畢竟,作為一個在戰場上經歷許多生死的將軍,很難忍受自己倍加愛護的士兵不是死在刀槍之下,卻因為沒有好的消炎藥而亡于細菌感染。
所以,家敏給他看的這種消炎藥,對于這個性格暴躁的將軍來說,絕對是個難以拒絕的誘惑,所以勃魯西洛夫昨夜整夜難眠,時而為能有這樣的消炎藥而高興,但也擔心家敏和張鈺真的會放棄交易很快離開,所以一大早就來請人了。
「那咱們就廢話少說,你們能提供多少,而且價錢方面如何?」勃魯西洛夫作為一個傳統的將軍,雖然也會陰謀陽謀,但很是討厭那些彎彎繞繞,並且由于心急,在家敏和張鈺來了後就直接切入主題了。
勃魯西洛夫的直爽也頗合張鈺和家敏的性子,同樣按照自己的能力,給出了最高能提供的量,以及比較合理的價格。
當然,供應量和價格方面,兩人昨天都是商量好的,今天只需要給個準確的數字就可以了。
勃魯西洛夫凝眉思索了一陣,然後答應了,但也提出了條件︰「你們必須優先給我們提供,先不要賣給那些德國佬當然,在我俄皇境內,必須保證我是這個產品的唯一擁有者。」
這個條件有些苛刻了,畢竟如今的情況是家敏屬于談判的優勢一方。
勃魯西洛夫雖然不認為自己的條件能被接納,但仍幻想自己能在戰爭期間對這個消炎藥處于壟斷的一方,無論從國家大義上,還是個人方面,都是大有裨益的,所以他也在緊張的等著兩人的回答。
「將軍,您的這個條件是真的太苛刻了,我們是出于對沙皇的尊敬而優先來到這里,但並不能保證只賣給您。畢竟,雖然這個藥物是我們這一系研發的,但如今的掌權人可暫時不是我們這一系的。不過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們會盡可能的保證您的優先權。」張鈺輕皺著眉頭,緩緩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雖然勃魯西洛夫的條件很沒誠意,但並沒有把話說死,這樣的話還能收獲這個在俄國歷史上有名的將軍的好感。
這筆交易談成後,這趟西方之行的主要任務就達成了。
家敏並不打算現在就向一戰中的其它國家傾銷這種藥物,先不說如今根本就不能大量的生產,若是引起世界各國的覬覦,而使得各強國查出這種藥來自中國,估計那些戰爭大國,會把炮火的對象朝向如今仍然很脆弱的中國。
由于這次兩人是打著尋找新共和思想的旗號出來的,德國作為偉大的思想家馬克思和恩格斯生活的地方,自然是要去的,而且也要盡量的獲得林寧的哲學論點。
如今的沙俄,共和之火正如星星之光在慢慢燃起,而作為這場運動的總指揮,共和思想的領先者,列寧的行蹤自然是秘密的,所以兩人一時半會兒倒也不能拜見列寧本人。
無奈之下,兩人倒也尋到了列寧的思想著作,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俄羅斯如今正和德國打得激烈,所以家敏在攜著張鈺度過俄國過境的時候受到了一些阻撓,好在家敏的感知力不錯,小心翼翼之下,再加上不停的倒換裝束,最後還是順利的穿過了沙俄的封鎖。
只是德國的封鎖更加的嚴密,兩人幸虧能改變骨骼的排列以及大小而換型,否則如今還在後天境界的家敏和剛剛入門的張鈺,絕對能被嚴密的炮火打成篩子。
兩人安全的到達德國的普通居民區之後,對視一眼,齊齊感嘆︰德國不愧是戰爭大國啊,防守居然這麼嚴密
來德國的主要目的就是拿一本《共產黨宣言》,馬克思和恩格斯的這本造福于後代世幾百年的著作,自上世紀末起,就已經被很多的思想家重視起來,對其中的理論的分析也越來越透徹。
所以這本書流傳的很廣泛,兩人很輕松的就買到了一本。
同時,關于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優劣點,這個時代的思想家總是爭論不休,很多研究者都開設講座給大家講述自己的觀點。
為了掃掃盲,兩人倒也听了幾場類似的講座,但兩人最後還是無奈的發現,兩人作為單純的武夫真的很難理解這些思想家的激昂。
這些思想听听還行,但要是想深入分析就不行了。
由于共產思想是要拿給陳獨秀看的,所以兩人倒也不能草草了事,特別是家敏,耐著性子死記硬背了很多,以防陳先生提起的時候自己一問三不知。
當然,家敏為了以防萬一更是席卷了很多類似的書,特別是那些已被翻譯成別的語種的。
因為不知道陳獨秀到底對那種語言精通,不知他能不能讀懂這本書,所以多搜刮幾種語言總是好的。
對于最偉大的科學家愛因斯坦,家敏和張鈺都是很好奇的,而現在,愛因斯坦正定居于德國,這麼好的機會兩人自然是要好好見識一下這個科學巨星。
據兩人零星的知識所知,愛因斯坦很是反對戰爭,並且在蘇聯**成功之後,與蘇聯的共產主義一直交好。
這讓兩人覺得,或許,這位科學巨匠也會為崇尚和平、努力走向共和的中國做事
只是如今世事凌亂中,還很脆弱的中國對于這位科學家來說,可想而知是很不具有吸,引力的,但兩人還是想先拜訪一下,盡量建立起初步的友誼。
愛因斯坦大部分時間都會在自己的研究室里,本來兩人是想直接去他的工作地點拜訪的,不過可想而知,自己這兩個無名小卒人家是不會接見的,不過憑借著家敏的武功,兩人倒是遠距離的圍觀了一下。
最後感慨一下,不愧是名人啊,氣場就是不一樣
苦思冥想之下,家敏覺得現在要見愛因斯坦,就一定要拿得出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不過,家敏本身不就是個奇特現象嗎?
