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水界 卷一 高塔公主 27、怒焰熊熊

作者 ︰ 紫汐

「你也不用太失望,耀潔水母的武力值確實很低,但好在我並非是真正的耀潔水母,至少我的存在能彌補你智商的缺陷。」

TMD,你丫的別用誠懇的口氣說這麼貶人的話,太損啦!

依鏡終于忍不住抓狂了,沖鏡子外吼道︰「拉芬彩兒!」

「我在。」拉芬彩兒笑眯眯地給依鏡擦鏡框,「有事盡管說,我會盡自己所能幫你。」

「從今天起,我餐餐都吃涼拌海蜇皮!」

自己這只水母好歹掛著「亞斯特洛特所贈」的頭餃,她不敢真拿來吃掉,但世上水母何其多,鏡水界的水母吃不到她就找異世界的水母吃,總能先消消火,不然遲早會被頭上這只氣炸。

智商低是天生的,又不是她故意……啊呸,說錯了,她的智商絕對是正常的,要不是當時這只水母在旁邊搗亂,她才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歸根結底是因為這只水母才害她浪費錢的!

拉芬彩兒微微皺起秀美的眉,說︰「依鏡啊,挑食是不好的行為,涼拌吃多了對腸胃不好,餐餐都吃海蜇皮會營養不良。」

水母老大仿佛覺得打擊不夠,又補充道,「你不必這麼激動,我只是說出實話,你的思考能力確實太差。」

好不容易被拉芬彩兒治愈系的微笑稍微平復了一點心情的依鏡,在听見水母的發言之後又一次化身為噴火龍,怒吼不止。

「丫丫的,你是不是覺得老娘不吃你吃其他水母,你就渾身不過癮啦!」要不是亞斯特洛特罩你,老娘就算把自己的頭發全剪了也要把你拽下來放砧板上,剁成一條條涼拌了吃個精光!

水母淡定地不為依鏡的威脅所動,語氣冷靜地說︰「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耀潔水母全身都有毒,不可直接食用,更不能做涼拌海蜇皮,鏡水界的女巫飯店用來做菜的耀潔水母都必須先經過特殊處理,我不認為你有成為美食女巫的潛質,根據我的分析,你拿耀潔水母做菜的話,毒死自己的可能性佔80%以上,希望你不要做那麼愚蠢的行為。」

依鏡眼冒紅光地叫道︰「受不了,老娘實在受不了啦,我就知道亞斯特洛特準沒按好心,他一定是故意送這只水母來氣死我的!」用心太險惡了!

水母老兄的口吻依然認真誠懇到不行,它徐徐勸道︰「那倒不至于,我看得出他很關照你,畢竟你是他無聊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的新玩具,那位惡魔大公爵不會在他玩膩之前讓你被氣死,頂多是給你添點堵而已。」

「是啊,這點‘堵’已經快把心腦血管給阻塞啦!」依鏡冷笑地咬牙切齒。

這死水母太欺負人了,被當成玩具又不是她願意的,難道她還要和那些神經的崇拜者一樣把被踩當成榮幸,為自己受到亞斯特洛特的「照顧」而歡喜到發瘋?

「我可以理解亞斯特洛特為什麼把我送給你,你的智商不高,心理素質也不過關,容易受人挑撥,亞斯特洛特想要我照顧著你,以免你一不小心把自己玩完了,看得出他對你確實很照顧,小丫頭要適當接受他的好心。」

依鏡不客氣地鄙視這只自以為高智商的︰「你在說國際笑話,還是我在做夢?」那只惡魔會有好心?

水母沉默半晌,幽幽道︰「凡事往好的方面想,惡魔大公爵的脾性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輕易為他動氣,不然你的神經再粗,只怕也會慪氣到吐血而亡,不管怎麼說,他確實是用他的方式關照你,你就當是他好心得了。」

終于听見水母大人用淡定、誠懇、認真以外的語氣說話,依鏡也不禁為話語中的哀傷無奈所動容,仔細想想,這位老兄也很慘,變成水母肯定不是他所願,依鏡甚至懷疑亞斯特洛特是故意調錯藥水,以那只魔鬼的惡劣程度,這個可能性很高。

看來這只水母在變身之後還和亞斯特洛特相處了很長的時間,不排除是亞斯特洛特把它帶回去當試驗品研究,期間過程自然是深受亞斯特洛特的迫害,于是某只水母在惡魔的摧殘中把阿Q精神發展到極致了。

受教受教,您老大混得真不容易,態度差多半也是被亞斯特洛特給整出來的,看在大家同為天涯淪落人的份上,你多透露一點心得吧。

「說了那麼久,我都忘記問,你叫什麼名字了。」

「……叫我利安吧。」

回答前那詭異的沉默是因為思想斗爭嗎,估計是他覺得現在的模樣太過于羞恥,不想透露自己真正的名字,這個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的,鏡水界叫利安的雄性生物多了去了,尤其以神聖系的代表,真不曉得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意義。

「好吧,利安,咱們打個商量,你不要粘在我頭頂上成不成?」

「不成!」水母的觸須在依鏡的額頭上敲啊敲,感慨地說,「我剛說過的話你怎麼就忘了,是因為智商太低所以記憶力也差勁嗎?」。

忍!