于是家敏寫了一張便簽︰
「我能飛上高空,但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是跟科學的研究相悖的而且我的速度達到了光速,但我並不能看到磁場」
當然,家敏知道自己為什麼能飛起來,而且速度也達不到光速,但這卻可以引起愛因斯坦的興趣,因為這就是他最近正在研究的。
于是家敏就將這張便簽放在了愛因斯坦經常翻書的書桌上,並且隱在暗處,滿懷期待的等著這位巨星的回復。
可是家敏寫的是在這個年代還算比較冷門的漢字,于是人家科學家壓根沒看懂,直接將這個紙條隨手扔了。
好在張鈺的水平還能勉強的將這幾句話翻譯出來,于是家敏又將紙條放在了書桌上。
這次愛因斯坦看懂了,但也把這當成了笑話,根本不相信,把這當成了惡作劇。隱在暗處看著這一幕的家敏。只听愛因斯坦說了一句听不懂的話,于是這張紙條接著報廢了。
家敏也不耐煩了,直接從暗處跳出來站在愛因斯坦的面前。
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東方女娃,愛因斯坦也驚了一下,專注工作的他還以為是家敏從門口偷溜進來的,雖然他不討厭眼前的這個女娃,但被打擾了工作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于是他就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到了愛因斯坦面前的時候,家敏就後悔了,特別是看到愛因斯坦怒氣沖沖的表情,家敏更是感到尷尬,奈何語言不通,家敏根本就無從解釋。
這時對德語稍稍了解的張鈺也進來了,她听懂了愛因斯坦的怒斥,然後就試著解釋︰「是這樣的,那張紙條是我寫的,而我身旁的這位就是會飛的女孩。」
愛因斯坦面對面前的這兩個稱得上很禮貌誠懇的東方女孩,也知道自己發怒過頭了,但還是不相信有人能擺月兌地球引力,能自由自在的飛起來。
當家敏表演了一番後,愛因斯坦終于相信了,並且拉著家敏非常熱情的直接研究起來,前後態度的對比非常的強烈。
「額,這是中國的功夫。」家敏無奈的說出了自己的獨特之處,由張鈺翻譯給愛因斯坦听。
「那你們中國人都會嗎?」。
「以後會的人會越來越多。」家敏壓根不知道如今中國到底存不存在那些古武世家,所以模稜兩可的回答。
但這個回答也很令愛因斯坦滿意,所以這位巨匠開始對中國好奇起來。
「那你真的能達到光速嗎?」。這是愛因斯坦比較關注的。
「暫時還不能……」剛才在紙條上對這位科學偉人面前撒謊,家敏還真是感到羞愧。
雖然有些失望,但結果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接下來愛因斯坦又問了家敏一些關于武術的問題。
提到自己最熟悉的東西,家敏自然是很自信的,于是滿滿的說了一大堆,也不管人家這位外國人能不能听得懂。
除了武術之外的東西家敏並沒有說,就把這當成了普通學術交流的性質。
但不可避免的,這位科學巨匠仍是對立于東方的中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樣家敏的目的就達到了。
總的來說,這次家敏與科學巨星的會面還是比較圓滿的。而且家敏和張鈺兩人恰恰提起了這位偉人的興趣的時候,又不顧愛因斯坦的挽留而決然的離開了。
所以,愛因斯坦肯定會對武術念念不忘的,這樣,也與這位偉人建立起了初步的友誼。
接下來,兩人又去別的地方見識一下。
走走停停幾天的時間,兩人見識了不少戰爭的大場面,都各自感到很壓抑。
張鈺前世只是能平靜的面對刺殺的個例,如今面對這樣大的戰爭場面,心里還是一陣陣的發冷,人的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
見識了這些之後,張鈺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將即將發生在中國的戰爭當做兒戲看待,即使再冷血的人都不能再面對國家危難的時候坐視不理,這是一個人基本的血性
或許,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張鈺在心里默念。
而家敏更是看不慣人類內部之間的互相屠殺,人活一世,誰不想迷迷茫茫中來,歡歡樂樂的去,而正是由于這些戰爭,這些上位者的私欲,許多的普通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前世由于變異生物是人類的公敵,所以家敏能為了世界而努力習武、獵殺人類的進犯者。
但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人類內部的戰爭
或許,我的發展計劃應該更快更廣泛些,人類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內耗了
家敏如是想到。
離開這次世界大戰最激烈的戰線之後,兩人默契的保持沉默,都在各自的嚴重看到了沉重。
但想想自己起碼還是有機會阻止的,于是兩人倒也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