神聖生物都是性情溫和,它一定是被亞斯特洛特禍害成毒舌,听它的口氣是很真誠,沒有惡意,莫怪莫怪。

依鏡一手揮開頭頂的十字路口,問︰「請問你指的是哪一句話?」

「看來你對契約的認知少得太過可憐了,你真的是鏡水界的居民嗎?起碼維兒公主是未來的魔界女主人,她手下打工的魔女不在少數,喀耳刻學識淵博是女巫數一數二的,不然你多和維兒公主學學也好,況且美狄亞的孫女不也和你很熟嗎?說實話我一直都認為文盲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僅沒文化,還沒常識!」

再忍!

你到底知不知道用誠實的口氣肯定地說這種話有多欠扁,小姐我現在很懷疑亞斯特洛特是不是怕我氣死,特地送你來給我當沙包出氣的!

罷了,綮毓的毒舌不也受了那麼多年,咱有免疫力,不差一只水母幾句無心的話。

依鏡扯動面皮強笑著,說︰「抱歉,我在鏡水界的時間不長,按鏡水界的時間算,我剛死不到半個月,因此很多事情都不懂,另外我的引導者是美狄亞夫人,她明顯不是會為無聊的常識浪費精神的人,我和綮毓的關系不是很好,而維兒,想向她求教首先要準備充足的金幣,很不巧,你主人我是負債之身,債主正是維兒公主。」

「……簡單地說,耀潔水母的精神力很弱很弱,即便是在契約的作用下,耀潔水母也必須在主人的頭上才能感受到主人的想法,吸取主人的意念才能夠說話,若非如此,我才不要擺這蠢斃的造型,被我以前的朋友和對手知道的話會成為永遠的笑柄。」

依鏡的火山無法抑制地噴發了,憤然吼道︰「別給我說風涼話,你以為我很喜歡現在這樣子嗎!我如今‘蠢斃’的形象還不是拜你所賜,有本事以後你自己上街買魚!丫丫的,小姐我現在一照鏡子就想到某種頭頂光圈的生物,雖然我是無神主義,但不妨礙我討厭天主教,老子獨裁,老娘爬牆,兒子純粹是一個愛裝逼的騙子,騙得一群腦殘傻傻給他當槍使,耶和華一家絕對偽善得要死啊!」

拉芬彩兒也被依鏡忽然爆發嚇到了,手一抖把抹布掉在了地上,片刻後他的笑容更加溫柔,隱隱有種滿足的甜美。

「太好了,依鏡也討厭天主教!」拉芬彩兒高興地說,「媽媽說天主教是我們巫師的死敵,依鏡和喀琉西王子有交流的時候,我以為依鏡也會被他們所騙,看來依鏡還是依鏡,我可以放心地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了。」

汗了,她有那麼好騙嗎?再說這關她的生日禮物什麼事,難道說她信天主教的話就不給生日禮物了嗎?

依鏡郁悶地說︰「起碼我也算鏡水界的一員啊,大家都知道鏡水界最好的鏡子商店是克斯特女巫經營,除了在進入鏡水界之前就是天主教信徒,沒人會拿天主教當回事,何況天主教還打壓異術師,狩獵巫婆時不知害死多少無辜的人,基本上異能者對天主教的好感度都是負值!可惡啊,晚上我要吃炸雞翅膀!」

雖然她是神聖體質,但她絕對不會把自己賣給耶和華,反正和鏡水界相連的神界何其多,耶和華的獨裁主義在鏡水界根本行不通,就算是給海神陛下當祭司被綮毓壓榨也好過去信奉天主教,起碼海神陛下開給祭司的工資高啊,過年過節還贈送純天然珍珠粉、極品夜明珠等禮品!

可惜她的能力不夠,還有魔氣纏身,拿不到那麼高的工資,淚!

「利安,你說,我听亞斯特洛特的提議,轉換體質跳槽到魔界如何?」

沉默許久,水母大人的聲音略帶抽搐地說︰「他絕對只是在玩你,憑你的智商程度,我無法相信你能適應魔界的爾虞我詐,而且你的異能指數那麼低,能使出一個魔法就是奇跡,去了也只有當炮灰誘餌的份,再說你記憶力很差,熬制魔藥的失敗率肯定奇高無比,材料在你手上純粹只有浪費一途。」

「……」

她錯了,晚餐還是吃涼拌海蜇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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